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寒问暖的,甚至送了上好的血燕来给她补身子,让她受宠若惊。
她转眼又去看阮清沅,见她一脸冷峻,眉头深锁。
她还有几日才及笄呢,这样点大一个小姑娘,镇日里就操心这些事?万姨娘立刻便猜测,会不会是崔氏母女来给自己下套了。
她终究不了解这些弯弯道道的事,如今也是听了阮清沅的一面之词,自然不可以相信。
这么想着,她心里就又松了松。
阮清沅知道万姨娘对她防备很深,转头看了眼她的肚子道:
“姨娘若不信,大可以用这个你等了半辈子的赌注来试试看,输了,也不过是你的孩子没命,一切属于他的东西都落入了别人之手罢了。”
她故意这么说,她知道万姨娘必然舍不得。
万姨娘咬咬牙“七姑娘,他也是你的”
“我自然知道,就是因为这可能是我唯一的弟弟,所以我今日才来你这里说这番话,我不是要和你冰释前嫌,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你害我母亲不高兴,我自然有千百种方法不饶你,可是现在,你的孩子,不仅仅是你的孩子,他关乎了我们整个三房,若你还是眼皮子浅,要拖我们所有人下水,我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万姨娘怔了怔,她知道这话没错,再怎么闹腾,她们整个三房还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她咬牙说:“七姑娘,如果真是你所说的,那如何老爷和夫人不向老太太提出要分家,如此一来,即便是要过继,大夫人也不能堂而皇之地来插手了。”
阮清沅简直要气笑了,这女人若说她笨吧,这些年里明里暗里给崔氏使绊子也有几分小聪明,若说她聪明吧,竟会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
若这家是真那么好分的,她还要费那么多口舌来和她说这些干嘛。
“老太爷虽然已经过世多年,父亲也已经不年轻了,可是他终于没有儿子,算是个无后之人,若真要分家,上无亲长,下无子嗣,你要他如何挺起脊梁骨在朝堂上被同僚闲话?况且父亲本就是兼祧子,算是香火断过一次了,他在分家出去之前,更加给了老太太和大伯娘一个好理由快些挑个嗣子过来,那么到了那时候,即便你生下儿子都没有用了。”
宗法上,挑来的嗣子比她生的庶子可是地位要高的。
因此,这个家该怎么分也一直是横亘在阮清沅的心头的刺儿,无法可解。除非要等一个机会,杨氏和老太太主动提出来,就像上辈子一样
万姨娘听完这话也不吭声了。
“七姑娘想让妾身做什么?”愣了半晌,万姨娘终于放软了身段。
阮清沅笑笑“要说让姨娘做什么我还真不知道,您要是什么都不做才叫好呢。”
万姨娘哪里听不出来她这话里头的嘲讽之意,心里火起,却到底不敢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