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柯心事重重的转身离去,没有带走一片云彩。乍然瞧见他那“俗尘”模样,宋就竟有几分不忍,呢喃着“早知道就听那个关于棉花糖的故事罢。”
这会正主转身离去,故事也就听不成了。
于是眯眼成缝,抬起手往指缝间再看出去,目色所见并只是一道细到极致的线了。
遥遥一抓,如同将那皑皑白云握了,仿似一卷甜腻的棉花糖,张嘴间,一团“云糖”入口,过喉而去,好不惬意。
满足的抻了个懒腰,宋就站起身来,拿着地上的碗筷回了大殿。没能见着杜柯,不晓得这位大神是否又在伤春悲秋,由此遁去了那处桃花崖。
关于在平华山一应所得,宋就消化得七七八八,元宫虽然没有重建起来,倒也有了雏形,最要紧的是从浮虚境出来后就一直缠着他的那团黑气,彻底消散,换而被一股淡金色的气息萦绕,宋就想着应当是那处“井”壁上金色文字的缘故。知晓那是杜柯的手段之后,他也就放心下来。
之前也曾找了个机会询问过杜柯,杜柯微有些诧异之余,倒是提了一句,不过事关所谓的气运之说,宋就觉着有些缥缈,只是记在心上,未做深究。至于杜柯说的终究修成“纯白之气”一事,一时半会儿只能以“遥不可及”来定义了。
再又些许微不可察的小私心,“金色”怎么也比“纯白”要厉害许多罢。
宋就兀自笑着,将这事放了下来。
第二份好处则是灵海深处那株小树,第三片叶子虽然还没有完全展开样子,却已经告别了“芽头”模样,整座“灵海草原”由此往“外”再扩张了几倍,原本小水洼一样的地方已经出现了小湖泊,宋就下意识的觉着这是极好的事。
至于顺便整个身体的淬炼,则不能单独算是一份机缘了。
至于其三,宋就有些说不上来,有点“冥冥之中”的意味,当下一时半会儿也不晓得是好还是坏。
如此一来,胭脂郡的事情可以说已经了结,也是时候继续往下一个地方走了。
想到这一层,他便往神殿深处走去,对着案几后的金身泥塑抱了抱拳,“承蒙你关照啦,改天发达了,我给你塑一个全金身,可不是你这个涂了一层漆的泥巴货。”
“我那不靠谱师傅好像曾经说过什么因啊果啊。我在你这里得了好处,那么潜意识已经跟你这平华山有了牵扯,用我们山下人的说法,我也应该知恩图报才对,所以哪天谁要敢再来你这平华山放肆,刚好我又打得过他的时候,我铁定去他家祖师堂拆几根梁……”
宋就说这话的时候,还真是半点脸皮不要。
“当然了,你比我厉害多了,我都能打的家伙,在你眼里不就是只小虾米,都不带正眼瞧的。”宋就说着抬眼看了看唇角已经有些掉漆的金身,正色道,“还是我那位不靠谱师傅告诉我的,像我们这种修行中人,不能瞎许诺,当然我可不是怕死,只是这当中的因缘际会,实在叫人心塞,我也担心给你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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