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风高歌,一会儿疯言疯语,当着大家的面对她示爱。
这时柳喻莹不禁庆幸自己一点都不爱他,甚至连喜欢都没有,否则浪漫的美感在这一刻岂不毁于一旦了?
“原来我们主任喜欢喻莹,看来我们遗真是后知后觉呀。”有些职员跟着起哄,以为这是好意,却让她厌烦不已。
“你们不要闹了好不好?主任喝醉了,你们不能当真。”柳喻莹赶紧否认,看样子这份工作她是做不下去了,本来她还想多磨练磨练自己再回“丽亚”可现在看来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哇,喻莹不好意思了,我看我们自己去喝酒吧,让他们好好独处。”有位想巴结上司的男同事,为了顺张益的心,便将其它人都带走了。
柳喻莹见状,赶紧拿起皮包想跟着离开。
“别走呕!”张益难受得直想吐。
柳喻莹走了几步后,心想,她不能把他丢着不管,只好折返,并到洗手间拧了条热毛巾。
“主任,擦把脸,你会舒服些的。”
“喻莹,谢谢,你终究没有丢下我”张益急急抓住她的小手“我真的很喜欢你,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被你迷住了”
“你别乱说好吗?”她用力推开他“我真不该管你。”
就在她跨出脚步的剎那,却被他从身后一把抱住,不只如此,他一双魔掌还在她身上下停乱摸。
“放开我!”她扭动着身子,拚命想甩开他。
可是喝醉了的张益已乱了心智,面对柳喻莹的推拒根本不为所动,而且还更狂肆地抓住她的肩膀,硬要吻她。
柳喻莹没辙,只好拿皮包打他“住手,不要碰我。”
“别这样,我真的很爱你”张益张开双臂要扑向她,但还没碰到她的衣角,整个人已被人给扛起,丢到沙发上。
柳喻莹错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身和心都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先离开这里再说。”古灏月抓住她的手便往外走。
到了马路上,柳喻莹受不了地甩开他的手“你这是做什么?我不需要你一出现就对我下命令。”
“莫非你真喜欢和他在一块?”古灏月不悦的质问道。
“我就是喜欢跟他在一起,那又关你什么事?”瞪了他一眼后,柳喻莹快步往前走,把他丢在身后。
“你就这么气我?看见我就唾弃?”他对着她的背影大声叫嚷。
“对,既然你不需要我,那我也不需要你。”她回头应道:“是不是你效忠的义父垮了,你这才想到我?”
这个男人说背叛就背叛、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他当她是谁?他掌控的遥控飞机,要飞、要摔全随他?
“事情不是这样的。”古灏月大步走到她身边,用力箝住她的手腕“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说句话吗?”
“我不听!”柳喻莹挥开他的箝制,快步跑到路旁,挥手招了辆出租车便钻了进去,在他来不及阻止下,扬长而去。
迸灏月摇摇头,跟着招了辆出租车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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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住处,柳喻莹便急奔上楼,一进房里就把门上锁。
可当一切静止,耳畔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却觉得空虚地坐了下来,看着桌子发呆。
“傻瓜,你到底在做什么?不是一直爱着他、等着他,巴望着他回来吗?甚至想不计一切的原谅他?”她撇唇苦笑“为何一看见他,你就乱了方寸,只知道要逃现在好了,你逃远了,却后悔了,又开始想他了。”
“真高兴你会想我。”
蓦地,属于古灏月愉悦的嗓音在她面前响起。柳喻莹一愣,这男人就会在她面前耍“潜入”这招吗?
此刻他就坐在她对面,笑睇着她“想我也不必用这种爱慕的眼神看着我,何不送我一个吻来得实际些?”
“你--”老天,他怎么又是那副不正经的德行?柳喻莹皱起眉头“少跟我耍嘴皮子,就算你现在要给我理由,我也不再相信你了。”
“真的吗?”他起身走到她身边,蓄意贴近她。
靶受到他的体温,她的身子居然控制不住地发起抖。不该这样的,她早该对他心如止水呀。
“你不要过来,我已经不爱你了。”她说着违心之论。
“不爱却又想念,所以很难受?”
“少来了。”她冷冷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目光转为深幽地看着她“为了不要让你再这么思念我,所以我打算回到你身边,让你重新爱上我。”
“不需要。”她一脸惊惶的摇头。
“我这么做是为你好,否则我一走你又哭天抢地的怎么办?”古灏月扯笑,很多话卡在喉头却说不出来。
“即使哭死也比被你欺骗的好。”
“我--”
“你为什么要伤我的心?知不知道当时我只想死?”柳喻莹忍不住发泄出心底的委屈。
“喻莹!”他痛心的抱住她,紧紧地抱住她。“相信我,我绝不想让你伤心难过,绝不想。”
“可是你还是做了,如果你是为了卢渊,因为他是你的义父而不得不欺骗我,我无话好说。”她用力推开他“但是你根本不爱我,只把我当成棋子,好方便夺走我的一切!”
