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金碧辉煌,放眼所见净是华丽铺张的陈设,令人眼光撩乱、目不暇给,可以想象此屋主定是极尽奢侈靡烂之能事。
魏峰此时正高高在上地坐在金子打造的龙椅上,锐利又阴险的眼光斜睨着半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敢问魏宰相,我们金人何时可举兵中原?”其中一个脸上蓄满胡子的大个头开口道。
“再等等,眼中钉一日不除,宋朝就一日不能入口。你们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就叫他再等候我的消息。”魏峰嘴上是这么说,但其实肚子里打的是别的主意。
“是。”这两个人恭敬一拱手,其中有一位拿了个精致的盒子走向魏峰,到他眼前才把盒子打开。
霎时屋子里充满蓝色的亮光,魏峰眼前一亮!贪婪的神色尽现,他急忙拿起盒子里会发光的蓝色珠子,问金人使者此为何物。
“这是我们主子说是要送您的夜明珠,请宰相笑纳。”
“好说,好说。”魏峰捧着这颗夜明珠,自知此物价值连城,一改最初的鄙夷之色,开口道:“两位使者长途跋涉着实辛苦,我遣人带你们下去好好歇息吧!”随及唤了在门外守候的奴婢。
“谢宰相。”两人恭敬的行一礼后就被奴婢领至客房了。
沁凉的触感,还有这神秘的蓝光,没想到他会得到这奇特的稀世珍宝啊!魏峰忍不住放在手上细看把玩,早已入神的他丝毫没有发现儿子魏昊天的接近。
“这可真美丽啊!爹。”魏昊天敛起平日那吊儿唧当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令人避而远之的冷酷与生疏。
“可不是吗?”魏峰被魏昊天无声无息的出现给吓了一跳,但他仍然神色自若地把夜明珠放回盒子,阴险的眼神移到了他的脸上,毫无一点慈爱:“最近生意好吗?儿子?”
“你关心的不是这个吧!”魏昊天口气十分冷淡,眼底也没有丝毫的亲情可言。
“那好,我交代你的事办妥了没?”被儿子泼了冷水,魏峰一点也不在意。他关心的的确不是他儿子的死活,乐得开门见山,懒着再去道闲话家常。
“你要的十万大军的兵器我都已经分批订妥,现在正打造当中了。”魏昊天一转冷漠的态度,眼神里有不容置否的坚决:“我希望爹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说说看。”魏峰看着自己儿子难得出现的激动,他很好奇,是何事让向来冷漠的昊天情绪不再平静无波了呢?他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邪笑。
“自从娘死了后,我不计我们之间的间隙,仍然对爹你惟命是从。你正在计划什么我不想知道,更不会去管你,且对你无所求,可是今天你一定要答应我这件事。”魏昊天俊朗的面容反常的严肃,周围弥漫着危险气息,他紧紧地盯着魏峰的双眼,气势十分骇人。
“我答应你。”魏峰讶异自己的儿子竟有如此慑人的气势,心中突然有不安的感觉,但是只担心了一下,他立刻自嘲地告诉自己,哪有可能会被自己养的狗反咬呢?
“不准动柳府里任何一个人,我言尽于此,记得这是你答应我的。还有,柳府出现的那小子并不是当年玉家的遗孤,是柳府下人的孙子,你大可不必操心的。”得到父亲的允诺,魏昊天恢复冷若冰霜的表情,他心中的石头也放了下来。“没事的话,我还有批货要进,先告辞了。”
见魏峰摆摆手,魏昊天不加思索地马上掉头离去。他不可否认自己确实非常厌恶回到不属于他的家,更厌恶喊魏峰一声爹不应该说是厌恶,应说是恨。
世界上他最恨的惟一一人竟是自己的亲爹;而他最爱的娘亲就是被他害死的!他不想再想了,这是他魏昊天心中最隐密,也是最痛的地方。他心头一紧,离去的脚步更加迅速。
他必须找个地方发泄发泄心中积压的恨意,不用说,当然是去柳府找玉骄龙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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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吧!别在那躲躲藏藏了。”魏峰见魏昊天已走远,说是开口唤人,也不细看来者,便道:“那件事办得如何呀?”
