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进她的耳里。“你放心吧,反正不会骑出台湾就是了。”
这算什么答案啊?安萱更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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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哪里?”
夜色里,小dior狂飙了十分钟,最后停在信义特区一栋有着华美欧式外观,独栋双并的豪厦前。
安萱知道这种地方都是住着有钱人,里面的单位都是百坪起跳,单价也都要数十万元以上,根本不是她可以碰的地方。
“进去逛逛。”
跳下小巧的摩托车,他不由分说的拉起她的手,便往大楼的厚重玻璃门走去。
“嗄?”安置心里打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种地方又不是动物园,哪能说逛就逛啊?而且她仰头看着他。
他的身材高大,四肢欣长,他是巨人吗?为何这么高?
当他坐在她后座时,她就意识到他一定不矮,然而真正看到他站着,她还是讶异的睁大眼睛。
他至少有一八〇以上吧?而她,她从国三那年就是一五八,至今没变过,若穿上高跟鞋勉强可以号称一六〇,但还是与他有二十公分的差距。
两人进入挑高的大门厅,晕黄的灯光美极了。
“还是别进去了吧”安萱愁眉苦脸的。
他们一定会被守卫挡下来的,虽然没住饼这种地方,但也看过电视上演的啊,这种地方都是住着某某总裁或某某官员,要指纹辨识后才能进入。
“滕先生,好久不见”守卫一见他就眉开眼笑。“您真是大忙人,上次您随手送我的那只古典莲花灯具,内人真是爱死了”
“请当作没看到我!”他客气但又微带严峻的打断守卫连绵下绝的感谢词,如风般的拉着她经过另一道门走进中庭。
安萱眼花撩乱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一切,瞬间有种屏息的感觉。
这是梦境!一定又是梦境!
好美的中庭,简直就是小说里的境界,千道晕黄灯光从大楼顶部打下来,干叶荷花环绕着一座水池,水池中央分别伫立着三根象牙白的圆柱,水柱至少有五层楼一局。
她仰着头,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七彩水柱,心里涌现许多不切实际的想法。如果能跳到水池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看着呆愣愣的她,蒙璎嘴角一撇,打趣的咧嘴一笑。“你的表情像只误闯森林的小白兔,看起来好迷惘。”
其实,正确的说法是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可爱小土包子。
安萱回神了,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失态。刚刚才在阻止他不要进来,结果一头栽进这奇幻世界的却是她。
她不好意思的一笑。“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动人心魄的室内景象。”
他盯着她看的眼睛,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我也不知道有人会被室内造景迷住。”
他喜欢大河大川,大的事物,连飞过天空的鸟,也要够大他才要看,那种小雁群根本引不起他的兴趣。
而刚刚她脸上那种又赞叹又神往的表情,他倒是曾在几名上流社会的淑女脸上看过,不过都是在看到价值连城的珠宝钻饰时,她们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要名媛们对着一座平凡无奇的大楼中庭露出神往之情,她们打鼻子里发出的哼声肯定足以令提议者羞愧撞墙。
“我们上去吧!”
他拉着她大步的走进刚好下达一楼的电梯。
“上去干么啊?”安萱的神智又回来了,跟着就开始不安了。
她要问的好像不该只有这么一个,她该问的是,他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找上她?她这样不明不白的跟他上楼,会不会有危险啊?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有个怪怪的邻居叔叔叫她去他家玩,她也是傻傻的去了,幸好她老弟后脚就来找她,否则她早就被怪叔叔给性侵害了。
而现在,她又在犯那不懂得对任何人说不的可怕缺点,这么轻易就跟一个陌生男子走,若发生什么不幸,也只能算是活该。
想到这里,安萱怕怕的盯着他看,而他歪着头看她,根本不知道他在她心中已经从绑匪升级为色狼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上去逛逛。”
他对她恐惧的睨视视若无睹,伸手按了十四楼,不经意的拢了拢额前飘散的发丝,安萱蓦然看清他的长相。
奸浓密的两道粗眉,如果说眉毛稀疏的男子薄情,那这个男人一定很多情,他的眉距宽宽的,她曾听略懂面相学的爷爷说过,眉距代表一个人的心胸,那他的度量肯定不小。
他的相貌英俊,鼻梁非常的挺直,嘴唇饱满有型,肤色如她所见的那双手掌一样,晒得黝黑,好像有几个月没有修剪过的过肩长发乌黑浓密。
现在是四月中,他穿着一件前三颗扣子没扣上的白色长袖衬衫,映得他肤色愈加深褐,衬衫两边的袖子往上卷了数折,露出一截肌肉结实的手肘,他的指甲短而干净,但指节却是粗犷的,难怪在他迭着她的手违规驾驶时,她感觉到他掌中有着大小不一的厚茧。
他的年纪看起来大概有三十几岁吧,这推断来自于他颊骨和下巴一些未刮的胡碴,如果刮掉它们,看起来或许会年轻一点。
“看够了吗?”他忽然贴近她的脸,安萱吓得整个背贴在电梯门上,若电梯门现在打开,她肯定会倒跌着摔出去。
“看来你不习惯放大镜哦,自然学科肯定不及格。”他沉沉的大笑数声,站在一旁的她像可以听到他喉结滚动的声音似的,而他拉开的脸又忽然探向她。“还是你一向这么胆小?”
