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李珂域看似紧张地站起身,上前几步:“无言,你出手太重了!怎么伤了太子!”
无言冷冷的垂目退到一边。
“舅舅奕扬迷了心窍,当真对她动心了请舅舅宽恕。”
闵玥儿的手微微颤抖着,她分不清他是为了保护她才这么说,还是当真的。其实他的话里几分真几分假,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哎,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连太子也不例外啊。好,只要太子你及时醒悟,老夫答应你不再对她用刑。只是她是活罪可免,死罪难饶。”
“谢舅舅,弑君大罪,当诛九族。”
“太子明白就好。”
李珂域脸上闪过阴冷的笑,他此次的行动,实则是敲山震虎,对太子一个小小的警告。而更大的计划在后面。他不紧不慢地在堂上坐定:“现已经查明闵家弑君叛乱的事实,捉拿了余孽。并查证肖王爷利用国戚身份袒护朝廷钦犯,有同谋叛乱之嫌。”
“无言,我命你即刻去梧州清查王爷府,将钦犯捉拿归案。”
闵玥儿的檀木板已经落到了李珂域手里,她知道,所谓的有恃无恐,恐怕就是这样,他不但对着太子身边的人动手,更开始企图铲除肖王爷了!
肖奕扬只觉得心口一紧,喉间滚烫,又一口浓血喷出。那一脚让他伤的不轻,再加上急火攻心,整个人突然有些撑不住。
“无相,亲自送太子回麟德宫,宣太医快快诊治。”
****
关押的大牢不是朝廷的天牢,而是李珂域隐秘的私牢。这里就建在国舅府的地下。顺着石阶直下数丈,又阴又冷,真的如同地狱鬼府。
闵玥儿被狠狠甩入地牢的时候,一头撞在冷硬的石壁上,随即便昏迷了过去。不知道这样昏昏沉沉了多久,又在昏沉中渐渐转醒。
手臂好痛,头好痛,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她一动不动地躺着,只有外面廊上微弱的火光,让她能勉强辨得出自己距离石壁的远度。石壁上的水气凝成彻骨冰冷的水珠,间或滴在她的手指上,她的指尖微微颤动了下,才让自己明白还活着。
无论密诏什么内容,都已经这么轻易的落在了李国舅手中,自己企图用它来交换解药的想法,此刻看来,竟是多么天真可笑。也许,火护法真的只是用解药来诱她自投罗网的。而最可怕的是,自己的天真还要害了肖王爷一家。
虽然是和肖然假成亲,肖王爷和肖夫人却对她爱护极了。而且自己也叫了他们那么多日的爹娘,如今却要将他们推入险境,这种罪责让她如何承受!
没有了交换解药的可能,肖奕扬也为了她受了重伤,狄琨更是生命垂危。找到雷震东成了不可能的事情。肖然怎么办?肖然也没有了生还的希望了吗?自己就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他了吗?
一行热泪无声无息地由眼角滚落,顺着她的鬓角沾湿了她的发
******
辗转数日,一个耸人听闻的事情已经在各州各县传开了,尤其是京城。远在梧州的肖王爷,因为与奸党勾结,密谋叛乱,策划了弑君计谋,王府已被如数查抄,肖王爷和夫人也被押解返京,听候发落。
而太子因为受奸臣妖女迷惑,差点误入歧途,被关在麟德宫自省,任何人不得出入。
有人开始传言,天启王朝怕是要变天了;
有人疑惑忠厚仁义的肖王爷怎会犯下滔天大罪;
有人置疑太子的荒唐懦弱;
更有人仍旧认为,其中必是国舅在兴风作浪。
但,传言仅仅是传言,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做出任何逾越的动作。一切都平静的可怕。
闵玥儿的手腕骨节仍然交错着,让她根本无法活动。也许,再这么下去,自己的右臂就要彻底残废了吧。
牢门被打开,闵玥儿虚弱地站起身。
“出来。”门口的守卫招呼。她拖着孱弱的身子,艰难地迈步向外走。每走一步,都不可避免地因为晃动而牵扯到右臂手腕,那里的疼痛一阵阵地钻心而来。
长长的走廊一侧,并排都是一间间牢门,灯火微弱,看不清牢内的情形。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由一间牢里传来,闵玥儿没有力气转身,即使转身,也看不到那黑暗中的东西。
“闵小姐”
直到她听到了沙哑无力的嗓音,才知道了,那里关的竟是狄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