“宰相好眼力,想必您一定知道在下我待了好一会了吧?您与公子的对话我听得一清二楚哩!”一个贼头贼脑的黑衣人,灵活地跳了出来。“若是宰相改变主意不想让您的公子失望,也许现在还来得及。”
“哼!谁说,说话一定要算话的?而且柳逸安所服的五行阴毒散根本让人察不出所以然,没人会知道是我杀了他。”魏峰想到自己精心策画的计谋即将成功,不禁开心地奸笑出声。
“李月媚毒下得很彻底,柳逸安已经开始吐血了。哈”黑衣人也跟着魏峰笑得乱颤。
“那他什么时候会死?”魏峰突然感到眼前这个黑衣人的笑声煞是难听,厌恶地蹙起眉来。
“宰相,您有所不知,五行阴毒散,只能日积月累长期服用,然后毒将根深蒂固,无葯可治。服毒者一吐血,代表内脏开始腐烂了;吐到没血,便会连内脏也一并吐了出来,死者生前可是非常痛苦与凄惨的啊”黑衣人脸色阴暗如鬼。
“你讲这么多干嘛?我只想知道柳逸安何时会死?”魏峰不耐地打断黑衣人的话,柳逸安死得愈惨,他就愈开心,谁教这毒一下就必须下十年,少个一个月甚或一天都不行,害他苦苦等了十年。
“最快半年,慢者一年,以柳逸安的身体状况来说应该要一年。”
“太久了!叫李月媚毒再下重点。”
“那您答应公子的事不就嘿嘿嘿”黑衣人又是一阵好笑。
“你管这么多干嘛!快去办!”
见黑衣人火速离去,魏峰再也忍不住内心的雀跃!只要再一年,不,半年,他就可以坐上真正的龙椅,宋徽宗那个狗皇帝也必求他饶他一命!想到朝廷里所有大臣对他俯首称臣、跪地求饶的可怜貌,他开始仰天狂笑了起来。
“哈终于是我魏峰的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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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昊天一奔进柳府,正巧看见柳逸安卖力地教玉骄龙剑法。
柳逸安的剑法柔中带劲,强中带硬,全是内劲使力,看得魏昊天佩服不已;而玉骄龙剑也使得有模有样的,看得出他的确下了一番苦心且领悟力极高。
魏昊天在一旁观看许久,渐渐地他发现柳逸安在出剑使力时,面部表情显得有点痛苦,他觉得很纳闷,遂上前阻止他们的比划。
“柳王爷,我来当骄龙的对手吧!”魏昊天跃入两人间,拿走柳逸安手里的剑。还对他挤眉弄眼,暗暗地说:“人老就要服老,爱逞强!”然而脸上的笑容却温柔而体贴。
“嗯!替我好好地教教这小子吧!”柳逸安心里满是感激。若昊天再迟来个一步,也许他胸中的那股郁血就会当场喷了出来。他虚弱地对魏昊天笑了一下,随即隐没在雪景中。
“换我来做你的对手吧!”不待玉骄龙应答,魏昊天已开始出剑,剑风飘逸犀利,实力不容小觑。
因两人内劲深厚,周遭的雪皆已融化,他们就在这大约十尺的范围打得浑然忘我。打到后来,魏昊天索性丢了剑,认真地耍起真功夫;而玉骄龙原本就是个遇强则强,遇到对手认真他也会全力以赴的人。
本来魏昊天也只打算稍微测测玉骄龙的实力,顺便杀杀他的锐气,然而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不得不承认玉骄龙果真厉害!竟让他使出十成十的功力,而且不知来来回回几百招了,还不见玉骄龙的疲惫,自己倒有点力不从心了。
柳吹雪一听春梅说玉骄龙和魏昊天两人这番打斗非比寻常,已经不知战了几个时辰了,便急忙往西厢奔去,顾不得身上的衣裳不够暖和,也不顾春梅在后头急跟。
一见到他们激斗的模样,加上轻微的擦伤渗出血渍的惨状,柳吹雪心疼且着急地喊了声:“别再打了!”
然目光却锁在玉骄龙身上。魏昊天察觉到了,内心很不是滋味。
听到柳吹雪的声音明显地担心,玉骄龙顿了顿,想就此打住。还没开口,却见魏昊天强而有力的一拳猛烈袭来,他赶紧侧首躲过,但左脸仍是被拳风刮伤,微微渗出血丝。他对近在咫尺的魏昊天收拳,想借此表示不愿再战了,然而对上的却是魏昊天危险深沉的眸子!
那眼没有丝毫的笑意,但是嘴角却扬起了一抹极讽刺的邪笑:“你想叫女人救你一命吗?”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累了。”玉骄龙神情坦然,丝毫不以为意,他运气收功,准备离去。
看见玉骄龙无动于衷,魏昊天不自觉地火气上升,从没有人会无视于他的存在到这种地步!
他不加思索地脱口:“想逃吗?逃到女人的怀中吗?”见玉骄龙充耳不闻的样子,魏昊天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吐出:“你爹娘若是地下有知你沉迷于儿女私情而不去报仇血恨,他们可能死也无法瞑目吧!”
