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寒池已经在整座宅子中翻找第三遍了,可惜,一无所获。
屋子里的东西大半被打包整理起来,主人似乎是准备远行,倒是找到了一些女孩子常置办在闺中的小玩意儿,但也只是些绣片、纸花之类的东西,算不上特别。
到底会是什么?
金寒池绕得有些累了,加上地下空气稀薄,头开始变得昏昏沉沉,金寒池坐在一口衣箱上,对着休伶招招手,休伶两步来到金寒池的身边,手中的火把光线摇晃着落在她的身上,休伶望着金寒池,“主人有什么吩咐?”
“如果是你的话,”金寒池歪着脑袋打量着休伶,“你会把最重要的东西放在闺房中什么地方?”
“如果是我……”
其实金寒池刚问过这个问题之后便后悔了,问休伶没什么用,他曾经进过休伶的房间,哪里有半点儿女孩子房中应有的样子?除了日常所需、必不可少的物品之外,一样无用的杂物都没有,甚至连衣裳也就只有金府每年发给她的那两套与夜行衣没什么差别的黑色衣衫。
于休伶而言最重要的东西都被她藏在心里,毕竟身份特殊,她绝不会容许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哪怕是在差不多能够将她看个通透的金寒池面前。
金寒池思量片刻,最终还是摆了摆手,“算了,你是个没出阁的小姑娘,但这人显然已经成了亲了,这小姑娘和身为人妇的女人啊,想起事情来终归不一样!”
“主人,”听金寒池这么说,休伶的眉毛却抖了抖,她指着隔壁道:“女人成家生子,一切心思自然都在子孙后代身上,不如……”
休伶的话一下点醒了金寒池,他几乎是从地上跳起来,二话不说直奔隔壁的房间去了。
这座苗人的吊脚楼除后院的厨房和柴房外,只有两间房,这对新婚夫妻住的自然是主人房,而隔壁的房间,贴着墙边摆着几只装衣物的箱子,除此之外,房内便只有一张婴儿床。
苗人的婴儿床多以藤编,离地三尺,据传说来讲,是因为苗人坚信婴儿若是贴地而眠,魂魄会被地精勾走,以至于出生婴儿夭折,而从现实情况来看,地面潮湿,初生婴儿本就脆弱,长期沾染潮气,生病也是必然所致,只不过古老淳朴的苗人将潮气想象成了地精而已。
婴儿床上落满灰尘,金寒池走上前来,将那婴儿床拎起来,床并不重,藤条也有些干硬,上下打量一番后,金寒池心底刚生出的些许希望此时不免又一次落空。
这婴儿床普通至极,根本看不出半点儿好像藏着机关的样子。
莫不成说,自己又找错了?难道这座小楼根本不是自己想找的东西本该所在的地方?
就在金寒池摇着头打算出门时,却注意到休伶停在了婴儿床边。
休伶半蹲着身子,凑在婴儿床旁,歪着脑袋打量着婴儿床,金寒池望着休伶那背影,只觉得她就好像是个母亲正在端详着婴儿床里的孩子,这一想法刚出现,令金寒池浑身不由自主地激灵了一下。
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休伶?”
金寒池轻声地叫了一声休伶的名字,然而休伶背影一动不动,就好像没有听到金寒池的声音一般。
该死,难不成这座房子真的有什么诡异之处,令休伶沾染上了邪秽?
就在金寒池这样想着的时候,休伶突然猛地站起身来,她一只手拿着火把,一只手拽过了墙角的一只衣箱,二话不说便爬了上去,将火把对准了头顶的方向。
休伶的动作立刻吸引了金寒池的注意,他也顺势爬上衣箱。
两人站在狭窄的衣箱上,休伶本来正全神贯注地打量着房顶的情况,被金寒池这么突然凑过来,如此近的距离令休伶浑身不自在,连大气都不敢出,倒是旁边的金寒池丝毫不在意,他只是借着火光望向头顶,呼吸中,淡淡的茶香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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