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到了”
“放心,我心里有数。外面是山路,你的鞋子丢在江里了,这样要怎么走路?”
闵玥儿将赤裸的双脚害羞地缩了缩:“可是,无言是不会对闵玥儿这样的,你就让我这么双脚不沾半点泥腥地回国舅府吗?”
他凑近她,轻啄她小巧的鼻尖:“让我在还没有人的时候,多抱你一会儿吧。”
闵玥儿不再言语地搂紧他的脖颈,是啊,就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多抱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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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距启安城大门不远时,天已经大亮了。肖然早已伪装好了假面,闵玥儿赤脚踩在泥土上,远远看看守城的官兵,又回头看看那一张无言的面孔。
那真的天衣无缝,唯一不同的,是那眼中流露出的款款深情。
“肖然别这么看着我,你现在是无言了。”她貌似轻松的笑笑,盯着他的眼神中却充满了依恋。
“我已经开始后悔了。”
“别,我们没事。我相信你,所以我们会没事的。”
肖然吐了长长一口气:“你不能这样跟我平静的走回去,会遇到更多的刁难玥儿,相信我”语毕,他扬手在她颈后点了数下,闵玥儿只觉得全身酸软,眼前一黑,随即便失去了知觉。
肖然扛着闵玥儿走进国舅府的时候,正撞上无相领着一队官兵向外走。
“正要带兵去找你,以为你遇到了什么高手。”无相说着,用一种审视的眼光上下打量。闵玥儿发丝凌乱,衣襟也尽是破损和血污,一双脚板上沾着点点泥土。
无相将目光定在无言脸上:“大人交代了,抓回来了就关到大牢里。”
肖然感觉到对方不甚友好的眼光,几日来,他已经清楚无相对无言似乎有些排挤。也许在这残酷的环境里,只有不失时机的踩着对方,才能争夺自己更大的利益。所以,他知道自己第一个要防的便是这个无相。
“是你再跑跑腿还是劳我的驾?”
他冷冷地看了看他,将手臂一松,闵玥儿滑落在地上。然后,他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现的太在意她,只能将她随意丢在那里。或许,作为真的无言,是会狠狠将这个浪费他半个晚上才抓回来的人用尽力气砸在地上,让她半个月都动弹不得。可是,他不可能做得到。
所以,他只能用冷淡来掩饰这一切。
因为他不能说话,所以,没有人会追问他是如何将她抓回来的,为什么用了这么久。这是作为哑子的最大好处。
即使他刚刚感受的到无相那种怀疑的眼神,但他可以不用解释。只要他不开口,他就不能强加罪名在他身上。
只是玥儿不知现在怎样了。他没有预料到李珂域会立刻下令将她重新关入地牢。那里阴冷潮湿,不见天日,她会再发烧吗?无相手劲很大,将她带入牢房时,会摔疼了她吗?她那娇弱的身子,怎么禁得起那么一摔
肖然觉得自己有些坐不住了,已经半日过去,他点的她的睡穴也该醒了,他得要去看看才行。
正这么想着,门外就有一个卫兵来报:“无言大人,国舅让您去地牢。”
肖然微微一惊,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状况,他立刻站起身走了出去,小院里无相正等在那里,看到他:“走吧,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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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深深自一道暗门延伸下去,足有两百级的阶梯打了几个转,才到了底部。即使在炎热的夏天,也是寒气逼人的,何况已是深秋。
自梧州做下这个乔装的决定后,肖然已经通过龙华寺的王丞相,搜罗了各种关于无言这个人的品性习惯。此人阴险冷静,行为残酷。可能也是因为天生不会说话的原因,总显得孤立而淡漠。这种性格在某种程度上,帮助了他隐藏自己,只要不会显得太突出,便没有人会刻意关注他。
但愿不出什么意外的状况,他在心里默默的说着。
就如同昨夜的那种状况,如果要做的滴水不漏,他是得立刻将玥儿抓回国舅府的,甚至不可能出现一同落水的情况。所以,当他竭力将她从湍急的江水中救起,躲在山洞里时,仍在犹豫着是否该当作自己是无言那样,尽快将她带回。他甚至不想要让她知道这个秘密,他知道承担这种秘密是很辛苦的,宁愿她就将她当无言看,也许更坦然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