sp;“嗯!记住了。”王横点点头,牢记在心,不敢有半点差错。
“还有,我想红叶既然认定她的恩人大老爷是个哑子,想必他们每次沟通全是用笔交谈才是。你会写字吗?”马老爷思虑周密的问。
“家道未中落时,曾进过书院读过一、两年书。”
“嗯!很好,事成之后,我另有重赏。”马老爷不忘施点小利诱人,以便王横对他尽忠尽责。
王横一听这差事不仅轻松,日后还有重赏,忙不迭的点头谢恩。
“这是什么茶?”
“雀舌。”红叶捧着茶碗,眉眼都笑弯了。
“雀舌?”言子虚觉得有,怪,又尝了一口。
是像雀舌,但又不怎么一样。
“这雀舌中多涨了什么吗?不然,怎么不怎么像雀舌该有的清香?”言子虚一尝就尝出不对之处。
红叶捧着茶碗,笑得贼贼的。
看她这么一笑,言子虚这茶便怎么也喝不下去,连忙把茶杯放下。
“爷,你别这么敏感嘛!我又不会下毒害你,你干嘛装出这副表情?”红叶嘟着嘴嗔怪言子虚那彷如被鬼打到的表情。
“我不是怕你下毒,我是怕你又玩别的花样来让我头疼。”言子虚头疼的说。
“我没玩别的花样啊!我只是想替咱们的茶铺子省钱。”红叶发挥她赚钱的头脑。
“替铺子省钱!怎么个省法?”
“爷知道雀舌跟别的茶种有什么不同吗?”红叶考言子虚。
“当然知道,雀舌跟别的茶种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它是由十五、六岁的姑娘,在天还没亮时就采下,采下时只取它的嫩芽。”言子虚将雀舌的典故说清楚、讲明自。
“再来呢?”红叶问。
“每一片茶叶都经采茶姑娘口埋台过。”
“答对了,爷好聪明。”红叶赞美过言子虚后,才小小声的对他老实说:“这些茶叶全都是我含过的。”
“你含过的?”言子虚听了大吃一惊。
此时,原本正在品茶的单季元一听,马上将口中的茶如数喷出来,溅了红叶一脸。
红叶双眼一横,瞪向单季元。
“哼!是我含的又怎么样嘛?怎么,我就不能去采茶、不能含吗?”红叶气呼呼的质问他道。
言子虚连忙哄她。“不是说你不能含,而是红叶,你多大岁数了?”
“快十八了。”
“这就是了,人家含雀舌的采茶姑娘多半是不及十六的小姑娘,你”“我也只不过比她们大一点点啊!况且,我人矮,跟别人说我只有十五,大伙也会相信啊!”她理直气壮的说。
“是是是!”红叶在强词夺理,言子虚也不敢再跟她强辩。只是“客人们对这口味独到的雀舌没什么意见吗?”
这个时候,红叶可骄傲了。“没意见,而且,客人还说,咱们店里的口味与众不同呢!”
“哼!只怕他们那些人全是装阔的外行人。”单季元受不了红叶这么唬弄客倌,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红叶又恶狠狠的瞪他了。
单季元不与她计较,只是跟言子虚讨了个差事。“主子,我再给你泡一壶新茶。”这种来历不明的雀舌,可不能让他的主子喝。
“等等!”红叶叫住他。“你要把我的雀舌拿去哪?”
“拿去倒掉。”
“不行!”那好歹是她辛辛苦苦摘下、含过的。“你们若不喝,那那拿去外头,让常春姐姐卖给客倌。”
“什么?还卖给客倌!”
“他们是外行人不懂啊!而且而且我卖的也便宜,他们若真的是只爱雀舌的名,而不懂得品茶,那谁含的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不是吗?
“哦,爷?”红叶转向寻求言子虚的支持。
言子虚点点头,也觉得红叶说得有理。况且,红叶也真的只比那些采茶姑娘大值一、两岁,的确是没差多少。
“季元,将茶拿过来。”他要再尝尝。
单季元无奈的折回来,将茶水放下。
红叶喜孜孜的再倒了一碗茶给言子虚。
言子虚又呷了一口。
“怎么样?好不好喝?”红叶昂着满是期待的小脸问。
“嗯!虽然与正统雀舌有异,但却是另有一番不同的风情。”言子虚赞美着红叶。
红叶一听,简直乐翻了。
单季元简直是看不下去了。“爷,这儿既然没有属下的事,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他实在是不忍心再看言子虚扮低能,只为了讨红叶一个笑脸看。
唉!这世道上还真是小女子当道啊!
红叶朝着单季元的背影扮了个儿脸。
嘻!惹人厌的走了,没人再管她了。“爷,你再喝喝这个。”
红叶斟了另一壶茶给言子虚尝。
言子虚捧起茶碗闻了闻。“这是三清茶?”
“正是由梅花、佛手、松子三样泡成约三清茶,爷,你好厉害。”
“再怎么厉害也没有你泡得一手好茶厉害。”言子虚品茗着红叶的手艺,看着她脸上的自信神采,照亮了她整个的人生。
看来,他帮她开铺子一事果真是做对了。
“近来,铺子的生意好吗?”言子虚闲聊的问起茶铺里的事。
“嗯!不错。咱们店里不只卖茶,还兼卖一些点心,像是桂花凉糕、梅花烙饼、肉沫鳗头之类的,嗯!对了,咱们也卖酒哟!”红叶老实说。
“你也懂酒?”
“爷,你别小看红叶了,好歹红叶以前也是在大户人家当差,多多少少也有些见识。”她可是粉骄傲的耶!
“是吗?那说来听听,让爷了解一下大户人家的丫头都长什么见识来着。”
言于虚逗着红叶。
“爷随便考吧!”红叶摆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架式。
“随我考!好大的口气啊!”言子虚也不跟红叶客气,随口就来上这么一题。“南方有什么好酒?”
“这简单。”红叶信口数来。“这浦口的金酒、苏州的坛酒、扬州的蜜酒、徽州的白酒,还有阴州的细酒。”
“不错、不错,的确数得一个都没少;那北方的名酒呢?”
“有大内的满殿香,还有京城的黄未酒,沧州的沧酒,易洲的易酒。”红叶还是一个都没落的数来。
她的见识不禁让言子虚惊讶。
他一直都知道马家不曾善待红叶,所以,铁定不会教给她这些,怎么“你懂这些呢?”
“看来的啊!老爷爱喝酒、夫人爱喝茶,我常看着、听着,也就懂了。”红叶将她心中的学问说得就像反掌折枝那般容易。
她不知寻常的姑娘要懂这些,得花多少工夫去研究。
不过这就是红叶的性子了,她不也无师自通的懂画、懂字吗?
“红叶,你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听到言子虚夸赞她,红叶又骄傲得像一只小孔雀以的。
“红叶、红叶。”常春在门外叫着,像是事情很急似的。
“有话进来说啊!常春姐姐。”红叶开门让常春进来。
可常春没踏进门槛,急急的要拉红叶往外跑。“快跟我走。”
“什么事呢?怎么这么急?”红叶跟在常春后头,跌跌撞撞的跑。
常春上气接不着下气地说:“你的恩人大老爷回来了,你说怎么能不急呢?”
恩人大老爷:“他回来了?”红叶兴奋地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
而言子虚一听,却皱起了眉头。他人明明在这里,怎么可能“回来了!”
言子虚马上也跟过去瞧瞧,他想探一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