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你、违逆你开始,我就一直等着你,等你愿意跟我结婚,与我相伴终生的一天。我从没遗忘过自己的警言,而这个警言是你要我发的,你忘了吗?”他再也忍受不了单方面的付出。
“我发警结婚”这、这是怎么一个诡异的场面?怎么会变成他们两个要结婚?“你是说我们你要跟我结婚?”
他谨慎地一点头。“你不是也说过要守护我一辈子?”
“是没错啊!但这个一辈子跟结婚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情谊深厚,世上再也找不出其它人,比我们更加了解彼此,我们结婚再合适不过了。”
“是没错,可是爱呢?你根本就不爱我,怎么结婚?”
萧士诚瞪大眼,有一种想要撞壁去的冲动。他待她这么好,衣食住行只要是她喜欢、她想要的,他无不尽力满足她;而且他们连吻都吻过了,她居然说他不爱她?
“我、爱、你!”
“胡说!你怎么可能爱我?我们是‘好兄弟’耶!”
“‘好兄弟’是你说的,我从没说过。我是真的爱你。”
“不可能”“我、爱、你!”说不听的人,再多的解释也是对牛弹琴,他干脆低下头,猛地用力攫住她的唇,以行动证明一切。
火辣辣的深吻满含着激情,不再是友情式的亲亲。他濡湿的舌肆无忌惮地闯进她唇腔,诱出她湿滑的丁香,吸吮啃啮地与之缠绵。
在他的怀里,完全密合的四片唇瓣中,她还能隐约闻嗅出刚才相亲时他喝过的蝶豆咖啡的味道,有点酸、有点苦,浓郁的芳香醉人神魂。
分不出胸口翻腾的是什么滋味,只是她混沌的脑子快要炸开了。
“小薛,我爱你,真的爱你,只爱你一人”他痛苦的低喃吹拂在她耳畔,已经表示得这么明白了,她要是再不相信,他真的要绝望了。
比起那狂猛的热吻,他渴求似的告白更激颤了她的心,酥麻的感觉由耳垂扩散至全身,战栗了下,她情不自禁打起寒颤。
“小薛,你爱我吗?”他问得胆战心惊,她蓦然转白的俏脸一点儿都不像陷入情网中的人儿,莫非她压根儿不爱他?“小薛”
薛宇惊骇的眼眸瞪如铜铃。“我不知道”
“小薛”
“我不知道!”这样可怕的萧士诚不是她所熟悉的“好兄弟”记忆中的他温柔、体贴、忠厚,是个再斯文不过的天才发明家。
可是,刚才蛮力亲吻她的男人她居然挣脱不开他强壮的手臂?她咧,顶顶有名的“霹雳女警”居然毫无抵抗之力地被人强夺了吻。
这混蛋才不是萧士诚,他不是
“小薛?”他吓到她了,萧士诚迟钝地发现,他的冲动把她又推得更远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对你粗鲁的,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
“才才不好!”该死的,她心跳得好快,呼吸快要窒息。“不好、不好、不好,你混帐,我再也不要理你了,王八蛋”她逃出了他家。
“小薛!”萧士诚追之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身影消失在安全门边。
她走了,这代表他们二十六年的情谊告一段落吗?
