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会儿都不要讲话,让我一个人演上一段,我有信心能帮你赢回一个小娘子,怎么样?”
看她这副兴致勃勃且跃跃欲试的模样,天翼还能说怎么样?当然是随她去喽。“不过,警告你,别玩得太过火,惹你嫂子生气,我就饶不了你。”
“知道了啦,你现在心满满的全帖记着你的小妻子,一点都不疼我了。”她扁扁嘴说。“人家好心好意地帮忙你,你却恐吓人家!”她戳戳哥哥的胸膛。“好没良心,难怪嫂嫂不理你。”
天翼没好气地用手包住她直戳的小手指。“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哥哥说错话,跟你赔个礼,不过嫂嫂那儿”
“知道了啦,要小心,别说错话,不可以把事情给搞砸了,这些我都知道。”她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拍拍天翼的肩头说。“我办事,你放心啦。”
放心!放心个头啦,放心!
看若梅进进出出全搂着他的手,而身子又像个八爪章鱼似的全黏贴在他身上,左一句“管大哥”右一句“天翼哥”地叫他,她这个模样俨然是以他的小情人姿态出现,这下子,他只怕他赢不回招云对他的谅解,而误会却愈来愈深了。
天翼拨拨妹妹的手,要她节制一点。
但若梅却不依,将她的身子更往天翼身边靠,挨着他,娇滴滴地问他:“天翼哥哥,你待会儿陪我去码头好不好?人家好久好久都没瞧见‘天翼号’了,人家想看看它,还有还有,听说这苏州的金钱虾饼很好吃,人家也想尝尝,你陪人家去,好不好,好不好嘛?”
她像个小女孩似的赖在天翼身边,同他撒娇,无视于她这个管夫人的存在,大剌剌地在她面前勾引她的丈夫!
招云气得想掴一巴掌给那个抢人丈夫的女娃儿。
她徒然地摊了手掌又紧握了拳头,一收一放。
她告诉自己,她不在乎他,管天翼所有的一切全与她无关,他要怎么跟那姑娘调笑,是他管天翼的风流帐事,她不管,也管不着。
招云手支着桌面,撑起她的身子站起来。“对不起,我人有点不舒服,我想先离席了。”她再也不要瞧这姑娘同天翼打情骂俏的模样,知道她若在这再待上一下,那么她铁定会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来。
她转身想离开,若梅却叫住了她。“陆姑娘。你等等。”
招云回眸,若梅给了她一记甜美的笑容。“我想在你这多叨扰几天,跟天翼哥哥多叙叙旧,不晓得方不方便。”
招云很想大声地说:不方便;但,她不能。
人家是那么温文有礼地问她,她又怎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招云微微颔首,脸上扯出一抹淡笑。“姑娘尽量将苏府当成自己的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无须太客气。”
“嗯,我会的。”若梅重重地点了头,又问:“那我可以住在天翼哥哥的隔壁房吗?”她似天真模样,侧着头问招云。
招云的笑僵掉了。她再也没办法对这个小女孩扮笑脸了。
她太过分了,也太欺负人了。她抢夺之心是这么的明显,她分明是没将她这个“管夫人”的身分看在眼里,她心里、眼底就只有她的天翼哥哥!
若梅看得出招云的眼中在喷火,但她不在乎,她迳是欢天喜地地挽起天翼的手臂,开心地对天翼道:“天翼哥哥,我住你的隔壁,那么我们便可以时时见面。”
天翼笑着点头说“是”而心里却暗暗叫苦。他实在不该答应让若梅来蹚这浑水的。他怕这丫头会将事情愈弄愈僵。
招云瞪着天真脸上那抹笑,心里直觉得好苦、好酸、好涩。
现在她才知道,她一直都很在乎他,不管他曾经的恶意离弃,或是他那天强行掠取,她还是很不争气地在乎他,还是爱他。
老天!看她把自己逼进怎么样的一个死胡同里!
