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呢?”她问。
“走了。”他踩下油门,车子往前前进。
她一怔“走了?”
“对。”他以眼角余光瞥了她一记“她男朋友把她接走了。”
“男”噢,原来他的秘书已经名花有主。
不自觉地,她的唇角微微上扬。
“又放心一点了吧?”他语带促狭。
知道他在糗她,她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他哼地一笑“你的心思太容易抓了。”
“唉”她无奈地一叹。
回到家,更纱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边,观察着他的表情。
“你有没有生气?”她问。
他睇了她一记“你说呢?”
“你觉得我很无聊?”
“”“你觉得我很幼稚?”
“”“你觉得我很愚蠢?”
他不耐地白了她一眼“对,你高兴了?满意了?”
“我不是故意的”
“蓄意且有计画的跟踪,还不是故意?”
“我没计画,我是临时起意。”她解释着。
“临时起意?是很像你这种没头脑的人在做的事。”
听他这么损自己,更纱即使不甘心,却也无话可说。谁叫她什么都写在脸上,藏都藏不住。
“你的目的是什么?”他斜睨着她。
“没有什么目的啊”“你该不是又想看看我还有哪些非固定女友?”
“ㄜ”她咧嘴笑笑,不知该说什么。
当然,她这么一笑,真有点不打自招了。
“如果今天我是跟非固定女友出去,你会怎样?”他问。
她年轻,她藏不住心事,她跟石田雏子那种见多了世面的女人不同,她的反应太可爱,可爱到他忍不住想逗她。
她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我我不怎么样啊”“嗯?”他挑挑眉,似笑非笑地睇着她。
她咬咬唇,咽咽口水“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你你也不必对我负什么责任,而且你还没安定下来”她偷偷觑着他的脸,想知道他此刻在思索着什么。
但,他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他就那么淡淡地睇着她,淡淡地笑着,仿佛一切的一切都影响不了他。
“你会不会讨厌我?”她今天做了一件蠢事,她好怕他会因此而扣她分数。
“什么?”
“我跟踪你,你会不会觉得我烦人又讨厌?”她不安地睇着他。
“既然担心,就别那么做。”
“我我喜欢你啊。”她率直的眼睛凝视着他。
迎上她直接又热情的眸子,他心头一个震荡。
她喜欢他已不是新闻,但每当她如此直接表明时,还是让他觉得不知所措。
发现他脸上惊愕又略带腼腆的表情,更纱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笑了。“你不好意思?”
“什”他羞恼地拧起眉头“你才该觉得不好意思吧?”
“我干嘛不好意思?我喜欢你是事实,我早就告诉过你啦。”她一脸的理直气壮。
“但是你别说出来,只有不成熟的”
“我知道。”她打断了他“只有不成熟的女孩,才会一天到晚把喜欢挂在嘴上,对不对?”
看着她那忿忿不平的可爱模样,他有种想上前狠狠抱紧她的冲动。
但他压抑着这样的冲动,因为压抑,他脸上的线条显得又僵又冷。
觎见他那又冷又僵的表情,更纱突然觉得好沮丧。看来,她要成为他理想中那种成熟的女人,实在是比登天还难。
她是可以更努力啦,不过今天肯定是做不到了。
“算了,再见。”她挥挥手,旋身上楼。
看着她纤细又迷人的背影,胜治沉沉一叹。
面对一个打从心底渴望着的女孩,却又必须压抑那种冲动,真是一件痛苦又折腾的事。
她不时地在挑战着他的忍耐极限,她不时地在诱导着他陷进去,她可能不是存心,却不知道他在身心方面有多煎熬。
“唉”不自觉地,他又叹了一口气。
洗过澡,正准备打开电脑,胜治就听见门外传来声音。
“へ,开门。”
是她,今天的考验跟煎熬不是到她说那句“算了,再见”为止吗?怎么她现在又来了?
“做什么?”他捞起上衣,边走边穿地来到门口。
“有话说。”她回答得相当简单扼要。
“隔着门可以说吧?”他问。
“不行。”她十分坚持“你不是说跟人家说话时,眼睛要看着对方才有礼貌?”
