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荆荭把车上的材料,一一整理分类,放入冰箱后,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双腿发软,从厨房走到客厅那一段路,好像比万里长城还长。
坐在沙发上,她气若游丝。“我、我全整理好了。”
必掉电视,厉戎祖瞟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站起身来。
“我可以回家了吗?”她又困又饿。
“等一下!”
丢了一句话,他迳自走进厨房去。
不会吧!难不成,她还有工作要做?后荆荭全身乏力,整个人瘫靠在沙发中,真想马上晕死过去,这样一来,就不用饱受饥饿的折磨。
她人在台湾,心已经飞向非洲,和那些没东西吃的难民,一起高喊:食物万岁!
她很困、很累,但隐隐作痛的胃,比悬梁吊发更有效,让她想睡都睡不着。
空气中,飘来了一阵肉香味,该不会是上帝可怜她,要她闻香止饥吧?
但,光闻香味,怎么会过瘾呢?又不是在进行香疗法!
望梅止渴,至少也有一颗梅子在眼前。
她用力的深呼吸,牛肉面的香味,让她频频吞咽口水。
好香、好香,香喷喷的牛肉面,好想吃一碗,而且要特大碗的!
她的视线,看到桌上摆着好几本杂志,脑中突然闪过一种念头
说不定杂志里面,有介绍餐厅的料厘,那些图片也许可以让她望图止饥。
翻了几页,果然有!
龙虾鱼子酱菜蛋、鱼子酱海鲜拼盘那维妙维肖的图片,看得她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如果这里不是他家,她说不定真的会把图片撕下来吃了。
哀怨的盯着图片看,她在心中默默祈祷:神啊,我不贪心,不敢奢望有鱼子酱吃,我只要一碗牛肉面、没有牛肉的牛肉面也可以,只要能吃一口,明天以后,我一定会努力在社会上做个有用的人,我会搀扶老者,也会遵守各项社会公约。
喃喃的念着,迷迷蒙蒙的视线,好像看到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牛肉面
瞪大了眼,此刻她的一双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来得雪亮。
厉戎祖皱着眉头看着她,听到她喃喃低念,他还真担心,她是不是饿得神志不清了?
“快吃吧!”
见她饿得恍惚的神态,他的心中有些歉然。
要不是雪莉一直拉着他说话,他不会让她饿那么久的。
后荆荭万分感激的看他一眼,感激涕零的情绪暂搁一旁,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事,比吃牛肉面还要重要。
拿起筷子,顾不得烫,她一口接一口,一碗特大碗的牛肉面,破她有生以来的纪录,不到五分钟,就吃得见底。
因为时间已晚,他看她又累又困,便叫她今晚留下来。
临睡前,他突然想起客房里,好像只放了一条凉被,今晚有寒流来,单盖那条凉被,她说不定会被冻僵了。
起身,下床,他先朝另一个置物间走去,拿出一条毛毯,再走向她睡的客房。
敲了三声,未听见她的回应,他猜想,她大概累得睡着了。
在房门外踌躇了半秒钟,他就先礼貌的告知:“我要进去罗!”
打开房门,看到床上并没有人,头一个浮上他脑海的念头就是她睡不惯这儿,所以溜回去了。
“该死!”
把毛毯丢在床上,他急匆匆地奔下楼。
她要走,至少和他说一声,他会载她回去的,她这样一声不吭的走,三更半夜的,万一遇上坏人,那
心中的担忧焦虑,在下楼后,看到沙发上蜷缩的人影时,顿时松了一口气。
脚步轻细的朝沙发走去,他心头纳闷:这女人有房间让她睡,她不去,偏偏来睡沙发上,不怕着凉吗?
走近一瞧,才发现桌上放着一叠食谱,地上也有一本像是从她手中滑落的食谱。
“傻瓜!”他晃首叹笑。要学也不用急在这一时!