天翼再次走进招云的闺阁中,她依然满身警戒像只小剌猬似地防着他。
看来,若梅的计谋是彻底失败了。
他叹了一口气,说明他的来意。“我一会儿跟若梅出去,晚上可能不回来用膳了,你,别等我。”
招云的心沉到了最谷底。他的话将她推往炼狱之中,让她见不到任何的光明。
他说他要陪那个女孩出去!
他说他今天晚上不回来用膳了!
他当真要陪她去餐馆内吃金钱虾饼!他可曾记得金钱虾饼也是她的最爱!
招云抿着嘴,苦笑着。
怎么会呢?他的情人那么多,他何曾留意过她爱吃什么来着!
招云的默默不语激怒了天翼。
他昂首阔步地走回来,来到她的身边,半跪着身子与坐在椅子上的她齐高。
他的手托起她的下颔,一抬头,他猛然惊见她的眼眸畜着泪。
她哭了!
他轻手触摸她的脸颊,察觉那泪水不是他眼花所致,而是招云真的哭了!
“为什么?”他问。“为什么哭了?”
她咬着唇,别过头,回避他的询问。
她不要在他面前扮柔弱,她不要再利用她的娇柔绊住他的脚步,她要的是他真心真意的爱,而不是他的怜悯与可怜。
但是她着实不喜欢有人巴着天翼不放,她讨厌看到那个女孩偎进天翼怀中的模样;天翼的肩膀与胸膛只有她脑瓶,他怎能怎能让别的女人享有他的温柔与爱意!
老天!她为什么这么可悲呢?他明明误会了她,且对她做了不可饶恕的事,而她却依然恋着他的一切!
她真是不知羞啊!
她转头,想回避掉自己的情感,然而天翼却托着她的下巴,不让她逃避。
“如果你真的还爱我,就不要再躲开我,这样的我追你躲,对我们俩都没好处的。”
招云吸吸鼻。“至少对你而言是个责任的卸除。”她回想当年的一切。“三年前,要不是我硬要你娶我,那么当年你也不会为了躲我,而行船三年之久。”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他当年之所以会离开她,是因为太爱她,怕自己的情欲会让年幼的她害怕,他离开她并不是他不爱她啊!
她昂起头,看着他。“对于你一声不响地离开,我除了将它归为你不爱我之外,我还能怎么想呢?”
她的口气转幽。“当年,是我像个八爪章鱼似地缠着你,要你帮我解决苏家的财务危机,而你从一开始便没有回绝的余地,所以你选择了在成婚之后,在我能独立经营一切之时,离开我。”
她瞅着委屈的眼眸摇摇头。“更何况你若真的爱我,那么你为何又对别的女孩好?”
“我没有!”离开她三年以来他简直可媲美行道僧,一不沾酒、二不沾色,他何时对别的女孩好过了!
“没有?刚刚那个女孩搂着你的手叫你‘天翼哥哥’,而你任她的身子往你身上偎,你”说着说着,她又想哭了。
天翼吻住了她的抽噎。
“傻丫头,她是我妹妹啊,你怎么同你的小泵在吃醋呢?”
招云止了泪,惊愕地抬起眼来。“你妹妹我的小泵!”
“是呀!”他好笑地点点头。“我妹妹,你的小泵。”他捧着她的脸,让她的眼正视他真诚的眸。“而当年我之所以会离开苏家,那也是因为我太爱你了。”
她的眸光闪着不信任。没人会因为太爱一个人而离开他心之所系的,不是吗?
“你别这么快就下定论,你想想看,当年的你不过才及笄,月信刚来,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是一知半解,我是怕当时自己若真是要了你,年幼的你会排斥我所有的爱。”
“我不会。”
“不会吗?”他苦笑着。“那么为何在我要了你那一日之后,你便躲着我?”
