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认死理,不过之前也没见她做过什么不知分寸的事。”千婧没有说出的后半句是,至于以后会不会不知分寸,就不是千家人能管得了的。
许笛笙心不在焉地听了听,心里却有些不耐烦,千百厉乐见他同千伊离婚的态度,多少让许笛笙心里有些不太舒服,而上回这个千婧在他办公室说的那些话,明显对千伊怀有敌意,许笛笙因此对这父女二人有些反感,倒不是替千伊抱屈,而是觉得,这家人真是够冷酷,一点亲情都不讲。
音乐声这时响了起来,印紫像一只蝴蝶一样飞了过来,娇滴滴地挎上了许笛笙的胳膊:“笛笙哥,陪我跳开场舞吧,你答应过的哦!”
这期间,印紫眼光扫都不扫千婧一下,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个正在与许笛笙面对面说话的女人。
倒是许笛笙朝千婧点了点头,不过也仅此而已,随即就转身而去。
宴会厅正中的舞台上,这时灯光亮了起来,有司仪请寿星上场,随后就是长篇大论,千婧觉得没有意思,也懒得凑这个热闹,正好瞧见旁边有个阳台,便走了进去。
千婧今天穿了一件天蓝色的曳地长裙,她精挑细选,在细节上精益求精地改过好几回,只为在今天,以一种优雅从容的姿态,走到许笛笙的面前。
她分析过许笛笙以前的几位女友,都是优雅淑女款,美丽而不失文静,所以她完整地继承了这一路线。
然而,许笛笙看到她的出现,眼神中没有任何惊艳,完全如对待生意伙伴一样,态度公事公办,甚至还隐隐有些不耐,千婧不想承认,但是她的心思,的确白费了。
宴会厅里突然传出一阵欢呼声。千婧走到阳台门边往里看了看,原来许笛笙同印紫在跳开场舞,俊男美女,舞步和谐,难怪引来旁人起哄,甚至有好事的,在一曲终结的时候,开始起哄:“在一起,在一起……”
许笛笙很得体地将自己置身事外,只是矜持地笑了笑,然后便步入人群当中,倒是印紫一脸的羞涩,嗔笑着要打带头起哄的人。
千婧冷笑,印紫这表情未免夸张了,唇角上弯的度数并没有控制好,以前千婧在国外求学的时候,上过这种仪态课,专门有老师传授情绪表现方法,就比如,如何通过面部肌肉的动作,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女性的羞涩。
这时千婧猛地闪到了暗处,因为许笛笙同品北两个正向阳台这边走了过来。
两人直接坐到了阳台中间的藤椅上。
“印家大小姐对你有意思,”品北终于可以肯定了,上一回从英国回来,他就觉出了不对,品北不免感慨:“而且费了不少心机,真是……”
许笛笙忽然道:“你不觉得,这样的女人才适合做我的妻子吗?”
品北似乎眼睛闪了闪:“真打算离婚了?”
“离婚?”许笛笙哼了一声:“没这计划。”
暗处,千婧被许笛笙的态度有些不解,明明就是讨厌千伊,许笛笙为什么又要把她留在身边。
“也是,许少夫人可是难得大美人,笛笙,你奶奶果然疼你。”品北“噗嗤”笑了起来。
“不提她了,”许笛笙皱皱眉头,有点不太喜欢品北这么提起千伊,他走到阳台栏杆旁:“我们这种人,别人瞧着有权有势,其实,也有很多事情身不由已。”
品北上前,拍了拍许笛笙的肩膀:“会不会……你喜欢上自己老婆了。”
许笛笙推了品北一把,瞪了他一眼:“可笑!”
印紫走到阳台的时候,品北已经走了出去,而这时印紫的脚步已经明显有点不稳,手里捧的两只酒杯也晃晃荡荡,一不小心,里面的酒洒出来不少。
许笛笙走过来,将印紫手里的酒杯拿开,放在旁边的桌子:“印紫,你醉了。”
“没有,笛笙哥,我没醉呢!”印紫恰到好处地抚了抚额,身子又踉跄了好几下。
出于礼貌,许笛笙将她扶到藤椅上,说了一声:“你先坐一会,我有事失陪了。”说罢,返身准备离开。
“笛笙哥,别走,”突如其来地,一个柔软的身躯从后面抱住了许笛笙:“让我靠一会好吗?”
许笛笙不紧不慢地扒开印紫的手臂,转过身来,却刻意同她保持着距离,甚至还对她笑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我这就找人过来。”
望着许笛笙快步离开阳台的背影,印紫僵直地站在原地好久,本带着些晕红的脸早变得煞白,所谓酒意,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