玉骄龙一惊,动作迅速地回过头来,脸上明显地压抑痛楚,粗嘎地开口道:“这件事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用眼神示意魏昊天。
一看到对手第一次放下心防地求他,他突然也余心不忍,不知道自己怎会在冲动之下说出这种伤人的话来,心中深怀愧疚的魏昊天缓缓走向柳吹雪:“如你所愿,我们结束了,可以麻烦你去帮我拿金创葯来吗?”
“你们不会伤得很重吧?一眼神早已看向玉骄龙的方向,但是他仍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的伤势,心里很是担心。
“他的俊脸全毁了。”见柳吹雪二话不说便想冲过去,魏昊天伸手拦住,脸上净是促狭。“骗你的啦,快去拿葯。”“讨厌啦!到底有没有怎样?”被拦住的柳吹雪心急如焚,才没有心情理会魏昊天。
“真的没怎样啦,我们只是玩玩,比划比划而己,下手很轻的。”魏昊天边说边把柳吹雪推走。“可是你再不去拿葯,骄龙的小伤会愈来愈疼的。”
“好嘛!”柳吹雪柔顺地点头,听话地奔去拿葯,心里想的是只是玩玩,剑会断掉吗?
见柳吹雪离开,魏昊天走到玉骄龙身旁,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心生愧疚的他便拉了玉骄龙与他一同席地而坐。
见玉骄龙隐忍哀伤又欲言又止的样子,魏昊天心生不忍。他其实早就知道玉骄龙的一切事情,也知道迫害他全家人的正是自己的亲爹。
上次他不小心偷听到他爹与一名黑衣人的对话,才知道玉书展乃是被他爹所陷害,后来才明白为何要他混入柳府调查的原因,主要是怕当年没有赶尽杀绝怕留下篡谋的证据然而他是一个自负的人,自从与玉骄龙屡战都平手后,在心里早认定他是一个可敬的敌手,再加上因自己的父亲做的事是那么伤天害理,自然他的心早偏向了玉骄龙,生性孤傲的他第一次有了想与人肝胆相照的心情。
“你是来杀我的吗?”玉骄龙语气平稳,但眼里有着深深的哀伤,从没有过朋友的他,虽然不太喜欢魏昊天总是自信非凡的模样,但几度交手下来,他却早已当他是朋友。
“我是不是来杀你的,你应该很清楚。”此时魏昊天才发觉自己第一次跟玉骄龙对话,心里却没有任何防备,坦然到连自己也吓了一跳。
“这倒是。”玉骄龙想起平日与魏昊天对打时,若是大意被打到要害,总会发现他极力地减轻了力道,所以打斗的过程虽激烈,却很少挂彩。
“要杀的话也应该由你来杀我才对,是我爹害死你们全家的。”说到此,魏昊天神情黯然,很恨自己是那家伙的儿子。
“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跟你无关。”玉骄龙眼神清澈地看着魏昊天,眼神的信任让魏昊天震惊。“而且我知道你跟你爹不同。”
“知道吗?我想帮你。”魏昊天感动之余做了个决定,他要替他爹弥补他自己的罪行。另一方面他是真心想帮玉骄龙,因为从来没有人愿意真心相信及对待他,就为了他是魏峰的儿子;除了柳逸安以外,他是惟一的一个。
“我岂能害你背叛你爹呢?”虽然内心对魏昊天并不怀疑,但是玉骄龙激动之余直觉不行。
“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叫他一声爹!”魏昊天语气顿时激动,神情是掩饰不了的哀痛。“从他害死我娘开始,我就不承认他是我爹了。”
“那是怎么回事?”玉骄龙见魏昊天平日的意气风发不再,脸上只有愤恨与悲伤,他突然有同病相怜之感,遂很诚恳地开口询问。
“改天我再告诉你,而你也不想让吹雪知道吧?她应该快来了。”收起悲伤的情绪,魏昊天态度十分认真。
“我的确不想让她担心,报仇之路遥遥无期,真不知何时才能雪恨?”叹了一口气,玉骄龙凝望着远空,可惜下了雪,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你明天去金陵城的落霞院,找一个叫颜令霜的艺妓。”魏昊天见柳吹雪的身影出现,便急急忙忙地把怀里的白扇子交给玉骄龙。“拿这个给她看,她会帮你的。”
玉骄龙不明就里地拿了白扇,正想问什么落霞院之类的,却被魏昊天用眼神给制止了。
