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弟子顽强得像是戈壁滩上的沙棘果,当兰陵生决定“扎根”剑阁后,立马就身体力行投入建设工作了。
如此雷厉风行,李道桐再一次感动得声泪俱下,当晚独自守着祖师堂磕了大半夜的头,后来额头红肿了才转为“跪着谈心”。
与此同时,剑阁掌门已经搭上天元城去往玄清宗的渡船,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行前改头换面一番,眼下对外的身份是一介因为仰慕大宗祈求拜见的山野散修。
……
对于日益频繁的拜访人流,兰陵生一律以“掌门身故”为由拦在了外面,而他出于“老父亲”的关怀与责任,正在化悲痛为力量,料理着“不肖掌门儿子”的后事,因此没时间搭理外人。
“老父亲”涕泪四下的陈述,“感动”了前往拜访的很多人,天渊峰得以再次封山疗伤。
过了一把“掌门爹”的干瘾后,摆在兰陵生案头的是先前搁置下来的“与藏剑山庄合作事宜的若干问题讨论”。兰陵生没有即时做出什么应对,亲自拜访了李道桐,两人谈了一个通宵,第一稿很快就拿了出来,送往藏剑山庄后,那边的回应也基本满意。
李道桐乍听到这个结果时,老泪纵横,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委屈得像是被抢了糖人的稚子。兰陵生这样“世间道理已说尽”的铁石心肠,依旧躲不开这“情景交融”的一幕,心生恻隐,都想过去拍拍肩膀,说上一句“不哭不哭,我在呢……”
看着一个劲抹鼻涕的李道桐,兰陵生叹了一声,老人家不容易啊。转而想到自己那位“一心种地”的先生,着实生气。
“先生啊,您但凡有那么一丢丢想要兴我们家文脉的心思,何至于落得那么个打杂的境遇啊。您肚子里装着那么多墨水,不说别人又怎么知道呢,就算这世间的道理都被说尽了,咱们也可以说说自己的道理啊,您的道理,不就是给那些驳杂的道理一个梳理对错的道理嘛,咋就不能说呢……”
“先生您说君子不争,可君子亦不辱啊。”
想着想着,他自己都无声泪下,怆然委屈,反而是先止住涕泪的李道桐过来哄他。
一如先生当年,“不哭,不哭,不开心的时候就读读书嘛!”
人啊,有时候确实得靠记忆活着嘞。
那时的先生,可真是一肚子道理半点不藏,愿与人说,更乐与世间说……
……
一不小心投入剑阁伟大建设事业,兰陵生顿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时间堆积,那个念头也越来越淡,每每忙里偷闲,总忍不住会抵问道心,到底是忘了什么事。
于忙碌中,红枫褪尽颜色,漫山秋意在某个日出之前,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冷风送走,悄无声息,无迹可寻。
一场冬雪,紧随着落了下来。
剑阁山门已开,在兰陵生的主导下,与藏剑山庄的合作正散发着勃勃生机,无耻掌门定下来的“横断山资源拓展计划”也在他的进一步细化后进展开来,每月都有一笔不错的收益写在他桌上账本里。
天堑关那边,兰陵生派出由供奉韩若为首席长老的使团...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