瞧她蜷着身体,像一只小猫咪似地。
捡起掉在地上的食谱,他蹲在她身旁,仔细的看她。
今天晚上在雪莉家的时候,他好像对这个小傻瓜太凶了一点。
他忘了她不下厨的,对一个初学者要求完美,好像太急了点。
他答应让她当跟班,也不全然是指望她能帮他分担工作,他只是想让她有一份收入,能照顾到她的父母;另一个因素,算是他的私心,对她,他有种说不出的好感当然,是在工作以外的时候,她的工作效率,他是领教过了。
低头闷笑了一声,抬眼望见她身子瑟缩了一下。
见她睡得那么熟,她一定累坏了,他不忍叫醒她,于是,上楼去拿了毛毯下来。
把毛毯盖在她的身上,她看起来睡得安稳了些。
定睛看着她,这张小脸蛋还真是美,雪白晶莹的肌肤,美丽无瑕,他忍不住用食指轻刷她的脸颊。
当他的食指滑上她的红唇时,她大概还梦见自己在吃牛肉面,红唇一张一阖,搔蠕着他的指腹。
他饶富兴味地用食指逗弄着她的唇,玩兴大起之余,却发现自己“玩火自焚”体内一股慾流,正蓄势待发。
下腹处的肿胀,和眼前清纯的美女,两者不能合而为一,让他痛苦的咬牙起身。
不敢再多看她一眼,怕自己一时冲动,成了她生命中可恶的大野狼。
深吸了一口气,他急步奔上楼。
回到房内,肿胀的情慾不消反涨,为免自己被慾火焚化,他硬着头皮,进入浴室,猛冲着冷水。
隔天
两人来到位于天母西路上,一个隐藏着地中海风情的义大利餐厅。
他藉着要让她学习观摩,带她来吃饭,其实,他是想让她先吃饱,再跟他去工作。
昨晚,他知道她饿坏了,但工作上有工作上的规矩,他不能准许她在那儿吃饭。
他帮她点了一客奇异果薄荷羊排,他则要了一客起司腓力牛排。
“这家餐厅最特别的,就是以果香入馔各式主菜,它会让你的味觉,有惊艳的感受”话才刚说完,他小小的打了个喷嚏。
“你感冒了?”她满眼关心。
“嗯。”他轻应了声,把视线别开。天气那么冷,他昨晚冲了冷水澡,能不感冒吗?
对上她关怀的眼神,他竟莫名的心虚该死!他什么都没做呀!
后荆荭看着餐厅内,蓝和白所搭配的对比色调,给人一种纯净和高贵的宁谧感受。
“谢谢你!”她突然羞涩地对他一笑。
“谢我?什么事?”他的黑眸中,闪着疑惑。
“昨晚那毛毯,是你帮我盖的吧?”她可不会笨得以为是毛毯自己飞到客厅的。
他轻点着头,没有说什么话。
她好像慢慢习惯他的默然,他没说话,但她知道,他一定在心中和她说了“不客气”
他的个性很奇怪,凶的时候,话倒是比较多;不凶的时候,常绷着一张脸。偶尔是会有笑容,但是
“我看,你乾脆搬到我那儿住。”
“呃?住在你那儿?”她确定她没听错。她喃喃的低语:“这样好吗?”
他又打了个喷嚏。“如果你担心被我传染,那就等我感冒好了再来。”
“不是的!我不是担心被你传染,只是”垂着头,小女孩的娇羞浮在脸上。“我跟你住,这样好吗?会不会给你带来困扰?”
“会!”他笃定的说。见到她疑惑的望着他,他道:“多了一个人同住,难免有许多不习惯的地方。”
“那不用了。”
他不理她,续道:“但你不来和我同住,我会更麻烦,我每天要载你来、又要载你回去。”他其实是怕她太赶、太累。
“不麻烦的,我可以自己搭车。”
“如果超过十二点呢?”
虽然对雪莉,他是破例和她闲聊了两个钟头,才会拖得太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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