安萱不服气但又无法否认被他吓到的事实,只能聊胜于无的低声回嘴道:“又不是有机会常常被人吓。”
“是吗?”他下怀好意的瞇起眼睛看着她。“那就让我来练练你的胆量吧。”
叮咚!电梯门开了,他拉了她一把,预防她真的跌出去,但是她反应过度了,居然像个弹簧似的往他身上弹过去,霎时与他紧紧黏在一起,她鼻尖嗅闻到一种混合着阳光与烟草的淡淡气味。
安萱抬起头,有点迷惘的看着他,就见他唇畔的笑容在扩大,才终于意识到他们的动作有多亲密。
她急急忙忙的推开他,脸红的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啦,只是下知道怎么搞的,莫名其妙就栽进他怀里。
“我一点也不介意。”他将她拉近,牢牢的手臂已经扣在她小小的肩头.
“你、你要干么?你别想歪了,我是不小心的,不是存心要钻到你怀里”
说着说着,她手忙脚乱的想和他保持距离,无奈他的铁臂却不动如山,他的唇甚至掀起令她难以理解的奇怪笑意。
“你、你笑什么?”安萱心惊胆跳的看着他。
滕璎不觉莞尔。“很难对你说明。”因为他并不是在取笑她。
他有这么可怕吗?在国外,美女们争相对他投怀送抱,来到台湾,这个头发乱卷乱翘,脸蛋平凡无奇的小姑娘却好像很怕他似的,着实令他哭笑不得,也不知是他还是她有问题。
安萱抿起嘴。
她知道自己笨得可以,小朱也常说她单纯得无葯可救,所以,听不懂这个男人在说什么就算了,她不想强自己所难,一个人的领悟力若有极限,就不要奢想去突破它,那只会让自己更加意识到自己的笨而已。
他们走出电梯门,他的手还紧紧的拢着她的肩膀,而她已不试图反抗了,虽然他的手臂真的很重
“你的头发烫坏很久了吗?”他忽然玩弄着她的发丝,正经八百又极好心的问她“为什么不去重烫呢?现在烫发的技术不是很进步?”
这真是踩中她的死穴,她没好气的摇着头,闪躲着他像玩狗毛一样的玩她的头发。“我是自然卷啦。”
“哦”他恍然大悟,拉长了尾音。“这卷度颇为别致。”明显是取笑啦。
安置闷不吭声的走着,眸子看着地下,心里那股自卑又涌上来了。
她的自然卷不像别人的自然卷那样,只会有点头发莲蓬的而已,她的自然卷是留得愈长,翘得愈厉害,所以打死她,她都不留长头发,因为就算是再昂贵的离子烫,也是三天后就又翘回来了,完全无法挽救她的滑稽模样。
她常怨叹自己这一头自然卷究竟是来自谁的遗传?白马王子都爱轻抚着公主那柔顺的发丝,有哪个王子会喜欢抚摸一头翘翘的短发?那肯定一点感觉都没有,像在摸个小孩子一样。
“其实,你的头发虽然翘,但发质很柔软。”他继续轻撩着她的发丝,她的发质细细的、柔柔的,像婴儿一样。“发色也很均匀,相当适合你的脸蛋和气质,还有个好处,以后中年根本不必烫发。”
“好了啦,你不必安慰我了”虽然明知道他是在安慰她,可是听了还是满高兴的。
哪像她老弟只会损她,说她戴顶假发比较有机会嫁出去,听了真叫人生气,偏偏家里自然卷的就只有她一个。
“既然你也知道我是在安慰你,那我就不多说了”他心不在焉的扯了扯嘴角,眸子半瞇,额头高耸,注视着长廊的尽头。
有动静,好像有杂沓的脚步声
“宝贝!”他忽然把她往墙壁一带,要笑不笑的轻抵着她的身躯。“我们来接吻吧!”
“嗄?”安萱莫名其妙的被他压在墙角,就见他的双臂环住她,一双灼热的唇已然覆上她的。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被他吻着,心像在坐海盗船,一下子被甩得老高,不停的狂跳、狂跳,她几乎晕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