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的目光投向丈夫。去年他到台湾找宁晞回来后,曾说遇见一名让人一见就很难忘记的出色男子,名字就叫关霁飞,为何宁晞这会会有如此反应?
段哲旸同样感到怀疑,而且他发现,关霁飞自始至终皆以一种复杂难懂的眸光凝视宁晞。
就像此刻,他再深深凝望她一眼,而后什么话都没说,径自转身离开。
“喂!你去哪儿?”洪瑄瑜在他后头呼唤,弄不懂现在的情况。
“随他去吧!”尽管不清楚儿子跟段宁晞之间发生何事,但姜少凤看得出他心里正受着莫大煎熬。
一旁的邱仕麟双眼微瞇的睇望逐渐远去的挺拔身影,暗自忖度,他得好好探探这个相貌出众、气势迫人的轩昂男子和段宁晞的关系。
另一边的段宁晞则不断想着,她真的认识关霁飞?为何望着他落寞的背影,她会感觉心隐隐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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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霁飞彻底尝到心痛的滋味!
颓丧的坐在短毛地毯上,他的心思缠缠绕绕、纠纠结结,全在段宁晞身上。
至今他仍无法忘怀占有她那夜的美好感受,然而不相信真爱的他,选择做一个爱情的逃兵、感情的懦夫,在她醒来之前留言离开。
结果,她教他措手不及的回香港,让他在爱与不爱的挣扎里惦念着她,直到今天的意外重逢--
她忘了他!
“不该是这样的。”懊恼的爬抓头发,他痛苦低吟。
是他有所顾忌没办法敞开心房去爱,宁晞硬是不认他,他无话可说,但教她忽略的滋味狠狠烧痛他的心,万般难受!
“宁晞”
“糟糕,我的视力一到晚上就不管用,我的房间应该是这间吧?”走廊的灯光晕黄,让她搞不清方向。
一串视邡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关霁飞微抬眼,赫然瞧见误闯他休息客房的,正是令他朝思暮念的人儿。
想也没想地,他伸手拉过走至他身边、没发现他就靠坐墙角的她,温热双唇一并封去她的惊呼“嘘,是我。”
“你”段宁晞没机会开口,因为彷佛与她相恋已久,亲昵的就霸占住她的唇舌。
他的吻让她很迷惑--
她分明今天才认识他,却对他的气味有股熟悉的心动,在迷恍中不知不觉阖起眼,主动搂住他的颈项,意乱情迷的回应他。
“噢,宁晞”稍微离开她甜嫩的香唇,他旋即又炽热的吻住她,像要将她揉入体内似,紧紧拥着她。
此时他什么都不想想,只渴望恣情吻她、碰她!
“告诉我你没忘了我,告诉我,宁晞。”慑人的吮吻一路由她柔皙颈子滑落性感锁骨,他爱怜的用双唇膜拜许久,大掌由她衣服下襬探入,自纤细腰际抚向胸前的浑圆高耸
“不住手,关先生”她在残存的理智中,虚软阻止他教人无法招架的爱抚。
必霁飞因她一句疏离的称呼,猛然停下对她的亲密“你喊我什么?”
趁他松开她,段宁晞慌乱的拉扯凌乱的衣衫,直往后退。“我知道你又要说我早就认识你,可是我没骗你,我记不得在今天以前曾见过你。”她说得肯定又无措,唯一没坦白的是,她对他唇舌的气味以及他的碰触,奇异的感到令她似曾相识的心悸。
一眨也不眨地凝视退抵床沿而坐的她,他在她眼里找不着半丝欺骗。
她对他的遗忘不是刻意假装,而是事实!
这个发现对他的冲击太大,坐近她,他试着平心静气的问:“回香港后,你发生过车祸或撞伤过头吗?”然后得到局部性失忆。
“没有,我没出车祸,也没撞伤头。”她再往右退后一些些。
剑眉微蹙,关霁飞孤注一问:“我们在海边别墅发生的事,你也不记得?”
“什么海边别墅?我们发生了什么事?”
他震惊的望进她没有丝毫异样波动的杏眼里。她不记得他们的缠绵,不记得他是她第一个男人。
段宁晞直教他盯得心慌,不知自己又说错什么话,只想再离他一些
“别一直退开我!”他低吼的将她捞抱回来,安置在大腿上“你已经莫名其妙忘记我,有必要再视我如蛇蝎猛兽避着我吗?”
“不是这样,我只是怕你像刚才那样、那样侵犯我。”她小脸酡红的轻揪衣襟辩白,很奇怪自己竟没为他的冒犯生气,反而对自己情不自禁的响应,感到又羞又恼。
而在羞窘的同时,她似乎听见心底有道声音不断提醒她,要与他保持距离。
这又是为什么?
“你是想告诉我,你只想让你未婚夫碰你吗?”一思及邱仕麟曾拥有她,关霁飞就抑不住妒火与气火中烧的揽紧她的腰。
她险些就鼻对鼻、子谠嘴跟他相贴在一起,只得揽住他脖子,娇呼的将脸埋入他颈边“你别乱说,我跟邱大哥是清白的,虽然他是我老爹为我挑选的未婚夫,但我跟他说过,在结婚前不能碰我,所以我到现在还没跟他接过吻。”
“真的?”