“那是因为因为,你不该强迫我。”
“真的只是这个原因?”他扬起眉,不信她的理由真只有这一样。
招云低垂了头,心虚了。
她的确是有点害怕再跟天翼行房,因为她受不了那种被撕裂的疼痛,她从来就没想到男女之间的事会这么可怕、这么痛。
他从她的眼中读到了恐惧,是对夫妻之间亲密关系的恐惧。天翼举起手,信誓旦旦地保证。“下一次,不会了。”他在她耳边喃喃地说着。“别担心,我不会再伤害你,以后的每一次,我保证你不会再感到痛苦。”
以后?每一次?她惊愕地眨巴着眼眸。
他抱着她的身子,笑开了眼眸,问:“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去证明我刚刚所说的话绝属真实,没有半句虚假吗?”
招云没有回答的机会,天翼的嘴便随着语毕落下。
他深深地吻住他的小妻子。
今晚,他要重温他的洞房花烛夜。
他将她轻放在床上,温暖的唇缓缓地降在她发颤的唇畔间,他的舌调皮地在里头逗弄她的小舌尖。“告诉我,你喜欢我这样子吻你,是不是?”
招云红着双颊,怯怯地点头。
她的确是喜欢他用这种相濡以沫的方式吻她,他的吻让她狂乱得失了自己。
天翼慢慢地拉下她的罗衫,吻住她雪白香肩,他一路将衣物愈扯愈低,而愈吻愈低,最后隔着她的肚兜,他吻上她胸前的战栗。
招云全身泛着疙瘩,天翼的唇所落之处,全幻为烈火,烧烫着她每一寸肌肤。
随着那又烫又麻的感觉,招云察觉到天翼的吻缓缓地往下移。
他撩开了她的裙角,卸下她的亵裤,覆身在她的上方。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招云知道随着欢愉之后而来的痛楚。
她紧紧地闭起眼,咬紧牙关准备接受。
天翼俯着头望见招云双手紧紧拉住被子,闭起眼像是准备要上断头台的模样,他心疼地撩开她颊旁那撮纷乱的发丝。
“放轻松”他在她耳畔低语。“待会儿如果你不喜欢,那么我们随时都可以停”他的舌尖轻轻逗弄着她的耳珠子。“你要我现在就住手吗?”
“不!”她喜欢他这样吻她,她不想让他就此打住。
天翼喘了口气。
他也不希望就这么停止了。
他的唇继绩往下移,膜拜招云那一寸寸的玉体雪肤。
他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欲望,因为他的小妻子得花上好长的时间来适应夫妻之间的甜蜜。
天翼一直等到招云目光转为迷离、狂野时,他才将他的身子嵌进她的柔弱里。
他注意到她倏然僵直的反应,他紧紧环抱着她,在她耳畔轻喃:“相信我,把你交给我,我的爱,没什么好怕的”
“嗯”她的手环上他的肩,加深他与她的吻,而她弓起身子,主动地迎向他的阳刚。
他是她的天与地,她相信他。
再没有疑虑,她任他带着自己翻腾在情海波涛之中载沉载浮
若梅好生无聊地用手托着两颊,百般无趣地望东望西,一会儿之后又长吁短叹的,最后她终于耐不住性子。“我要去找大哥,看看他为什么去一趟嫂嫂的房里去了那么久,都还不回来!”她忽的起身,欲往招云房里走去。
天行、啸风两人不约而同地拉住了她。“你不可以去。”
“为什么?”她昂着头问,满是不服。“大哥说他要带我去码头玩,再去买金钱虾饼的耶,他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他不是言而无信。”他们相信天翼现在是有“要事”在身。
“不带我去码头、不买金钱虾饼给我吃,那便是言而无信。”若梅气呼呼地将手插在腰间上。
“不管,不管,我现在就要去码头,要吃金钱虾饼。”
天行和啸风算是栽在这个小妮子手里了!
唉!他们干么这么好心帮天翼摆平他的麻烦事呢?这下好了吧!天翼这小子这下子与妻子高唱阖家欢,而他们哥儿俩却得带若梅这丫头去逛码头、买虾饼。
啧,这天理何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