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谭岩遵照指示,拿起五颜六色画着不同复杂图案的牌,开始动作。
“默念你的愿望三次,记住只能有一个愿望喔,别贪心。”她交代着,见他动作后,又道:“再来,默念你的疑问一次。”
“最后,大声说出你心中最不满的人的名字,没有限制几个人,所以你尽量说没关系,但切记一定要诚实,不然会不准喔!请开始,谭先生。”
谭岩瞥了盛咏阳一眼,后者一阵错愕。“干嘛?!你对我不满喔?”
“盛咏阳,你别打岔!”童小芙喝了他一声。
谭岩将视线调回桌面,稍作迟疑,便大声将心中的不满宣泄出来。
“盛伟行!”
“什么?!”盛咏阳从椅上爆跳起来,骇然地指着他。“你对我爸不满?!”
“对,我对你父亲非常不满!”谭岩冷笑。
“为什么?我爸明明对你很好啊!”“盛咏阳,请你保持缄默,坐下,可以吗?”童小芙瞪着他,没好气的说。
“谭岩,你待会儿最好给我解释清楚。”盛咏阳悻悻然坐回椅子上。
“你有机会自己去问你父亲,免得让我成了罪人。”谭岩仍是忿恨难平的说。
“谭先生,现在牌你都排好了,有想要做更动吗?”
童小芙审视着桌面上七十二张被谭岩排成每两张一叠、整齐的三十六叠方阵的童氏异能牌。
“不用。”谭岩低声道。
“好,请耐心等我几分钟。”说着,童小芙双肘撑在桌面,手交握置在额上,嘴里念念有辞地进行她的祈祷仪式。
空间里,微风轻旋,气氛有些诡异。
“那么,接下来请你从上面三十六张牌中选一张出来,不用理下面的牌。”
大约五分钟后,童小芙抬起头睁开眼睛,结束祈祷后说明谭岩该做的下一个步骤。
谭岩遵照指示,随意拿起上方三十六张牌中的一张交过去。
“第一张是代表愿望实现的时间,你看上面有一颗心在发光”童小芙指着像是抽象画的图示给谭岩看。
“是什么时候呢?”老实说,谭岩并不觉得那扭曲的线条像是一颗心。
“阴霾尽扫,心灵光明时。”
“不能直接说几月几号吗?”盛咏阳比谭岩更没耐心。
“谭先生,请再取一张。”童小芙不理会他的捣乱。
谭岩又递过去一张牌。
“这张是代表你刚才默念的问题答案。”童小芙翻牌一看,又笑了起来。“你看,太阳里的小婴儿。”
谭岩注视这那张牌,上头的图显然较刚才那张简单明了,一看就知道发着柔光的橘红色太阳里,有个小婴儿在哇哇哭泣。
这太阳里的婴儿跟解除神咒,有什么关联?
“这小婴儿代表什么意思?”
“我只能说这就是你要的答案。”童小芙没进一步解释,接着说:“请抽最后一张牌,谭先生。”
童小芙摆明不打算解释,他只好先回过神又选取一张牌并递给她。
“小芙,最后这张牌是不是在指示,要如何对付让他不满的那个人?”
盛咏阳一旁又打起岔,眼光凶恶的瞪着谭岩,心想这颗千年冰石思想纯正,本性应该善良,谅他也不敢对老爸怎样。
“答对了!今天我才知道你不笨耶!”童小芙取笑盛咏阳,后者却一脸不悦。
“为什么这张牌完全空白,没有图示?”没有理会扰乱者,谭岩急急提问。
“没错,在愿望达成及疑惑解除之后,你对那个人的不满就像这张牌,变成一片空白,不愉快的事都将过去。”
“幸好是这样,不然咱们就仇人有份,亲戚难做了。”盛咏阳虽然吊儿郎当,但至少还是个孝子,从头到尾不关心谭岩的愿望和问题,只一心在意老爸和谭岩间的对立。
谭岩根本没注意盛咏阳在叨念什么,他所有的思绪全放在那名小婴儿上面。
他的愿望是与盛语昕重聚,显然最终是得偿所愿,只消等阴霾尽扫、心灵光明时,因此他现在不担心这点。
而对盛伟行的不满,日后将全数化为乌有,这他更不去怀疑,他向来就不是认真记恨的人。
他只是不懂小婴儿
太阳里的小婴儿,到底透露什么讯息?
