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 站着十几位嬷嬷与管事,沈静蓉正拿着一本本册子温言细语地说着寿宴安排。
沈静月抿着香片静静听着。末了,她点了点头:“二妹妹辛苦了。”
沈静蓉柔声道:“妹妹不辛苦,倒是大姐姐在宫中听说病了,现在可好些了吗?“
沈静月看了她一眼,道:“好多了。倒是二妹妹最近气色好多了,看来你的病也好了。”
沈静蓉面不改色:“是啊。多谢大姐姐关心。”
两人不咸不淡地说着话。忽的,外面有下人匆匆而来:“大小姐,二小姐,庆州的亲戚老爷和公子们都来了,正在前边。老太公让两位前去帮忙招呼下内眷。”
沈静月愣住,沈静蓉亦是皱眉:“怎么没提前说一声?”
她如今在管着沈太君的寿宴安排,一些亲戚前来贺寿都经过她同意。这些庆州的亲戚……
沈静月起身:“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吧。这没打招呼就来的,难怪老太公都头疼了。”
沈静蓉跟着她前去。自从景王倒台,小郡王不知所踪,沈静蓉就安分许多。她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对自己是最好的。现在她无枝可依,自然对沈静月俯首帖耳。最起码表面上如此。
两人到了前边的大厅,只见一地的行李和担子,还有嘈杂的人,来来往往的,分不出哪些是下人,哪些是亲戚。
沈静月看了一眼皱了眉就转入了女眷的内厅。可她一看更是大大皱起了眉头。只见内厅一片兵荒马乱。几个穿着黑乎乎的妇人抱着孩子就坐在了地上。
几位穿得稍微干净点的盘踞在内厅几张椅子上大声说笑。而一些丫鬟模样的正在费力整理着行李。
一股不知是发臭还是发酸的味道扑鼻而来。
沈静月面色沉了沉。她冷笑:“这些人是哪儿来的?就这样让我们怎么去待客?”
沈静蓉面色亦是十分难看。 她娇养惯了,实在是见不得这么肮脏。
沈静月唤来管事,面色如霜:“把这些人都安排在秋月园子里面,都安顿好了再来拜见太公和太君吧。”
管事面有为难:“可是秋月园靠近老太君的院子……”
“靠近又如何?如今府中就只有这么一个院子可以住人了。不去哪儿还去哪儿?”
沈静月眼中浮起怒意:“还有,我怎么不记得有庆州的亲戚?这一房有请来参加寿宴吗?”
最后一句却是问沈静蓉。
沈静蓉立刻道:“决计没有。大姐姐,这事我也不知情。”
沈静月平了平心气,道:“我不是嫌贫爱富。只是这些人你们都看看,活像是逃难来的。而且他们这样子像是要赖在沈家。管事你去查查怎么回事。二妹妹也去问问。”
她说罢拂袖离去。
若不是她多心,她几乎以为这是沈太君给她的难堪。
其一,沈家在庆州并未听说过有亲戚,其二,这些人看样子就是庄稼汉,怎么会到了沈家来贺寿?
沈静月在望月园中歇息。过了小半个时辰,沈静蓉意外的前来了。
她面色难看,道:“大姐姐,这事不怪我。这庆州的亲戚是二叔叫过来的。”
沈静月愣了下,放下手中的书册。
她皱眉:“二叔?”
沈静蓉道:“打听来的便是二叔让他们过来的。据说在太爷爷那一辈,有个太叔公送了人养,那人就在庆州。本来那人亦是富豪之家,后来不知怎么的获罪了,家产散尽。太叔公那一枝就种田为生。”
话说到此处沈静月突然都明白了。
这些人不是来贺寿啊,是来赖上沈家了。
沈静月看了沈静蓉一眼。她慢慢道:“二妹妹怎么看?”
沈静蓉看了她一眼:“这些人妹妹我也头疼得紧。不知该怎么办呢。大姐姐说怎么办,妹妹就怎么办。”
沈静月失笑:“我能怎么办?皇帝还有几门穷亲戚呢。我们沈家有一门穷亲戚算不得什么。只是如今老太君寿宴快到了,我怕这些人捅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