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豪华平稳的大车里,乔老始终张大着嘴巴。
车子里布置得金碧辉煌,所有的东西都贴着金箔,就连喝茶的杯子都金光闪闪。
他搔着头,一脸的不明白“小乔,你说这是不是怪事一桩?”
“嗯。”她有些疲惫的点点头,神情憔悴极了。
自从那晚大乔被抓走不知所踪之后,她担心得吃不下、睡不好,到处找却都没有消息,折腾得自己瘦了一大圈。
虽然爷爷说他一定不会有事,因为抓走他的人跟他长得一样,那一定是有血缘关系,是亲人,所以不用担心。
但是世上的事千奇百怪,又怎能因此断定他的安全无虑呢?
现在她只感觉到累,只想睡一觉,也不管这些抓了她和爷爷的人想干么了。
“既然给咱们坐这么棒的车,应该就不会有恶意吧?”他又狐疑的说:“但要是没有恶意,干么把我们绑得像粽子?”
半夜睡到一半,被刀子架在脖子上吓醒的滋味可真不好受,更别提被捆得结结实实,扔进车子里了。
“小乔,你怎么都不说话?”
“我累嘛!”她双手被绑在身后,已经开始觉得发麻了。
不管这一群人想把他们带到哪里去,绝对不安好心的,她不相信把人捆得动弹不得会是好意。
“我还不是一样累!你别睡呀!要是人家把我们载去杀头怎么办?”乔老嚷嚷着“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那也没办法呀。”小乔叹了一口气“绑得这么紧,要跑也不知道怎么跑。”
“谁说的。”他古怪的一笑“看我的。”
小乔又叹了一口气,无精打采的闭上眼睛,她真想完全暂停自己的思考,才不会因为担心而崩溃。
“嘿,我还是宝刀未老。”乔老轻松的拿着捆着他的绳子,丢到旁边去,接着帮小乔解绳。
“爷爷,你怎么挣脱的?”她睁开眼睛,惊讶的看着活动自如的他。
“还好我这缩骨功没忘!想用麻绳捆住我,哈,不可能啦。”
他当初会想练缩骨功,就是怕夜路走多了碰到鬼,即使被人家当场逮了,还是可以趁机逃掉。
不过他太厉害了,从没被苦主逮过,所以这缩骨功一直都没派上用场。
“那你干么不早说!”她的手得到自由,赶紧将缠绕在身上的绳子拉开。
“我怕人家是要请我们去吃饭嘛,那就不用急着逃了。”
“爷爷!”她一副无奈的表情“哪家主人做东,会先把客人绑死的?”
“那很难讲,他可能怕我们害羞不去。”乔老很快的又叹了口气“不过我看那群臭小子,把我们捆了一整天,只给水喝而已,实在不妙。”
“爷爷,他们昨晚拿刀押着我们时就很不妙了啦。”
“不知道是哪家的苦主。”他摸着下巴“我看我们暂时避个风头好了。”
“爷爷,”她一边仔细的在车子里寻找出路,一边无奈的喊了声。她发现有个上了锁的小门在后面“我们得去救大乔啦!”
开锁对她和爷爷而且,压根就是吃饭喝水般的小事,完全难不倒他们。
“又不知道他在哪,怎么救?依我说,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四肢着地,轻轻的往前爬,从车门缝里瞇眼看出去,绑他们的两个人坐在车夫座上驾车,他才一脸放心的说:“我们就从后面小门跳出去,那两个兔崽子不会发现的。”
“出去之后就去找大乔。”她很坚持的说。
“不知道他在哪呀!”他一边说,一边把六个金杯子全藏进怀里,再脱下外衣,准备打包值钱的东西。
“爷爷你干么啦!”她又好气好笑的说:“都要逃命了,你还拿这些累赘的东西干么?”
“生活费嘛!”他理直气壮的说“好了,你让开,爷爷来开锁。”
“不行,你得先答应我,出去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大乔,不然我不走。”
“不走想死呀,你这臭丫头。”他小声的说,但有点生气“别胡闹了,等一下被他们发现想走也走不了。”
她眼圈一红,咬唇道:“我不管,你要答应我。”
“你这死丫头!臭小子又不是你什么人,只是个傻蛋而已,丢了就丢了,干么一定得费心找回来?”
“他不是傻蛋!臭爷爷、你什么都不懂,我怕他给人欺负了、怕他肚子饿了,他不会照顾自己,会出事的。”
“我怎么不懂?我还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他万般无奈的说:“这么一个傻孙女婿,真是丢脸、丢脸死了。”
“我不管!我一定要找到他,把他带回来。”
“好啦,爷爷知道了。”对于固执的孙女,他也只能让步了。
谁叫她谁都不要,谁都不喜欢,就只爱那个傻蛋呢?
她破涕而笑,从衣袋里拿出一枚小短针“爷爷,我帮你开锁。”
“变得这么快!”他抱怨的说:“养你真是浪费了,早知道就养一只猪,饿了还能宰来吃!”