那张图已深印在脑子里,他却思索不出其中的含意,不禁深感苦恼。
太阳里的小婴儿如果语昕看见那张图,她会怎么解释呢?
语昕的感觉向来比他细腻,如果她看见这张图,应该可以马上明白
咦?难道图里的太阳等于语昕?!
昕的字义是太阳将升起时,那么太阳里的小婴儿不就意谓着语昕的肚子里孕育着一个小婴儿?
小婴儿的泪最纯净自然,可以抵销受诅咒的情泪?化解他舆语听间的不幸?!
如果真如他所想,就表示他必须和语昕生个孩子,这诅咒才能够解开!
孩子孩子孩子!
一定就是这么解释的,这绝对是最佳的解释了。
“啊!我明白了!”谭岩恍然大悟,兴奋地跳起来,差点掀了童小芙这张并不太稳固的玻璃桌。
“你干嘛啦?”盛咏阳被他吓一跳。
“我现在就去找语昕。”握紧的双拳不住颤抖,此际不只浑身充满活力,就连心都豁然开朗。
“真的吗?你想到答案了?”
“太阳代表语昕,语昕的肚子里有小婴儿,你说,这意思不是很清楚了吗?”谭岩拿起刚才那张牌,情绪激昂地解释给高中同学听。
“你的意思是你要去找我妹妹生小孩?!”
“是!”谭岩不假思索,一秒也不肯多待的立即告辞。
“这样啊”盛咏阳想再进一步提醒谭岩千万别对他老爸不利时,已然不见谭岩的身影。
“盛叔,我赢了,虽然还需要一段时间印证,但我有十足把握,我一定赢!”电话中,谭岩对着盛伟行狂吼。“好吧,我认输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无话可说了。”盛伟行看透女儿的死心眼,其实心底早就举白旗投降,只不过是碍于面子不肯主动低头罢了。
如今谭岩胸有成竹的回来,他再也没有反对的理由,顺着台阶就赶紧下,免得成为妨碍女儿终身幸福的千古罪人。
“那么,请您告诉语昕,我就快到月光居了。”
“语昕出门了,她说想吃棉花糖,也不要人载她,就自己出去了”
闻言,谭岩紧急将车回转,发出好一串刺耳的煞车声
很久没有走在阳光里,盛语昕额头此刻沁着一层薄汗,长时间的颓废和消沉,让她的体力大不如前,眼见棉花糖摊贩就在前面几公尺处,她却累得走不到那里。
吧望着那几串挂在摊上迎风飘晃的棉花糖,她虚弱地在一栋建筑前的阶梯上坐下。
本来是无心出门的,却不知为什么内心陡地掀起一阵狂浪,接着就是忆起棉花糖的甜味,然后一股莫名的力量就领着她走出家门。
一路走来,谭岩始终在她心上。
盛语昕抬头望着缀饰几丝云彩的天空,一脸茫然。
如果能再次与他共享一串棉花糖,那么她一定做梦也会笑
“语昕。”
怎么她才这样幻想,久违的熟悉声音竟然就在耳边响了起来!
盛语昕轻甩了一下脑袋,苦笑。
“语昕,是我!”谭岩一步步靠近心爱的女人,满心的热情与思念全在那声呼唤下释放。
茫然地将视线投在来人身上,当两人四目交织时,不需言语,盛语昕胸口涨满激动,泪已两行!
“你回来了”盛语昕脸上有着迟疑和不敢置信,缓缓站起身。
“嗯。”谭岩轻点着头,再见朝暮思念的爱人,情绪翻腾似海,他已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本能地张臂靠近她,等待她入怀。
“我好想你!”站在阶梯上的盛语昕,几乎是用冲的奔入他宽阔厚实的怀里,一碰触到熟悉的体温,她便不可抑制的狂哭起来。
“对不起,害你试凄了!”千言万语不知该从哪一句开始,谭岩只能紧紧抱着她。
“我要的不是对不起!”盛语听泪流满面的摇头。
“那么你要什”话未完,他的嘴就被盛语昕的柔唇覆盖。
热情缠绵的吻的滋味,终于又重回他身边!
谭岩将她搂得更紧,彻底落实充满思念与渴望的吻。
狂野掠夺彼此的恋人,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只在意真实握在手里的幸福,以及保存在心中永远不变的恋爱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