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当笑笑:“有机会,我会救他出来,如果他疯了,对整个世界就太危险了。”
洪开元摆摆手:“你非当着我面说这个?”
任无当道:“你问的。”
洪开元苦笑,是,我问的。我不该问的。
朱厌微笑,看着狂风暴雨中,岩浆炸裂,烟气腾起,大块山石从山上滚落。
山崩地裂。
他的世界,在崩裂。
为什么你不愿改变世界观啊?因为天崩地裂的感觉挺可怕的。
朱厌的笑容微微抽搐,无当要把欠我的还我,那么我欠她的怎么办?这蠢女人不会认为两清了吧?如果她真的就此放弃了,那倒是——至于对她,是个解脱吧。
远处,忽然停来无当的叫声:“朱厌!”
朱厌一愣,她又进来了?不可能,探监都是有时间有限制的,还能允许你没完没了地进进出出吗?
朱厌查了一下,所有端口关闭,无当不可能进来。不过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朱厌明白,这是有人扔了个模拟程度。谁扔的?
程序编辑人被抹掉了。朱厌隐约明白,无当还有话没说完,她不能现在说,也不能不说。
朱厌微笑,白首相知仍按剑,救命恩人怀疑我不值一救了,还我明珠双泪垂了,然后不是应该死心离去吗?你留下个程序人做什么?
就象当初拯救我的躯体一样,现在你要拯救我的灵魂吗?
朱厌默默坐下,暴雨中,只见巨大的白猿慢慢石化,慢慢落满黑灰。
大雨过后,碧空如洗,黑色的地面,渐渐冒出新芽,万物更生。
只是,冒出的新绿,是荆棘。
一望无际的新绿,都是同一品种,荆棘。
一亿五千万平方公里,全是荆棘。
朱厌坐在天涯海角,静静地看着,不断呼叫他的名字,不断寻找的无当。
惊弦问:“鬼妃是你最爱的女人?”
锋刃微笑:“不知道,感情的事,谁能说清,她年轻时,我们热恋过一段,后来,她有点泼,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直爽点的个性,就是,麻烦挺多的——说不清了。”忽然间声音变了,眼睛也红了,原来,那些争执,那些烦恼,那些让我想拂袖而去的过去,也会让我落泪。谁能说得清呢?
惊弦轻声:“你最近酒喝得有点多。”
锋刃点头:“嗯,时间忽然多了。”没有中年妇女撒娇了,忽然就有空了。锋刃忽然就笑了,原来没人烦我就是这种感觉,真有意思,真有意思。
命运会把你想要的东西以一种奇妙的方式给你,你得到之后,只想说“草尼玛”!
泪流满面,锋刃笑:“看起来,我是喝多了。”哽咽,然后大哭。
惊弦默默,我去,我长得这么年轻美貌,居然成了知心姐姐,这简直是对我这个皮囊的侮辱啊。然而,她还是忍不住抱着大哭的锋刃,默默给他擦眼泪。
闻仲进来看到这一幕,老脸“呱嗒”一下就挂下来,这是干嘛?大白天的,你们搂一起,白日宣淫,不象话!
结果,惊弦一转身,看到锋刃红肿的眼,闻仲当即就扭开头了。
闻仲深知锋刃,几个妃子里同鬼妹感情最好,把正妃宠得不象样,而且锋刃也并不是果断无情的人。怎么就直接手刃了正妃呢?他微微感觉锋刃这么做没准是因为鬼妹刺杀他。家人造反同鬼妹没关系,找一圈能定死罪的也就是刺杀太师这事了。
所以,闻仲一看锋刃哭了,立刻就想到鬼妹了,然后就有点过意不去。
锋刃一看,闻仲扭脸不敢看了,当即整整衣服:“喂,我们没干啥。太师你直闯后宫,有急事吗?”
闻仲这下直接低头了:“下臣鲁莽了。”
锋刃笑道:“没事没事,我同你开玩笑的,要有啥不方便,我就关门了。”
惊弦窘红了脸,狠狠瞪锋刃一眼。
闻仲上前一步,看看惊弦,惊弦忙道:“我出去一下。”
闻仲想了想:“想必不妨,这事倒同素霓无关。”
锋刃道:“不妨,惊弦喜欢我更多点。”
惊弦抗议:“喂!”别这么无耻好吧。
闻仲无奈地:“歧山那边来人了,去了微子府上。看样子,带了不少礼物。等下微子要是来向大帝求请,大帝千万不要松口。”
锋刃顿时也无奈了:“我看起来真那么傻?”
闻仲默默。
锋刃本来挺聪明的,只是对自家大哥经常犯傻,好容易两兄弟吵一通,互相不太理睬了,前两天好象互诉衷肠一通,又和好了。
锋刃对他大哥,那是要啥给啥,除了权力。闻仲生怕他一冲动,不就是要姐夫的一条命吗?给给给。
这边闻仲还没回话呢,微子就求见了。
闻仲给锋刃个眼色,看,你哥果然同西歧勾勾搭搭吧?
锋刃面无表情,假装看不到。
只要一遇到微子的事,锋刃顿时就一脸不悦,你最好别说他哥的坏话,不过你要说他哥的好话,他也不一定开心,怎么了?你要另立明主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