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在上海滩,只要是横野下二想要知道的事情,便是鲜有他无法得知的。
比如说,中岛江沿家涌出无数怪虫,极有可能就是横野下二寻觅许久的蛊虫。
至于究竟是中岛家哪个吃了好处的下人将这事情在第一时间告诉了横野下二,其实已经并不重要,横野下二耐心地等了一晚上,依照他的预期,马不停蹄地奔来向自己汇报情况,这该是中岛江沿的本分。
可是,横野下二始终没有等来电话铃声,他的耐心被黎明时分的朝阳消磨殆尽,终于沉不住气地起身,安排手下备车。
直到停在中岛江沿家门口的时候,横野下二仍旧在压制着自己心底的怒气,所有怒气都在见到中岛江沿时化作那一记耳光,顷刻间完全爆发出来。
中岛江沿的脸很快高高肿起,目光有些委屈却又不敢贸有言辞,那种充斥在眉眼间的低三下四让横野下二底气更足,高高在上地斜睨着中岛江沿,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轻描淡写道:“我是要提醒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了告诉我。”
“这个……”中岛江沿知道自己什么都瞒不住,他深吸了口气,轻声道:“横野阁下,我正在派人调查这件事情,是打算有了结果之后再向您汇报的。”
“有了结果?”横野下二轻蔑地哼笑一声道:“怕是要让我像是等你撬开愧古的嘴巴一样等上二十几年吧?中岛君,我觉得你对自己的能力认识得似乎并不是非常准确,我奉劝你一句,既然是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倒不如交给别人来做。”
虽然中岛江沿就只是一边脸颊挨了巴掌,可是横野下二的话足以令他两边脸颊都羞红一片,他抿着嘴唇,正绞尽脑汁琢磨着要如何对横野下二解释的时候,对面的横野下二突然想到了什么,率先开口道:“对,还有那些令你束手无策的人,也该交出来了。”
横野下二口中说的是愧古,中岛江沿能听出来,这话令他双目圆睁,紧张不已地摆手道:“横野阁下,我保证会在最短时间内给你一个结果,我保证……”
“最短时间是多久?”
横野下二没有什么耐心了,他的话,他的眼神,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条标明了最后期限的绝杀令。
“明天晚上!我保证,最晚到明天晚上,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答案!”
其实对于横野下二来说,中岛江沿说什么早已都不重要,他点点头,“好,明天晚上,给我答案,或者你的脑袋。”
“是……”
愧古和中岛菡子是目送着横野下二离开的,整个过程中,愧古都用力地按着中岛菡子的肩膀,不容她挪动半寸,他能感觉到中岛菡子的肩膀颤抖,竭力忍着泪水,身体的颤动皆因愤怒和悲哀而起,愧古知道她为父亲而心痛,但正因如此,他更不能让中岛菡子出去。
说来好笑,愧古有时觉得,所谓道德,所谓忠孝,所谓仁义礼智,有时候是很可怕的枷锁,能毁人性命于无形,比如说,士兵为了忠义,就要用自己的命去保全大将的命,比如说,贤士为了仁礼,就要割下自己的肉给帝王饱腹,比如说,中岛菡子为了孝廉就要为了父亲冲下去对抗横野下二。
可是有什么用呢?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即便中岛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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