可恶,他确实是那么说过没错。
既然话是他说的,他好像没有不“以身作则”的道理。
浓眉一纠,他懊恼地打开了门。
“做什么?”看着站在门口,身上穿着米老鼠家居长罩衫的她,他皱了皱眉头。
“你在干嘛?”她往房里探头探脑的。
“没干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隔着门跟我说话?”她抬头睇着他的脸,贼笑着“你在做坏事喔?”
他脸上多了三条线“我警告你,不准再说我在”
“我又没说你在自慰,干嘛那么紧张?”她又大剌剌地说出那个让他头皮发麻、浑身不对劲的字眼。
“叫你别说,你还说?!”幸好她不是男的,不然可能早死无数遍了。
“为什么你对自慰这件事这么敏感?”她又问。
“我没有觉得敏感,只是不喜欢跟你讨论。”
“可是那也没什么啊,自唔!”
这次,他没让她说完,猛地捣住她的嘴巴,然后恶狠狠地瞪着她。
“唔唔唔”她死命地扳开他的手,气呼呼地“你干嘛?”
“你如果要继续那个无聊的话题,现在就给我滚回房问去。”他语带威吓。
她一脸的不服气,但因为不想“滚”只好乖乖受教。
“不说就不说”
他瞪着她“你刚才说有话说,是什么话?”
经他一提,更纱才想起自己敲门的真正目的。
“你说‘是我的’是什么意思?”她咧着嘴笑,一脸兴奋地望着他。
他满脸不解“你在说什么?”
“就今天啊,”她眨眨眼睛,充满期待地“你紧紧抓着我,告诉那两个人说我是你的,对不对?”
这会儿,他“恢复”了记忆,当下有点尴尬。
他当时真的是没有多想,冲口?*党瞿蔷浠埃淙痪醯冒没冢刀妓盗耍找彩詹换乩础?br>
她那时没问,他以为她没听见,或是神经大条没感觉,还松了一口气,但现在她来追问他了。
“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那一双慧黠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他微微皱眉“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你真烦。”他以不耐掩饰自己的心慌。
“到底是什么意思吗?你说我是你的耶。”刚刚她泡澡时突然想起这件事,不觉一阵心花怒放。
于是,泡完了澡,她想都不想的就来敲他的房门了。
她相信那句话一定有着特殊的意思,也许也许他对她已经从“有兴趣”变成“喜欢”
当然,喜不喜欢还是得他说了才算。
所以即使可能被骂“烦”她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我是你的是什么意思?”虽然已经被骂烦,她还是眼巴巴的望着他,像是没得到满意的答案就不走似的。
被问怕、问烦了,他懊恼地看着她“当时你被他们抓着,你没忘吧?”
“你是说只是随口说说?”
“对。”
“那你可以说我是你妹妹,不是吗?”
“你不是我妹妹。”
“反正是随口说说,他们又不知道。”
“你真的是很”
“我知道我很烦,”不待他骂她,她先“自首”“但是我有实事求是的精神。”
“你的实事求是用错了地方。”看着她,他真不知该一笑置之,还是把她抓起来毒打一顿“你到底要不要去睡了?”
她摇摇头“你先回答我。”
“更纱”
“你在怕什么?”她澄澈的眸子直射向他“你是不是不能像我一样有话直说?”
“我是大人了,知道有时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我是大人,但是我不觉得说喜欢有什么不对。”她微微蹙起秀眉“对你来说,压抑自己的情感才算是大人吗?”
被她这么一问,他怔住了。
面对她,他一直在压抑,而他也始终认为这是非常明智且成熟的作法,但,真的是吗?
“喜欢有很多种”
“我对你不是那种小女生的盲目崇拜,我咦?”话没说完,她感觉到一阵晕眩,接着,一切都摇晃起来。
“这是”她还没经历过地震。
听是听过,但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跟情况。
“地震。”他一脸平静地看着她。
她觉得头好晕“越摇越厉害了”她缓缓地拾起头,看见他房间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不断摇晃“会不会掉?”
“不知道。”他说。
“你怎么那么镇定?”
“地震在日本常常发生。”他睇着她,撇唇一笑“你怕?”
她瞪大眼睛,逞强地说:“才不怕,我”话说到一半,灯熄了。
“啊!”在一片漆黑中,只听见她尖锐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