“骗你是小狈。”弄不明白自己怎会跟他说这些隐私,可她所言属实。大概是她对邱仕麟一直没有特别的感觉,才会跟他提婚后再亲密的约定。
简单一句话,奇迹的化解他胸中的猜忌妒火。他轻囓她柔嫩耳垂道:“记着,不许让别的男人吻你、碰你。”
“你、你为什么就可以?”摀着被含咬的耳朵,她脸河邡赤的抬头娇嗔。今天她全身上下差点就教他吻尽、碰遍了。
因为你是我的!仍在想爱又不敢爱的边缘挣扎的他,有资格这么说吗?
“记住我的话就是。我送你回房。”关霁飞逃避的岔开话题。
“嗄?”她傻傻地瞅着他。他还没回答她的问题耶。
“你让我又想吻你了。”恋栈的轻抚她红艳唇瓣,他的意图明显。
段宁晞心口一跳,慌忙拉下他放肆的手“别乱摸。还有,别说得好像我勾引你似的,我可是什么都没做。”
“你呀,依然是小笨蛋一个。”
微施力道啃啮她水嫩红唇一口,他牵着她离开客房。这个小女人根本什么都不用做,就足以撩起他所有欲望,再让她待下去,他很可能会将她压在床上,不顾一切的爱她。
“什么嘛,人家又没惹你。”轻抚被咬的红唇,她低低嘟哝了声。她都没骂他是大色狼了,他居然说她是小笨蛋。
而且这个男人有点危险,下次她得记得离他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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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怎么在这里?”回到客房,关霁飞微讶的发现母亲站在窗旁,连忙走近她。
“妈想跟你说说话,看见你和宁晞一起出去,于是先进来等你。”
“宁晞有夜盲症,走错房间,我送她回她休息的客房。”将视线眺往窗外漆黑的旷野,他避重就轻的说。
“你很爱她。”肯定的字句倏然落下。
幽邃的瞳眸闪过一抹震惊,他沉默以对。
“偏偏你不敢放手去爱。”丢给他的仍然是铿锵有力的直述句。
“妈!”他转头低喊,不喜欢心事被毫无保留的看透。
姜少凤从容依然,嘴边挂着慈蔼的笑“你和宁晞在牧场上的互动,妈看得很清楚,或许你骗得了别人你深藏的感情,但我是你妈,你眼里的挣扎骗不过我。”
“我没有要骗任何人。”他心烦的反驳。
“只想欺骗你自己是吗?”
“别逼我,妈!我今天的心够乱了。”他眉头深锁。
她兀自步步进逼“你确定只有今天心乱,不是打从宁晞离开台湾后,你的心就没有一日平静过?”
哦“该死!”咬牙低咒,关霁飞忿忿地滑坐地毯上。妈就非得挖出他所有深藏的难过煎熬,才肯罢休?
见状,姜少凤轻叹口气,想不到她一向聪明的儿子,会为情所困到这个地步。
她跟着席地而坐,语气柔缓的道:“你段叔叔对我很好。”
“看得出来。”没管母亲突然改变话题,关霁飞只是阖眼靠着墙壁,懒懒地低应。
“说了你也许不信,但妈这次是真的找到真爱。段沅就是妈一直寻寻觅觅,想和他永远厮守的那个人。”
他没有接腔,不忍在母亲的婚宴前夕,质疑她一次又一次短暂的真爱。
像是洞悉他的想法,她低道:“每个人都希望一次就能找到相守一辈子的真爱,可惜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幸运,因此才有下一次的寻找。但这并非滥情、不负责任,至少我很认真寻觅属于自己的真爱,勇于承担后果,不让自己后悔。”
缓缓张开眼,关霁飞望着不知何时坐至他面前的母亲,见她眼里充满教人动容的坚决。
“别因为妈有过几段婚姻,你就不相信世上有真爱,对感情踌躇不前,到时后悔的是你自己。”
“就算世上有真爱又如何?就像妈说的,谁知道哪段感情才是自己最想要的情爱。”心里在动摇,但他仍挑剔的回驳。
姜少凤决定孤注一掷,打破他自囚的心茧“就因为这样才要去试,努力抓住令自己心动的对象。当然,如果你执意困缚自己,不放手去爱,那就只好眼睁睁见宁晞投入别人怀抱,想象她夜夜躺在别的男人身下”
“天杀的!我会宰了那个男人。”
“你去哪儿?”姜少凤急忙拉住寒着俊脸就欲往外冲的儿子。
“我要去带宁晞过来,她只能投入我的怀抱,能要她的男人只有我,因为她是我的!”
要他想象他的小女人躺在别的男人身下,不如直接剐他的心、要他的命!
“好,她是你的、是你的,先冷静下来,嚷嚷来一堆看热闹的人可不好。”
唉!她这个爱惨了的儿子,还真禁不起激。难怪有人要说,再精明的人一旦沾上爱情,也会变得昏乱欲狂。
抿着唇,他的情绪终于稍微回稳。
姜少凤语重心长的说:“阿霁,你很清楚自己对宁晞早已不可自拔的感情,敞开心胸去爱吧!或许她正是你这辈子的真爱。不过假使你心里有一点点迟疑,心门仍有一丝封闭,就别再撩拨宁晞,让其它爱她的男人去呵护她。你好好想想,妈回房去了。”
必上房门,她将宁静留给儿子。能说的她都说了,剩下的,就是他自个的事了。
静静地伫立客房中央,关霁飞一遍又一遍想着母亲的话,眉心渐渐蹙紧。
让其它爱宁晞的男人去呵护她?
“呿!有谁比我更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