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后,十公主离去了。她毕竟说是个双身子人,宋稚仍是担心,便让茶韵一路护送十公主回去。十公主见宋稚对自己贴心依旧,这让她心宽了不少。
倒是宋稚,自十公主离去后一直心神不宁,倒不是因为十公主说的那些话,而是因为菱角还未归来。
正当宋稚与逐月盘算着她的婚事,这结婚说简单也简单,就是两个心意相通的人拜个天地,请亲朋好友一起吃个酒席罢了。
但是说复杂也复杂,就宋稚和逐月两个人是撑不起来的,难免会有些遗漏。幸好府上的妈妈们虽说年纪有些大了,但精神头还挺是很不错的。有这几位妈妈替逐月张罗着,必定不会有什么错处。
“夫人,你给的东西实在太多了。”逐月看着秦妈妈那日给自己的礼单,足有一手臂的长度,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各色的东西。锅碗瓢盆、帷帐喜被之类的东西压根就没写在上边,真是比通常人家的小姐出嫁还要风光。
“是么?我倒是不觉得。”宋稚想了想自己开出开的礼单,并没觉得有什么太过出挑的东西,她倒是还想给逐月添上几盒子首饰。
‘逐月不大喜欢金银一类,那就弄些翡翠玉石之类的首饰吗?’
逐月见宋稚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忙说了一句,“夫人可别再往上头给我添了,外头都有人说闲话了。”
“说什么闲话?谁敢说闲话?”宋稚抿着那几张样式各异的囍字,道。
逐月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又不敢隐瞒,只道:“只是外院的一些人碎嘴。”
“可是说我搬空了王府给自己的心腹做陪嫁?”宋稚拿起一张小囍字围着大囍字样式的剪纸,道。
逐月不敢应下,只惊道:“您真是千里眼顺风耳。”
宋稚纤细的手指将手上的剪纸按到逐月眼前,道:“就这样式吧。好么?”
逐月拿起来一瞧,笑道:“这样式好新鲜,也好看。夫人眼光好,就这个吧。”
“哎,把你先嫁了。我也好熟悉熟悉,日后流星、菱角,一个个都给你们嫁出去!”宋稚将自己选下的样式交给茶明,让她吩咐剪纸铺子赶制出来。
“那两丫头八字还没一撇,尤其是菱角,这丫头在外人跟前闷声不响,熟人面前活蹦乱跳,惹了她就是一个炮仗。奴婢实在想不出什么样的男子能与她相称。”逐月倒是真认真思量起来。
“菱角怎么还没回来?”一说起菱角,宋稚又担心起来。
逐月也跟着说:“是了。菱角又是个没影子的,奴婢就是遣了人出去找,也不见个人影儿啊!”
“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宋稚将手里的红纸揉成一团,又摊开,瞧着红纸皱缩的模样,心里有些忐忑。
逐月瞧着宋稚掌心的那团红纸,忽听见外头响起流星的声音,似乎听见菱角的名字。
逐月忙搀着宋稚起身,两人走到门口,只见菱角在流星的搀扶下从院门口走了进来,她步伐虚弱无力,唇色苍白。
而更令宋稚感到奇怪的是,宋翎竟跟在她们身后,他半举着一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摆才好,显得有些尴尬且多余。
“这是怎么回事?”宋稚穿着一双松软的绣鞋走下台阶,脚步太急切,差点摔下去,幸好让逐月扶住了。
众人皆是一惊,宋翎更是一下子蹿到了台阶下。
“夫人!”菱角撇开流星的手,刚疾走了几步,便发出闷闷的一声痛呼,随即瘫软在地。
宋翎跟身后长了眼睛一样,一返身就接住了菱角。
菱角身上穿着一件靛紫色的衫子,腹部那一块地方的颜色缓缓的变深了。
菱角瞧着自己的伤口,虚弱的说:“怎么这么不中用,才动一下伤口就裂开了。”
“浑说什么呢?你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吗!?”宋翎听到菱角此时还有心情开自己的玩笑,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
宋翎将菱角抱进屋内,院里的丫鬟都自觉地转过身去,半个字也不敢往外漏。
流星跑去喊大夫了,宋稚与逐月跟在宋翎身后进屋,宋稚径直绕过站在床边的宋翎对菱角说:“怎么弄成这样?谁伤了你?”
菱角扯出一个费力的笑容来,道:“这事儿说起来也怨不得谁,是我自己倒霉。”
“怎么这么说?”宋稚看着菱角腹部的伤口,只觉心口一阵阵的发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