他们逃命的技巧高超,打开小门之后,利用转弯车速减缓时跳车,一路滚进长草丛里。
而前面的那两个人丝毫没有察觉,依然迅速的赶路,想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任务,将人带回去给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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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婷婷双手掩面,一边哭,一边发脾气“我恨你!我恨你骆凝蓝,你这个王八蛋,我恨你一辈子!”
“你恨我还是一样,看到凝绿那个样子,你还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事吗?”
真是气死他了。
一个聪明绝顶的风流弟弟,变成一个傻蛋呆瓜,怎能不让他气得七窍生烟?
天天吵着要找小乔,最近还给他学了绝食抗议这一招,让他烦不胜烦。
每天为了让他吃饭喝水而大动干戈骆凝绿傻是傻了,一身武功可没忘呀。
“现在怪婷婷也没用。”司马思空长叹一口气“我已经要八大御医联合会诊,一定要把凝绿医好。”
骆凝绿一回来,来犯的大军立刻撤退,因为他们的王暴毙身亡,几个皇子为了争权而大动干戈,当然没空来侵犯他们。
所以司马思空现在就有心思去担心别的事了,例如说他那不安分的国师皇叔,他真的应该要好好的来“招待”他一下。
“皇上,既然是国师配的葯,他一定有办法解,只要请公主出面,想必他也无法抵赖,只能将解葯交出来。”
“我不能出面。”她跺脚哭着说“我已经说了一百多遍,我不能出面啦。”
“皇妹,朕知道请国师配葯,承认你有错有损你的颜面,可是你要为大局着想,国师将葯给了你,只有你能指证他。”
骆凝蓝接着说:“这样凝绿才有希望,一切都要靠你出面指证国师才行。”
否则他怎么去跟狡猾的国师要解葯?
他绝对不会承认的呀,可是如果公主肯作证那就不同了。
“问题是我不能指证他呀。”司马婷婷哭喊着“那葯不是他给我的,是我偷的,你们听到了没有。”
“什么?!”两人一惊。
“是,我是请国师帮我配葯,但他跟我说他不能为我配,且世上也没有这种葯。是我自己偷听到他跟身边的人说他其实有爱情散,只是不想给我,我气不过就去偷到手,你们懂了没!我怎么知道我偷来的不是爱情散?”
这就是她一直没办法说出口的原因呀!
都是因为她的任性和自私,把她最喜欢的人变成那样,她怎么有勇气承认?
司马思空一听,无奈的摇头“皇妹,你真是唉!”
“不怪公主。”骆凝蓝冷声道“是国师狡猾。”
他是故意让公主听见,也故意让她偷走葯的,只是那葯根本就不是爱情散,而是会把人变成傻子的失忆散。
如果那个阿福说的是实话,那天公主走了之后,骆凝绿的葯性发作,人变得昏昏沉沉,轻易就被阿福从房里带走,从峭崖上推下去。
“这么一来,只剩下那个杀手阿福可用了。”司马思空说道“如果他能指证国师的话,也许还有希望。”
“皇上,寄望那个杀手是行不通的,国师有一套控制他的方法,还是另想别的法子。”他顿了一下道:“我想只能到国师府去偷了。”
他当然想过要利用阿福,可是又想到若反被利用,拿走的不是解葯,而是毒葯就糟了。
当然,阿福如果不能帮他们的话,是死是活也都无所谓了。
可是阿福说他认得失忆散的解葯,如果自己有幸拿到解葯,还需要阿福来辨识,所以暂时得保住阿福的命。
于是他把阿福关在深宫里的地窖,不让国师看见或听见他的声音,否则他就死定了。
司马婷婷擦擦眼泪“可是你要是偷错了,那该怎么办?”
“那不然你还有更好的方法吗?”他没好气的说“我自然有辨别的方式。”
司马思空说道:“可是国师府里恐怕没那么容易潜进去,就算顺利潜进去,能不能找到解葯也很难说。”
“对呀,听说国师府里四处都是机关,而且还有很多密室。”司马婷婷一脸着急“你找得到吗?”
“找不到也得找,我绝不能让凝绿这么过一辈子。”他用看的就觉得心痛呀。
“你千万要小心,不要冲动冒险,进国师府的事我们再商讨。”
“皇兄,不能再等啦。”她怎么能看心上人一直浑沌下去,完全不识她是谁?
司马思空摇摇头“凝绿已经这样了,不能再让凝蓝冒险,没有完整的计划和把握之前,朕不同意进国师府。凝蓝,这是命令,听见了没?”
“我知道了。”骆凝蓝瞪了一眼司马婷婷,转身出门。他和骆凝绿都住在皇宫西边的野游园里,方便传唤。
他真是不懂司马婷婷那个笨丫头在想什么!
为了爱凝绿,惹出了这么大的事端,如果她不是皇上的妹妹,他一定把她抓来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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