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谁说的,只要有牙齿的动物都会咬人好吗--啊!你、你、你要干么?!”猛然被抱住,她吓了一跳。感觉得到他微微激动的情绪里没有一丝的轻薄之意,她一动不动的任他搂着。
“别这么小气,借我抱一下啦。”自十六岁那年发生了那件事后,他曾一度以为他再也不敢对什么人认真了,没有想到再次心动是如此简单的事。
而且,此时的感觉回异于当年,一种深刻的感动在他心头蔓延扩散,他发觉自己想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呵宠眼前这个对人生如此豁达的女人。
他想守护着她温暖的笑容,他想用自己的双手填补她所失去的一切。
密密拥抱着佳人,他霍然醒悟,老天,短短一天的相处,他竞爱上了这个女人了,真是天杀的该死她居然只花了短短的时间就征服了他飘泊不羁的心。
“喂,抱够了吧,放手啦。”被他一双健臂牢牢的圈抱住,她被勒得像要不能呼吸了。
“木华。”
“嗯?”
“木华。”
“干么啦?怎么一直叫我的名字却不说话。”
“没有,我只是想叫叫你而已。”松开了环住她的双臂,曲扬风笑瞅着她,替她拨了拨被他弄得有些凌乱的发丝,如墨的眼瞳深邃而灼人,眉宇间常见的轻佻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罕见的柔情。
“喂,你中邪啦?”他骤变的神色让她微讶,心口猛然一震,流转在两人间奇异的波动令她有些心慌意乱。“我们该进去了。”她旋身想进屋去,好躲开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他却扯住她的手臂,恢复了一贯漫不经心的吊儿郎当。
“刚才阿健说想买地盖育幼院,难道这里不属于慈心吗?”看来目前仅是他一相情愿的动了真情,他不想吓跑她,他要慢慢的俘虏她的心。
“嗯,这是向一个好心的地主以低价承租的,不过那位地主最近缺钱,打算将这块地卖了,正在找买主,恐怕不久我们就要另外找地方搬了。”
“这个问题,我来帮你们想办法吧。”他冷不防的在她额上印上一吻。
“你?”他的话转移走了她大部份的注意力。
“没错。”
“你真的有办法?”
“你怀疑,”他滑头的笑道:“倘若我真的做到了,你要怎么谢我?”
他自信满满的表情消去了她的疑惑,她想这个家伙如果真要做一件事,九成九可以如愿吧“你想我怎么谢你?”假使他真能替育幼院寻觅到一个久居的地方,她一定会好好感谢他。
“以身相许如何?”他半真半假的开口。
“呃,恐怕没办法,我倒是可以答应你将来以骨灰相许。”她斜睨他。
“骨灰?哈哈哈我发觉你很有说冷笑话的天份哟。”
她笑了笑,问得认真“你真的可以帮我们吗?”育幼院的事是她唯一挂心的。
“当然,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他也正色回道。
“要很久吗?”她希望自己可以等到那天。
曲扬风思忖了下道:“快则一个多月,慢则两、三个月。”旋即又露出痞痞的笑说:“事成之后,你许我一个缠绵悱恻的热吻如何?”
“嘿,你脸上写着欠扁两个字哦。”当他只是在亏她,她也不以为意。
“啧,你很吝啬哦,区区一个吻都舍不得。”眸光深沉的盯着她柔嫩的唇瓣看着,他霍地伸手向她的左颊,啪--
傍了她一巴掌。
“喂,你太过份了哦,干么打我?”只不过不答应吻他,有必要甩她巴掌吗?!
她拧眉瞋住他。
曲扬风摊开手心。“喏,这么大一只蚊子在吸你的血你都没感觉。”
扫去一眼,看见那只死于他大手下的蚊尸,她忍不住自嘲的笑道:“我脸皮厚,感觉神经传导得慢嘛。”
“是吗?我捏捏看,”他趁机捏了她右颊一把“啧,果然有点厚。”
“喂,你还真捏!”拍掉他胡来的手,她故意佯怒的瞪着他。
“有面纸吗?”看着她的左颊他道。
“干么?”
“帮你擦掉脸上的血迹。”
木华从口袋中取出面纸来,还没说她自己擦就好,曲扬风已顺手接过去,一手扶着她的脸,一手细细的帮她擦拭着血痕。“唔,我们的身高还满配的。”
“配什么?”她愣愣问着,迎上他含笑的眼眸,那里漾着柔柔的波光,看得她心神一荡。
“接吻刚好,你不需要踮起脚尖,我只要微微弯下腰就可以了。”
“是喔,那应该也方便我这样吧。”她不客气的屈起腿朝他的肚子顶去一记,老是这么轻浮没个正经,该给他吃吃苦头。
“哇,你这女人真粗暴!好歹我也帮你打了一只蚊子。”其实她并没有踢得很用力,他却抱着肚子一脸痛相的控诉她。
“呿,懒得理你。”看穿他的装模作样,她笑盈盈的走进屋里,忽然间想起什么摸了摸额头,感觉那里还残留着他温热的气息。
“哈,我可缠定你喽。”曲扬风跟着进去。
屋外一只公蚊子在哀悼适才死于非命的母蚊子。
还有皎亮的月色静静的照看着人间。
----
送走曲扬风后,木华将留声机抱过去给院长。
“丁妈妈,你不是收藏了一些黑胶唱片吗,看看这架留声机还能不能用?”