忍不住好想哭,亏他还打算装潢新家甜蜜的家庭、美满的婚姻,原来都是一场梦。
他张嘴,结果发出来的竟是笑声。“哈哈哈”痛苦的、激昂的,像要撕裂人心那般凄然。
走在深夜无人的大道上,薛宇一脸的颓然丧气。
“诚诚怎么可能喜欢我?”就着马路旁的玻璃橱窗反射,细瞧这张清水脸蛋,实在不怎么样。
其实薛宇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丑,只是从小被拿来跟健康宝宝萧士诚比惯了,再多的自信心也在师长邻人间的亏损下,消耗殆尽。
在某一方面,与萧士诚青梅竹马是一件幸运的事;起码日常生活上,他确实照顾她很多。但换个方向想,一个凡人自幼被拿来跟一个天才相提并论也是薛宇的不幸。
所以对他的感情一直是矛盾的。依赖他、讨厌他、保证他、欺负他或者在她心里,也曾经想过要独占他。
可是喜欢的心终究甚于厌憎;在自以为自己不合适他的同时,她一心期望他得到幸福,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实现。但以近半月的行动成果看来,她是失败了。
“该死的诚诚!一点都不体谅人家的苦心。”想不通,头好痛!在她为他介绍了这么多女孩子之后,他居然说他自始至终爱的是她。
“混蛋,想骗谁啊?我是没你聪明,可也没笨到白痴的程度,要真喜欢我,怎么会答应相亲?”“欧巴桑,你很吵喔。”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倏然插进。
真是活得不耐烦,薛宇缓缓扳着指关节,极目搜寻胆敢打断她思考的家伙。
“什么人,给我出来!”反正以她直线型的脑子也不可能想得出答案,心情正坏,还不如找个人打上一架,会愉快些。
“是个更年期调理不顺的欧巴桑喔。”一辆摩托车突然发动,车灯照耀下出现了三个十五、六岁的年轻人。
“喂!欧巴桑,你是那个来了是不?”长头发的少年调侃道。
真奇怪,这三张脸怎么如此熟悉?薛宇细细打量他们好半晌“皮蛋、老k、jj!”
“哇,兄弟想不到咱们的名号已经这么响亮了,连这种乡下欧巴桑都听过我们的大名耶!”
叫她乡下欧巴桑!呵薛宇嘴角僵硬地扯了扯。“你是老k?”
“哈,没错!”少年拨拨自己的长发,那是他的注册标记。
“染发的是皮蛋,另一个就是jj喽。”很好,认清楚要扁的人后,薛宇缓缓地挽起了袖子。“皮蛋的本名叫伍扬,你上个月逃家。怎么?还没玩够,不想回家?”
“你到底是谁?”皮蛋是三人里,稍微冷静有点大脑的。
“受雇来抓你们回去的人。”虽然佣金是萧士诚在收,不过算了啦!做了二十六年的好兄弟,也不可能因为一场小小的吵闹就把他恨入骨里,她私心里甚至还为了有理由可以与他重修旧好而庆幸不已呢!
“王八蛋,敢?献樱 弊畛宥乃坪跻彩瞧さ啊?br>
“你才是不要命了,敢骂我!”果然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惨绿少年,薛宇决定叫他们从头绿到脚。
少年人的脾气根本不需要挑拨,他们随时随地都保持在盛气勃发的状态下。而薛宇虽早已脱离叛逆期,但她心情正坏,有几个“走不知路”的不良少年来练拳兼消火,她何乐而不为?
老k和jj很快就发现他们踢到铁板了。“不行了,快闪吧!”两个少年脚底抹油,溜得比什么都快。
反而皮蛋这个爆躁小子死不认输,非打回薛宇不可。
“喂!你的死党全闪了,只剩下你一个噢!给你三秒钟考虑,要不要投降啊?”相对于见风转舵的老k和jj,薛宇还比较欣赏个性粗率的皮蛋。
“他们才不是我的死党。”皮蛋本来就不喜欢成群结党,老k和jj都是贪他有钱,自己黏上来的,反正他无所谓,如今人走了,他还觉得清静呢!
“这就是说,我把你揍死了,也没人会帮你出头喽!”顽固的小子,薛宇决定带他回去前,先给他一点教训。
“想揍我也要你有本事!”
真是不受教!薛宇摇头,都一双眼睛青两只了,还敢挑衅她?找死!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乖乖回家我就饶过你。”
“死都不回去!”瞧来也是个硬脾气的小子。
薛宇当然不会再手下留情,这一轮猛攻当下教他俊脸变猪头。
“社长”宫昱方向盘猛一转,车头狠狠吻上山壁,多亏安全气囊实时发挥功用,否则就蒙主宠召,一路西去了。
这萧士诚在搞什么鬼?毫无预警地出现在山道正中央,想找死自己去就行了嘛,何苦找他作伴?
