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谋,是处理很多事情时的一种捷径,无需一口咬定擅用计谋之人便是阴险狡诈的恶人,有时想想看,自己脑力欠缺又叫嚷着世人心机颇多的愚蠢之人,也实属可怜又可恶。
唐鬼自认是恶人,且恶得坦然,他承认自己这三年来就是靠计谋才走到现在,善恶与否,他早已懒得与人辩驳,以恶计对恶人,唐鬼并不想做什么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也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
比如此次在山寨中下蛊,虽说是搭上了不少无辜苗民,以将伢缅从苗王的宝座上拉下来,但既然也是为苗民们选一明君,那么,牺牲是必不可免的。
伢缅已经向着胖伢儿家去了,唐鬼并不着急,拉着守汶不慌不忙地往胖伢儿家走去,而齐孤鸿则依照唐鬼的吩咐,去了与他们截然相反的方向,去完成另外一件事情。
唐鬼和守汶到了胖伢儿家门口的时候,不少苗民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了胖伢儿家院外,众人一见守汶和唐鬼便立刻噤声,以一种复杂的目光望着守汶和唐鬼,他们默默地为守汶和唐鬼让开了一条路。
一半儿是敬,退后的姿势毕恭毕敬,一半儿是畏,那步伐又如躲避瘟疫般避恐不及。
好在唐鬼早已习惯如此,一把将犹豫纠结的守汶推入院子里。
山寨中的不少老者都站在院子里,唐鬼拽着守汶,无视众人的视线,直接进了胖伢儿家的正房中。
守汶对这房间再熟悉不过,相比较富丽堂皇的伢缅家,胖伢儿家中虽然简朴得有些寒酸,但这却是唯一能让守汶放松下来的地方,那是在伢缅家永远无法获得的轻松自在。
但是此刻,守汶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和艰难,双腿如有千斤重,脚下如泥泞沼泽,每走一步都那么艰难。
胖伢儿就躺在床上,他娘守在床边,本来正一脸焦急地与伢缅交谈着,然而一见守汶进来,胖伢儿的娘立刻噤声。
这女人一脸坚忍,双唇被她咬得泛白而无血色,布满血丝的双眼中,豆大的泪滴正在打转,她却强迫自己忍住泪水,无论如何也不允许自己在守汶面前哭出来。
守汶忍不住想要上前一步去看看胖伢儿的情况,可胖伢儿他娘双眼中那种仇视的目光却令守汶的脚步停在原地,一步也不敢上前靠近。
在守汶背后响起了唐鬼的冷笑声,紧跟着,在守汶措不及防的时候,唐鬼已经对着他背后推了一把,守汶踉跄着便到了胖伢儿他娘面前。
守汶下意识回过头去看向唐鬼,便见到唐鬼正在用鄙夷的表情望着自己。
在来这里的路上,唐鬼曾对守汶说过一些话,此时,他的声音再一次回响在自己的耳边。
有些大道理,总要到了事情发生的时刻才能真正理解,就如同此时,守汶一下明白了唐鬼当时那些话的意思。
“我可以扶着你坐上鬼师和苗王的位置,但你不要忘了,你这样做既然是想要保护你和你婆,那么你首先要有这样的能力,否则不管我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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