“什么嘛!人家为了找你们的金创葯奔波了半天,你们自己却聊得起劲,好过分喔!”方才柳吹雪跑去找何嬷,没想到府里的葯刚好没了,又赶紧托人去买,拿到了又匆忙赶来,一看两个人根本没受什么大伤,害她担心得要命,此时气得嘟起小嘴,脸还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时候不早了,我还有要事,先走一步。”魏昊天站起身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玉骄龙一眼,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说:“她嘛!我抢不过,只好让给你了。”
语毕,还对他眨了下眼,嘴角勾出一抹迷人的笑。玉骄龙心思被发觉,马上红了脸蛋。
“你不擦葯吗?”柳吹雪看着魏昊天袖子上有血的痕迹,不解地问。
“不了,小伤无碍。”看到柳吹雪担心的神色令人十分怜爱,他玩心大起:“去看看你的心上人吧,他的俊脸被我给毁了,哈哈!”说完哈哈大笑,仍是一派俊逸潇洒地离去。
等到稍微有段距离后,他才回头看一眼他们状似依偎的模样,心里想的是
没想到世上也有他魏昊天得不到的女人,看来这回他是赌输了也差不多是该去找那女人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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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吹雪细看玉骄龙的脸蛋,发现左脸有擦伤的痕迹,虽然不是挺严重的伤,好了之后也不会留疤,她仍然很心疼,仔细而动作轻柔地拿葯擦了上去,上完了葯之后还小心翼翼地用嘴把葯吹干。
此时玉骄龙则是一动也不敢动,深怕碰到那近在咫尺的娇俏脸蛋;然而柳吹雪一脸认真,一点也都没想她这般动作是何等暧昧。
玉骄龙感觉到一股属于柳吹雪的香气,甜甜的、略带点花香味不停地如蝶舞般轻抚他的脸和他的耳际,突然一阵怦然心跳,浑身燥热了起来!为了压抑体内那股莫名的欲望,他闭起眼睛,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内心期盼柳吹雪可以赶快住手。
看到玉骄龙无措的模样,柳吹雪的心里很开心,本来到一半时,她突然意识到的羞怯全因为他闭起眼睛而烟消云散,正好可以借此细看他的脸。她注意到玉骄龙的嘴巴,红红的、又小小的,真的好好看耶,欣赏之余,心里却起了一个疑问
到底她的嘴巴和他的,是谁大谁小呢?心念一动,她马上想解开心中的疑惑,不加思索地把自己的唇覆了上去。发现自己的嘴唇突然软软温温的,玉骄龙猛地睁开了眼,脑中立刻有爆炸的抨击感,这等刺激让他的脑中停止思考,无法动弹!
既然玉骄龙没动静,就表示他默许,柳吹雪胆子大了起来
扁这样覆盖骄龙的唇,无法比出大小的,应该咬一咬才知道呀想着想着,不自觉地细细地啃咬了起来,边咬还边不可思议玉骄龙的嘴唇竟然这么地软。
就在此时,玉骄龙心中最后一丝的理智已被柳吹雪彻底地击溃了,他不自觉沉浸在唇对唇的美好感受中,脑里没有任何的思绪来阻止他享受这般香甜的芬芳。
柳吹雪啃咬了半天,只知道玉骄龙的唇瓣很柔软,还有一股清凉的气味,但是仍然没办法测出大小,心中的疑虑没解开,柳吹雪泄气地低下头。
然而一离开,心中却有了莫名的遗憾,她想问玉骄龙究竟这有点难受的感觉所由何来?没想到一抬眼对上玉骄龙一双迷蒙的眸子,还没来得及思索,整个人便落入玉骄龙的怀里,接着就是不及发出的惊喘,还有一阵晕眩感直对她席卷而来,一瞬间沉迷于未知的感受中,她忘了思考,任凭玉骄龙的唇舌温柔地进入,而深陷喜悦中无法自拔。
一阵忘情之后,玉骄龙恢复了理智,虽然他知道这样已违悖礼教,然而不得不承认其中的美好。他看见柳吹雪惊羞而晕红的绝美脸蛋,藏于深处的柔情也涌了出来,怔怔地看着她,竟说不上半句活。
然而此时,柳吹雪却扬起小拳头击向他的胸膛。这对他一点也不痛不痒,可是却提醒了他刚才轻犯了她的事实,虽有点羞愧,但仍握着她的手,柔声地道:“怎么了?”
“我刚才发现你的嘴巴比我小。”柳吹雪娇羞的脸蛋竟真的有些烦恼。
“不可能的,我的嘴巴比你大。”玉骄龙一头雾水,以为柳吹雪是为了掩饰害羞才说这种话,然而她的表情却又很认真。
“我不相信,刚才感觉明明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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