爆昱狼狈地爬出破车,截住萧士诚那条幽魂也似的身影。“社长,你喝醉了是不哗!”他那张脸像鬼一样白。“噢?宫昱。”萧士诚彷佛这时才注意到周围多出了一个人。“你怎么来了?
吃早餐了吗?要不要我做咦?这儿是哪里?”
严重了!爆昱瞠圆了黑瞳,萧士诚不知受到了什么刺激,竟迷糊、迟钝得这么厉害。“啊!我怎么来基地了?”萧士诚一脸的疑惑难解。
爆昱还注意到他一只脚穿着拖鞋、一只脚穿着皮鞋。
“社长,我们进基地吧。”幸好距离不远了,走路也可以到。
萧士诚低头安静地走了好一会儿,满脑袋都是薛宇的影子。她认真地发誓要守护他一辈子、霸道地命令他不准抛弃她、全心全意地依赖他、毫无保留地敞开自己一切证据都指明了她是喜欢他的;那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今天这种难堪的状况?
她说他不可能爱上她!这结论究竟是如何推演出来的?他反复研究了好久,不论是自己的言行、举止,仔细思量,他觉得自己很爱她啊!而且爱得很明显;上官金迷不就常说:他这辈子注定栽在小薛手上了。
瞧!周围的人都发现到了,为什么她就是不明白、不相信?
“宫昱,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
“什么?”
“你觉得我和小薛是什么关系?”
“青梅竹马啊!”“青梅竹马代表情侣吗?”
“怪了,你们不是都决定结婚了,现在再来间这个问题,不嫌太晚了?”
“小薛说我不可能爱她,可是我很爱她啊,你觉得我爱她吗?”这个人疯了!爆昱不耐地撇开头。“爱不爱你自己心里清楚,问我做什么?”
他指着基地前广场一条纤细的身影。“这种问题你应该去跟她谈,不是跟我说。”
那是薛宇,她手中还拖了一条类似破布的物体。
“小薛!”萧士诚迫不及待地跑过去。
经历了那场莫名其妙的争吵后,再度面对他的脸,薛宇情难自禁地倒吸了口凉气。
“诚诚。”缓缓低下头,她居然无法正视他认真的眼。
“你怎么来了?”站定离她两步远的地方,他被她疏离的态度刺伤了心。
“那个你们要找的跷家少年。”她推了推手中的“破布”少年跌坐在萧士诚面前,不驯地哼了声。
“跷家少年?”这张青红交加的脸委实难辨。
“那个很凶的女人要你帮她找的儿子,伍扬,绰号皮蛋。”
“皮蛋!”只有那头五颜六色的头发像。“他是皮蛋?”萧士诚不敢置信地取出照片对看了许久。
“三天后,他的脸消肿了,大概就会像了。”她是故意的,专挑他脸蛋k,本来还想拿肥皂洗他的嘴,谁教这臭小子嘴巴这么坏!
“你们打架了。”萧士诚终于瞧见她红肿的拳头。“你受伤了!”他的心脏像被针刺了一下,疼得无以复加。“给我看看,还好没破皮”
他检查她伤口的样子好专注,眉间还痛苦地打了一个褶。好象伤在她手、痛在他心一样。
她的心脏突然不试曝制地狂跳,盯着他张张合合的唇,她的身体还记忆着它们的温度,那是岩浆一般的高温。
但很奇妙的,由那里吐出来的爱语却是无比温馨,暖暖的、像春风,把她的心都融化了。吞了口唾沫,他正用指腹按捺着她的指关节,划园似的轻柔抚触,教她全身起了一阵麻痒颤栗,体内所有的血液迅速往脸部冲去。
“啊!”嘘喘不停地用力推开他。“我上班要迟到了。”她拔腿就跑,一颗心像要蹦出喉头,越跳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