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盯着他瞧了。莫无海发现。
从她允许他失控他却忍住的那天之后,她便躲着他,无论是眼神或是动作,都不再像那天或是那天之前,如此坦然且直接表达心中所想。
反倒是他!
丧失了那天之前的开朗不说,还时常不自觉地望着她,一望就忘了时间,忘了自己该做的事情,或是该表现出来的闲适自在。
她的视线搁在海的远方,或是天际的某个角落,总是没有焦距,却执意痹篇与他对望的时刻,简单说来,她每次一望进他的凝视,或是两人眼神一对上的时候,她总是那个亟欲逃避的一方。
这状况,莫名地让莫无海感到焦虑跟不安。
他宁愿她吵着不舒服,吵着要洗澡,吵着要解开手铐,吵着要喝水,甚至吵着要可笑的个人隐私,也不想看到她如此的安静,安静得几乎像是要消失一样。
因此,当他心底那种莫名不安的焦虑逐渐扩大,遮盖了他原先的理智,让他忘了一开始就下定将不会跟她有任何瓜葛的决心时,他竟然主动地开口了。
“你很久没好好洗澡了吧?”
虽然知道他一直在身边,还一直望着自己,可是当他的声音突然响起时,戎纭绨还是吓了一跳。
“啊?干嘛?”
她戒慎恐惧地看着他,还有那之前明显的惊吓,让莫无诲的眼神一沉。
“过两天到港口之后,船上补够了清水,我让你进船舱尽情地洗一洗。”
他的口吻轻描淡写,戎纭绨激动了起来,心中充满感激“你说什么?洗澡?真的?”
她兴奋不已,忘了该对他逃避,这些天来,用海水冲洗,洗完后虽用清水拧毛巾擦拭,却总还是觉得黏腻,实在是让她难受到快要受不了了。
“嗯!”她那闪闪发亮的双眼和毫不掩饰的兴奋,看在他眼中有点可笑,却又让他有点小愧疚,因为女人不像男人,总把洗澡当成一件三分钟就该解决的小事。
“可是”她突然想到不对“船舱里有浴室?”印象中,他总是在外面用海水,然后跟她一样用毛巾擦。
“有个小冲洗间。”莫无海站起身,离开她往前面的甲板走去。跟她距离太近,他就会有要失控的感觉。
“等等等”他的突然离开,让她莫名不舍,天知道她好想拥住那健美强壮、充满阳光味道的身躯。
“什么事?”他没回头,背对着她整理钓鱼用具。
“我”想说些什么,可是戎纭绨却无从开口。
逃避他很多天了,心底对他的渴望却更深更浓,几乎教人喘不过气来。她低下头,看到自己的手铐,那儿有他天天换过的纱布。
“你会解开我的手铐吗?”在沉默了一会后,她才问。
他没拒绝也没点头同意,只是用这几天常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温柔眼神望着她“我会尽量让你洗得舒服一点。”
就算是他得泡进海水里,才能平息自己的欲望,他也会做,他知道;但他不能解开她的手铐,一旦解开那层障碍,他知道一切都将无法收拾。
“哦”她的声音里满是失落,他对于铐住她的坚持已经不再让她愤怒,反而是无奈,更甚者他那种不自觉的温柔,总是让她既高兴又恐惧,恐惧自己的心动已难耐,就算逃离也没用。
包何况,四周都是茫茫大海,她怎么可能逃得了?
一阵亮光闪过她的脑海
慢着!他刚才不是说过两天会到港口?
啊!她有机会逃离这种让人窒息又无法发泄的感觉了
船进入的是红海边缘的某个港岸,港口边,西侧都是货轮,东侧则是整理得整齐漂亮的游艇港湾,不少看起来非常漂亮的游艇,一下子就把他们这艘看来外表陈旧的游艇给比下去。
莫无海还没靠岸就把她带入船舱中绑着,等停好船补了清水后,才让她进浴室,然后对她说他要上岸去采买些食物跟用品。
“你不让我上岸?”