看着她泪流满腮的模样,古灏月怔仲了。她是这么恨他,而他该怎么告诉她一切原由呢?她又会相信吗?
“唉”他苦笑一声“喻莹,我只能说,我当真没要你伤心难过,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你走,我的生活你不用再介入。”她皱起眉下逐客令。
迸灏月大叹口气“好吧,就给你几天时间考虑,想念我时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会立刻回到你身边。”
“哼!”她不理会他的调笑。
“那晚安,早点休息。还有那份工作就别做了,我会替你辞职。”他霸道的径自为她决定,因为他就算度量再大,也不能容忍别的男人对她毛手毛脚。
“你未免太多事了?”
“没办法,谁要你是我的亲亲情妇呢?”
“不再是了!”她忿忿地顶回去“我们不再有关系。”
“哦,那我得想想该用哪种关系取代啰,等你电话。”说完,他打开门离开。
走在路上,古灏月不禁回忆起那天与卢渊谈条件的情形--
那天在公车总站逃过阿发的追击之后,古灏月并没立刻回柳家,而是等到夜里独自前往卢渊的住处,打算找他详谈。
然而,白天他帮柳喻莹逃逸让卢渊极度不满,说什么也不肯见他,并告诉底下的人如果他硬闯,就要他的命。可是他不畏威胁硬是闯入,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的左臂会被子弹划过。
“古灏月,你冒死见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卢渊终究是见了他。
“义父,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什么你会是这样的人?把我从孤儿院领回来养育成人,我想不会是为了你的善心吧?”
这些年来卢渊虽未对他表明过自己的黑道身分,可是对他予所予求,他当保镖的丰厚收入几乎全给了卢渊,难道这还不够?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也不想瞒你,不错,养你和养其它子弟兵没啥不同,只不过你资质佳又聪明,我才认你为义子,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你能为我所用。”卢渊既已说开了,也不想再隐瞒。
“哈”古灏月摇摇头。
“笑什么?”他眉一蹙。
“我笑自己实在太迟钝了,竟然没有发现你的真面目。”
“别说废话了,我想你来不会是想把那丫头交出来吧?”
“当然不会。”古灏月语气沉稳地说。
“那你是来做什么?”
“我是来跟你谈条件的。”他挑高一眉,露出一抹狂肆冷笑“义父,我要偿还你的养育之恩,偿还之后,我与你两不相欠,今后我不必再听你的命令行事。”
“哈哈!原来你心里早有盘算。好,说出你的条件。”卢渊冷冷地回答,目光停在他不停淌着血的手臂上。
没想到这小子韧性这么强,即便受了重伤依旧面不改色的站在他面前说话,一点都不在乎它会不会让他丧命。
“我这阵子为柳喻莹出生入死,早已博得她的信任,如果我将一些重要文件数据偷来给你,那我们就扯平了。”
卢渊撇唇嗤笑“如此一来,柳喻莹那丫头肯定会恨死你了,你还想回到她身边吗?”
“我没打算回到她身边。”古灏月勾起邪恶笑意“天涯何处无芳草,她只是个单纯的丫头片子,一时玩玩可以,要我一辈子跟她绑在一起,那我可受不了。”
“原来你根本就”
“对,或许是自小被你收养,多少感染了你的劣根性。事成之后还望义父给我一笔钱,让我好过自己快乐优闲的生活。”古灏月瞇起双眸望着他,逸出一丝让卢渊胆战的微笑“你说这点要求会不会太过分?”
卢渊沉吟了一会儿才说:“哼,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不过这么做和把她交给我有何不同?”
“柳喻莹脾气很拗,你想来硬的,只怕会很费力,而且遗容易把消息走漏出去,但我的方法既轻松又不具危险,就看你的决定了。”古灏月故意装成无所谓的模样。
卢渊凝视着他,已被他说动了。“行,就这么办。需要我给你多少时间?”
“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够吗?”
“绝对够。不过你要给我的那笔钱可得准备好,我要的不多,一亿就行了。”
“你还真懂得狮子大开口!”卢渊语气充满嘲讽。
迸灏月咧嘴一笑“这跟你得到的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
他说的没错,卢渊笑开了嘴“算你狠,就这么决定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迸灏月扯开一抹笑痕,淡淡地丢下一句:“你多保重了,义父。”
这声“义父”像是最后的告别,在古灏月那别具深意的笑容里,化为一缕淡烟,将永不存在。
收回回忆,古灏月不禁轻吐口气,如今想来,被喻莹误会他并不后悔,只要她安全,什么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