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趣:
“都是一家人,欺负不了你的新娘子。”
他淡淡地笑笑,才出门去了。
顾家的亲眷并不多,顾蘩秋只有一个亲弟弟,是江氏所出,如今还年幼,并未娶妻,屋里还有两个即是隔房的嫂嫂,也不过是仰着定北侯府鼻息而过,并不敢真的对阮清沅端嫂嫂架子。
听闻顾蘩秋也是有过一个大哥的,只是还没活到成亲就过世了。
这样的人家,对大多数新媳妇来说是最好不过了,人口简单,亲眷极少,连婆婆都不是亲的。
阮清沅一直等着,直到龙凤花烛燃了过半,顾蘩秋才回房来。
“吃过东西了么?”他问她。
空气中有淡淡的酒味,却不浓重,他似乎是不爱喝酒的,每次见他,总是在饮茶。
阮清沅点头“吃了,妾身先服侍世子更衣吧。”
顾蘩秋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这一身夸张的打扮,就是抬抬手都困难,谈何替他更衣“还是你先去梳洗吧。”
阮清沅由忘忧扶着到后头更衣盥洗,等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脱了吉服,靠在罗汉床|上闭目养神。
阮清沅低声问忘忧:“解酒汤熬了么?”
忘忧道:“您早就吩咐了,合欢这丫头八成忘了,奴婢亲自去看看吧。”
顾蘩秋还是听到了他们的言语,睁眼道:“还是不用忙了。”随即又打量了她一眼:“你刚嫁过来,倒是很快适应了。”
阮清沅红了红脸。
他兀自去净房梳洗,重新出来的时候,阮清沅注意到他的袖口湿了一小块,有浅浅的水渍,随即明白过来,顾蘩秋日常的生活起居都是木川在打理,他是不用丫头的,可是新房里头木川怎么好进来?
他也不用勉强吧。
阮清沅走过去要替他挽袖子,边说:“您往后可以吩咐我来做这些事,这都是为人妻子应当做的。”
头顶传了一声气息浓厚的笑声,他一向是连说话都很清浅的人。
“看来还是岳母教的好,你年纪不大,却这般懂事。”
阮清沅很想回应他,她从来就如此懂事的,一只手蓦然搂到了自己的腰后,她这会儿穿着薄薄的衣裳,十分明显地感觉到了那只手的存在,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原来,他也有如此烫人的温度。
她仿佛觉得他缓缓地低下了头。
合欢却很适时地扣响了槅扇,傻愣愣地端了一大壶醒酒汤进来,看见顾蘩秋也傻笑着打招呼:
“姑爷好,这是我们姑娘吩咐的醒酒茶,您现在就要用吗?”
顾蘩秋拢袖轻咳了一声,阮清沅一阵莫名的心慌,烧红了脸,瓮声说:“放着吧。”
合欢正觉得摸不着头脑,外头的忘忧终于进来一把把她拎走了。
这两个丫头阮清沅真不知道说她们什么好了。
顾蘩秋笑说:“看来岳母会教女儿,却不知道怎么教丫头啊。”
阮清沅只好转移话题道:“妾身服侍您喝一碗醒酒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