当他帮她解开链着手铐的铁链送进浴室、正要锁上门的时候,他听到她近乎绝望的声音。
“嗯!你好好洗澡,我去去就回。”
“可是”
这时候,洗澡已经远不如脱逃的目的来得重要,更何况戎纭绨好思念大地,思念那种坚实而不会晃动的感觉。
“你别想!这里是回教国家,我不会让你出去的,会有危险。”
“我可以包起来”
“不!”他决然地锁上门,丝毫不理会她的抗议“你是个人质,不要忘记。”
“什么?你”她的抗议完全传不到他耳中,因为他已经离开了船舱。
“可恶!”他的重申跟毫不在乎的离去,让她愤怒不已“该死的!”她猛然大叫,这些天来理智与心里那渴望的挣扎,已经让她快要崩溃了“可恶!放我出去呀!”
颓丧的她举起手铐死命地敲打着舱壁,加上一声声听来凄厉的呼喊,却纯粹只是要发泄。
懊死的她再也唤不回曾经有过的平静了!难道她不能像过去一样,只是单纯地思念着莫醒就好?
为什么上帝要派一个跟莫醒如此之像、甚至更轻易扰乱她的男人?
天呀!她想要平静,想要逃离日夜冲击自己的渴望,就算要她乖乖地做个人质,她也心甘情愿呀!
只要心里能平静
“哈罗?有人在那里吗?”
突然,一个操着不甚纯熟英语的年轻声音,透过舱壁传进戎纭绨混乱的脑袋。
“是有人在船上吗?奇怪”来人是送货的少年,他来早了,而且当他在船外放好货物,要等着跟船主回来收钱时,正好听到了声音,基于好奇,他跑进船舱,出声问道。
这是她逃脱的机会!她不能放过,只要离开这里,她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有”说了一句中文,戎纭绨突然发现不能说中文,因而改用英文说道:“放我出去!救命!我被绑架了!”
“什么?”少年的声音听起来非常震惊且害怕“被绑架?糟了!我闯错船了。”
“等等等!放我出去,我会给你一大笔钱,一大笔”戎纭绨强调着,她可以从少年声音中的恐惧跟退缩听出他并不想跆这淌混水。
“可是”
“放我出去,这个门”她猛力用肩头撞着门,门被一个大锁锁得死死的,她不知道,只是猛力的撞。
“呃小姐我我真的不行呀!”少年的声音听来像是有所顾忌,跟着她听到他窜出船舱的声音。
“啊救命呀!”戎纭绨不断的大喊,边喊边流着泪“该死!你别走求求你呜”
心里那种复杂,想要嚎啕大哭的感觉,并非是因为外面的那个少年跑掉,也不是因为没人救她而引起的。
而是因为心底累积的痛苦,那种渴爱又无法爱的冲击,终于击溃了她的心防,她再也忍不住,只能以流泪发泄。
不知道过了多久
“小姐,你还好吧?”一个优雅的英国口音突然出现。
“啊?”
愕然地抬头,睁开满是泪水的双眼,戎纭绨呆呆地看着门被人缓缓打开,—个站在门口、英俊优雅的中东男子,正微笑地看着她。
他年纪不轻,却有股成熟味道,是个气质高贵的男人。
“我看到男孩跑出船舱,像是受了惊吓,你”他垂眸,在看到她手上的手铐、以及她身上那件半湿而暴露出身材的衣服时,露出一丝诡异目光,但口吻依然优雅温柔“你被人抓起来了吗?别怕,我马上救你出去。”
“啊你谢谢”
这突如其来的救援让戎纭绨顿时不知所措。她真的要被救了吗?她真的能远离莫无海了吗?
突然,心中又浮起一股浓浓的不舍,但她很快的摇摇头,用希冀而闪着坚决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请你救我出去!拜托,我会给你很多钱。”
不知为何,男人笑了起来,但那温和优雅的笑容竟让戎纭绨有种寒毛直竖的感觉。她说错话了吗?
“没关系的,美丽的小姐,能帮助你,将是我阿默坎拉莫大的荣幸!”
就这样,戎纭绨被来自叶门的阿拉伯贵族阿默坎拉所救。
他不但救了她,解开她的手铐,还请她去他那艘华丽高贵的大船上歇息,要人伺候她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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