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的事瞒得很好,对外只说杨大小姐突染恶疾,但是同在一个庄子上住,那晚上的响动多少还是有数的,阮府里的下人间立刻也有了风言风语。
崔氏虽然没有什么大智慧,却也知道闲事少管,约束一番下人不许嚼舌根,并在杨府之后也很快打点回去了。
阮清汝终于还是有些急的,她来探听过清沅的口风,阮清沅与她一番顾左右而言他什么都没说。
她此时只盼她是真的聪明,在这当口别被杨夫人揪出来,不然恐怕人家吃了她的心都有。
没有几天,杨知府便亲自去南京退亲,只道女儿染上恶疾不敢耽误对方好儿郎。
金陵江氏是数一数二的豪门世家,这样一桩婚事说退就退,不明就里的人视杨大人为清流,倒是为他赚了个好官声,杨小姐虽然这几年是婚姻无望了,将来也不可能嫁予高门,阮清沅却觉得,这对她来说是个好结局。
只是她心中还有些不安,这样做真的就能斩断阮清汝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吗?
从别庄回来,阮清沅的身体也终于大好,崔氏便试探着让她同姐妹们一起继续上周老先生的课,周老夫人亲自教她们弹筝。
周老先生年轻时也是有过秀才功名的,为人恃才傲物清高不羁,瞧不起世间繁文缛节,看不上富贵显赫之家,倒愿意屈就来阮府教几个幼女,权当老来乐趣。
她也没有给崔氏一个意外,开始有些略跟不上先生和师母的脚步。
她倒不是不通文墨,只是在内宅里数年,看的是账本,手里是算盘,已有些不习惯了。况且对于女子来说,有才华并非是件好事。
只有一样却怎么装也不太成功,便是写字。
她到死前一直是个事佛之人,在静严庵里抄过的经书自己也数不清了,熬了多少个酷暑寒冬,才练出了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当真笔随心动,怎么也无法写成稚儿初习字的模样,最后只好想了个蠢办法,先生布置的习字作业用左手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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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崔氏的堂姐刘崔氏,刘姨太太,终于来了。
她远嫁闵州,已经多年没有与娘家姐妹团聚,这次路过姑苏前往南京去吃喜酒。
办喜事的是南京本家,朝这些千山万水外的亲眷都发了请帖,崔氏原先想推了,经过刘崔氏一番劝说,倒还是决定前去。
自己到底该怎么说服崔氏?
显然杨芳晖私奔一事,崔氏并不认为和阮清汝有关。
前世时崔氏带了三姑娘四姑娘两个一同前去,便是这刘崔氏嚼舌头,说她们两个的婚事还没有眉目,是最该出去交际的。
后来甚至因着三姑娘阮清汝的婚事着急,最后阮镛夫妻只能委屈了二姑娘,草草把她嫁了。
而那三姑娘的婚事为什么着急,阮家众人心里都有数。
阮清沅只能开门见上地来找崔氏说话。
阮清沅状似无意地问起:“母亲,我先前听见姨妈的丫头在说,她家姑娘在南京云云,母亲可听姨妈提起了?不知表姐怎么没来苏州?”
崔氏是真不知道这事。她疑惑道:“是不曾听她提过,外甥女儿在南京怎么她也不说一声,想必是忘了。”
阮清沅见她还是糊涂,继续说:“可我又听二姐姐说:姨妈若是忘了倒是还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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