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出一副你不答应就是不愿意帮人成全孝心的架势来。
这番话说得有些无赖,她家有难处,别人便一定要伸以援手吗?何况李家夫妇这点心思明眼人也都看得出来。
清沅脱身不得,只好又拿出一副小孩腔调,说着:“伯母如此心念老太太,想必曾家两位少爷一定也会感同身受,愿意帮忙的。正巧此次曾府也是押运寿礼而去,不知道两位姐姐可看到了,好多人呢,我可平生头一次见着那么多的脚夫护院”
唐氏已经快瞪穿她了,绕了一圈把问题推给曾家不说,还把话题转到脚夫护院身上去,摆明了告诉她:你看,这么多男子,你竟然好意思让两个女孩子同行。
那李蓉芳虽然平时愚钝,这样的话却还是能抓住重点,她在一旁立刻呛声:“这么多男子,阮妹妹你竟然好意思同行。”
清沅立刻适时低下头,自伤着说道:“我原先一路北上,也是曾家可怜我年幼懵懂,愿意伸以援手,我心里虽觉得不妥,可是一想到母亲不舍父亲不愿,自己只能孤身上路,实在不敢有所差错,图惹父母伤心。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已经不能为父母尽孝了,怎么还能让他们担心?我没有蓉芳姐姐命好,能为父母表的孝心竟只能用这种方法”
说着竟低低哭起来。
李蓉芳被她堵地说不出话来,是啊,人家是父母不愿的,她是父母自愿的,人家是年幼孤身飘零,她们是姐妹远上探亲,怎么能一样,曾家愿意帮她是出于仁义,曾家凭什么来带她们姐妹俩?
唐氏瞪了不中用的女儿一眼,对清沅这个滑不留手的小狐狸没办法,她放下了一直以来的笑面孔,强颜安慰着她:“世侄女快别哭了,今日你也累了,快别伤心了,倒是我的不是,引得你思乡,快回去早些歇息吧。”
清沅点点头,抹了抹眼睛,告退出门了。
“娘!”李蓉芳嚷道:“你看她,讲话一点规矩都没有,长辈说什么就该应着,她还敢处处顶嘴!”
“你还说,”唐氏恨声道:“你还比她上大一岁,你看看人家,讲的话滴水不漏,就连我也没办法,你呢,说句话被人堵得大气儿也不敢出,我是她什么长辈,能用身份去压她!”
“母亲别恼,左右还有父亲那里,若曾家松口,也就没这丫头什么事了。”李蓉怡劝慰母亲和妹妹。
唐氏点点头“还是你懂事些,母亲都是为了你们,若是能成,你们记得在那几位公子面前露个脸儿就好,能让她们有个印象,以后的事就”
“母亲”李蓉怡跺跺脚,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已经懂得害羞了。
唐氏看着小女儿还是犟头犟脑不开窍的样子,厌烦地挥挥手“快下去吧,早些歇下,明儿等我传话。”李蓉怡才拉着妹妹的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