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以早就准备好的答案坦然应对道:“他是临寨学生的堂哥,会一手推拿的手艺,我前几日伤了肩膀,那学生便带他来给我瞧瞧,刚好赶上了招龙,不方便把他一人留在家里,便带出来了。”
察戈说这话的时候,藏在背后的那只手在盲丞的胳膊上掐了一把,盲丞下意识叫出声来。
“啊!啊吧!啊吧啊吧……”
伢缅愣了一下,没想到盲丞是个哑巴,他皱着眉头将盲丞又上下打量一眼,见一旁的察戈满脸和煦的笑容,看来也不像是有什么鬼点子,而背后争抢的声音已经渐渐减弱,想到自己的事情,伢缅没有多做逗留,只是敷衍两句便匆匆走了。
眼看着伢缅匆匆走远,察戈这才终于长长地出了口气,转头望着盲丞道:“还算你聪明。”
“谢了,用不着你夸。”
伢缅虽然是走了,可察戈的心却没有就此放下,总觉得要出什么事儿似的,他对着盲丞道:“我看,要不然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这招龙也没什么有意思的事儿了,回家了我慢慢给你……”
“慢什么慢!”盲丞心中暗骂,心说这伢缅真拿自己当成只爱看热闹的傻小子了,此时盲丞那张清秀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股肃穆之气,对着察戈低声道:“回家,就现在,我比你还着急。”
说着,盲丞拽着察戈的袖子就要走,他这一反应令察戈有些意外,“你……”
“我觉得家里好像要出事儿。”
察戈和盲丞脚步匆匆向家中走去,正当他们来到路口向左转的时候,右边的路上,脚步匆匆的伢缅已经进了自家后院。
伢缅的脚步飞快,直奔什嫆的房间。
今天一大早,身为鬼师的伢缅就被各色各样的人重重围住,根本没来得及见到什嫆,此时他心中满是疑虑,眼看着等会儿接凳子的仪式就要开始了,伢缅不知道什嫆答应自己的事情是否已经准备好了。
伢缅家里,除什嫆外,所有人都赶去参加招龙,此时,偌大的宅院中空空荡荡,就只有伢缅急匆匆的脚步声。
来到什嫆宅院时,伢缅正看到什嫆坐在门口,正望着天。
今天的天气算不上太好,蓝色的穹顶之上,时不时飘过一两片浓重的乌云,可那乌云只是飘过,却并不逗留,让人猜不透老天的心思,哪怕是下场雨也好,可总是这么犹豫徘徊着,叫人不痛快。
听到脚步声,什嫆便将视线投向门口,她已经猜到是伢缅来了,反正除他之外也不会有人来这里,便微笑着望向伢缅,“堂堂鬼师可是招龙仪式上的主角,怎么跑到我这小院里来了?”
伢缅懒得理会什嫆,他甚至没时间擦一擦额头的汗珠儿,“我问你,今天的事情,你可是都已经准备好了?”
“自然是好了,我怎会拿我和守汶的性命开玩笑嘛?我知道,要是索甲生不出儿子,我和守汶怕是没办法活着离开你这戒备森严的家。”
“别废话了,”什嫆的话令伢缅脸上很是挂不住,干脆狠狠打断了什嫆道:“既然都准备好了的话……”
“接凳的时候,往日怎么做,你今日就怎么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