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人,孩子们可怎么办?您一个人还好,可如今您可是带着王上的孩子们呢!这若是出了半点差错……”
沈媣婳眉头也凝了凝,她想了想,开口说道,“若是我们现在就在懿清边境,我定会想也不想地带着孩子们回去,可如今我们已经快到了渝都,这个地方就是我们要回去,也必须要借助外力,谁知道路上会出现什么变故呢?到时候若是孩子们出了事,我又怎么能安心呢?”
文嬷嬷叹了一口气,看着沈媣婳道,“所以夫人如今已经想好了吗?这……或许是一条不归路……”
沈媣婳听着文嬷嬷语重心长的话,心里也有丝丝动容,她勾唇笑了笑道,“嬷嬷,我知道。前几日王上来跟我说,白氏为了懿清不惜舍命,希望我能饶了白氏之前对我做过的事。当时我就在想,是了,这样的理由确实让我不能不放过她,白氏就是对我犯再大的错,只要我平安无事,王上就不会暴怒杀了她,就是因为,她曾身为国母为懿清做了太多的事。”
沈媣婳侧首,对上文嬷嬷的目光,认真地说道,“这一点我们谁都不能否认,因为在懿清一国的面前,就王上再宠我,我始终只是一个人。嬷嬷,你懂吗?在其位谋其事,我既是当了懿清的国母,身在乱世,我就不能还如从前一样,窝在男人的身后,只能给男人添乱,而什么都不做。”
“夫人……”文嬷嬷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叹,“夫人生在乱世,乱世女子,总是会有与太平盛世里女子没有的锐气明理……夫人既然决定了,就去做吧,乱世之中,后宫不得干政的话,在举国大义面前,或许早已成了浮云。”
沈媣婳看着外头跳跃着的阳光,一低头就对上了门口那里修儿的视线,她勾了勾唇说道,“说到底,我也只是想要站在他身边,与他一同走过漫漫人生,而不是躲在他的后面,只能看到他身后的风景……”
文嬷嬷欣慰一笑,“老奴还记得,刚刚见夫人的时候,夫人还是个爱娇爱俏的小姑娘,眨眼之间,夫人已有了国母的风范,真是逝者如斯夫啊……”
沈媣婳与文嬷嬷相视一笑,沉重的话题过去,几个人心里也轻快了不少,说说闹闹的,时间过得也快。
这几日王班主吩咐了,赶路辛苦,沈媣婳又刚刚醒过来,所以除了赶路,其余的时间都没让沈媣婳她们做什么。
沈媣婳也知道这次身子确实虚的厉害,也承了王班主的好意,没有推辞,每日里除了哄哄孩子,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在歇着。
大约赶了十五六日的路,沈媣婳的身子才渐渐地好了起来,气色也好了不少。
马上便到渝都了,戏班也基本上不怎么赶路了,演出多了,班里也忙了起来。
沈媣婳与文嬷嬷商量了一番,便去跟班主说了她身子已经好了,可以在班里帮忙了。
这日沈媣婳刚刚午歇起来,就听见花落压低了的声音在外头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