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会下蛊的一共就那么几个人,眼下都坐在这里,就算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事情和金寒池脱不开干系。
想到这里,金寒池干脆硬着头皮在外面喊了一声道:“齐少爷,能不能劳烦您来帮把手?”
正当金寒池这样说着的时候,盲丞突然感觉脑海之中灵光乍现,只见他神色凛然地望着唐鬼道:“大当家的,有没有什么蛊能让人记不起来发生什么事儿了?”
按理说,守汶回来的时候身上并无外伤,又没有受到惊吓,又没有被撞到脑袋,要说他会突然失去记忆,这事情在道理上根本就说不通,眼下最贴切的解释就是有人下蛊……
唐鬼也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感觉盲丞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上,食指在自己手臂上点了两下。
果然,事情有异。
齐孤鸿并未注意到这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只是起身向院门外走去,就在他刚走到棺材前面的时候,唐鬼已经率先冲了出来,挡在了齐孤鸿面前。
“金少爷不是说想在这儿看看月亮吹吹风么?”唐鬼笑得那叫一个不怀好意,“叫我们过来是有什么想说的?”
“哪敢劳烦唐少爷……”
不等金寒池说完,唐鬼已经鼻孔出气哼了一声道:“别,少爷这个词儿是给你们准备的,老子姓唐,是土匪。”
金寒池本是打算说想让齐孤鸿帮把手拿点儿什么东西过来压住这棺材,然而听唐鬼语意不善,知道躲是躲不过去的,干脆就对着唐鬼开门见山道:“没错儿,蛊是我下的,忘忧蛊。”
“哈!”唐鬼打了个响指,满意道:“就喜欢你这个不打自招的性格!行啊,继续往下说吧。”
“蛊是我下的没错儿,当初我只是想随便找个人问问寨子里的情况,没想到误打误撞就碰到了这个孩子,”金寒池说得很快,他懒得思考也没必要思考,反正自己中了自己的吐真蛊,此时根本没有必要在唐鬼面前说谎,“与其说你想问我为什么下蛊,倒是不如问问他都知道些什么。”
唐鬼能断定金寒池并没有撒谎,他看了看金寒池,又看了看守汶,那孩子脸上一脸茫然,倒是金寒池说着说着竟然好像还有点儿委屈似的。
金寒池哼笑一声道:“山下藏着秘密,这事情就是他告诉我的。”
“不是他,”齐孤鸿想到了什么,立马一脸凝重地望着唐鬼道:“是那个……”
不等齐孤鸿把话说完,唐鬼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只见他挥手打断了齐孤鸿道:“该找她的时候,我自然会去的。”
事情显得更加复杂起来,徐鼠的人在下面是必死无疑,但是他们还不知道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该如何解休伶中的蛊,而现在,又冒出来了这么一个会操控虫子的小家伙,还是什嫆的外孙子。
唐鬼将所有的线索在脑海之中串联起来,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当初他决定来这里,只是为了躲避章杳的人,依照他的打算,离开舍昂之后就想随便去个别的什么地方,比如上海,比如北平,他知道来这里必然会勾起过去的事情,但他早已经打定主意不问不说不听,若不是盲丞被抓,他甚至不打算进这山寨里来。
但是现在,事情的复杂程度远远超过唐鬼的想象。
解蛊这件事情只是开始的引子,就好像地上一根草叶,抓起来不停地往上拔,才发现下面埋藏着不得了的大家伙。
要不要挖根刨底儿,只在唐鬼此刻的选择。
气氛一时间变得格外凝重,齐孤鸿望着唐鬼,虽然不知道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但是什嫆和唐鬼的表情让他意识到,这是唐鬼不想触碰的东西。
如果他说要走,齐孤鸿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同他一起离开,他知道唐鬼经历过什么,他好不容易从泥潭中爬出来,齐孤鸿不想他再揭伤疤。
“唐鬼,如果你不想……”
就在齐孤鸿觉得自己是不是该给唐鬼一些勇气的时候,就听到唐鬼终于开了口。
“喂,那个守什么来着?走,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