“咦,这东西你去哪找来的?”丁妈妈戴起老花眼镜,仔细的端详着桌上的留声机。
“扬风送我的。丁妈妈,试试看它还能不能用。”
“好。”她从书柜下层翻出几片黑胶唱片,拿过来放上去,摇动起曲柄。
没多久,紫铜喇叭中传出一阵悠扬的音乐。
“不错嘛,还可以用,而且音色很好。”
苞着木华一块进来的美月注意到底下的抽屉,伸手去拉了拉,打不开。
小伟见状也帮着想拉开抽屉,结果还是文风不动。
“木姐姐,这抽屉好像只是做着好看而已,根本不能开嘛。”
“是吗?我试试。”木华闻言,探手一拉,抽屉应声滑了出来,室内的几人眼睛霎时一亮。
“哇,金光闪闪,瑞气千条,木姐姐,莫非这就是武林中传说已久的钻石项链吗?”小伟耍宝的说着,大大的眼睛骨碌碌的盯着被她取出来的钻石项链。
“这个应该是假的啦,如果是真的,这么大一颗钻石,还有旁边的这些小粉钻,不价值好几千万以上。”木华笑道。“可能是扬风顺手把它放在里面,一时忘了拿出来,我明天带去还给他。”
“木姐姐,借我看一看。”美月好奇的拿过去,和小伟两个人专注的研究着“好漂亮哦,它们会闪闪发亮耶。”
“我瞧瞧,”丁妈妈接过去仔细端详“做得很精致,看起来好像真的呢,尤其是这颗蓝钻,它的切面跟色泽和亮度,足以乱真。”她自然也不信这有可能会是一颗货真价实的稀有蓝钻。
接过丁妈妈递回来的项链,木华笑道:“是呀,现在的假货技术精巧得可以鱼目混珠,有些钻石、宝石还得用仪器鉴定才能分出真假,不过这么大一颗蓝钻,想也知道是假的。”将项链随手塞进口袋,她拍了拍两个小家伙的脑袋“你们两个也该去睡了吧?”
“好啦,丁妈妈晚安。”
木华送两人回去,回到自己房里,却见丁妈妈将留声机抱还给她。
“怎么了,丁妈妈,你不喜欢这架留声机吗?”
“不是,人老了,睡觉时怕吵,不习惯听音乐,还是给你听吧,这些是以前我收藏的唱片,你有兴趣可以放来听听看。”她将一袋的黑胶唱片一并交给她。
“这样呀,好吧。”
“对了,木华,你跟扬风认识很久了吗?我以前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他?”她关心的问。
“他最近才在凤姐的餐厅做事,我跟他连今天才见第二次面呢。”不晓得为什么,她却有种跟他似乎认识了很久的感觉。
“看你们那么自在的说说笑笑,我还以为”止住了话尾,丁妈妈笑了笑,没再继续说下去。
“以为什么?”她好奇的问。
“没什么,你早点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去餐厅?”初萌的情苗还在孕育中,不宜太早点破。
“嗯,丁妈妈晚安。”送她出去,木华不解的喃喃自语“奇怪,丁妈妈刚才想说什么呢?话说到一半却又不说了,她以前很少这样的。”随手翻着袋子里的唱片,突来一阵晕眩,她连忙坐下来,闭上眼,深呼吸,缓解不适的感觉。
“对了,晚上忘了吃葯了。”连忙从背包里翻出一包葯,从桌上的小水壶里倒了一杯水,配葯吞下。顺手将口袋里的钻石项链丢进背包,打算明天见到曲扬风时还给他。
一阵轻风从紫铜喇叭里飘出,荷米丝笑盈盈的坐在她的床上。“傻女孩,错把真钻当假钻。”
“葯快吃完了,过几天要再回医院复诊了。”她叮咛着自己别忘了这件事。在床边坐下揉着膝盖,缓解近来愈来愈感到疼痛的关节。
深深的疲倦袭来,沉重的眼皮快阖上,她拿了睡衣到浴室梳洗完,挑了张唱片放在留声机上,让轻扬的旋律流泄在房里,熄灯,躺上床,旋即睡着了。
荷米丝凝视她良久,思绪不由得陷进生前的时光里,回忆着昔日和雷米尔在一起时的情景,白皙的脸上时而出现欢悦的神情,时而又幽幽怅惘,浓浓的遗憾回荡在小小的房间里。
如果还有明天,你想怎样装扮你的脸,如果没有明天,要怎么说再见。
我们都有看不开的时候,总有冷落自己的举动,但是我要把握每次感动,如果还有明天。
我们都有伤心的时候,总不在乎这种感受,但是我要把握每次感动,如果还有明天。
如果你看出我的迟疑,是不是你也想要问我,究竟有多少事还没有做,如果还有明天。
如果真的还能够有明天,是否能把事情都做完,是否一切也将云消烟散,如果没有明天
紫铜喇叭里不知何时飘送出这首歌,伴着无眠的荷米丝,木华已然入睡,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
梦中的她嘴角噙着浅浅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