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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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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匆匆离开,赛恩若有所思地说:“阿帧,你觉不觉得小妹有问题?”

    “你才有问题。”关帧把他推开。

    “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小妹圆圆的,可爱得让人想捏她的脸。第二次来,虽然瘦一点,还不错看。但接下来这几次,她暴瘦得过分。你确定她没有吃葯丸减肥?”

    “她哪有资格减肥!”关帧嗤一声。该减肥的是这群吃白食的人。

    “说不定她想学名模当纸片人,当哥哥的要多关心一点。”他捶捶关帧。“你没空的话,我很乐意来陪她,帮她纡解压力,恢复容光焕发。”

    “不必,你这个活动型生殖器,让你陪过的女生都很危险。”

    必帧回到桌边,继续资料汇整,她是瘦了,在话谈开的那晚,他就发觉了本以为事过境迁,她会回复生气,眼前,他不确定了。

    同时,心里浮上赛恩的话。

    封铃把饭菜端上桌,打开锅盖,又是一阵教人无法忍受的腥臭,她的嗅觉和胃坏掉了。强忍住反胃,布好碗筷,封铃招呼大家吃饭。

    黛安娜勾起关帧手臂,夸张地凑近牛肉锅嗅闻,对他说:“如果你想跟我结婚的话,一定要有‘封铃’陪嫁,不然,永远别想娶到我。”

    说着,她绕到封铃身前,给她一个碎不及防的热情拥抱。

    封铃安静地接受她的拥抱,心底却刮起狂风暴雨。

    他们已经谈到结婚?

    真快。男有情、女有意,这样的婚姻是百分之百的幸福甜蜜。棒极了,关先生一定很开心。

    必帧会邀她当伴娘吧?肯定会,因为到目前为止,她仍是他喜欢的封铃妹妹。她尽想着违心之论,努力假装自己开心快意。然而心被千斤重石碾过,碾出破碎难堪,她全身冒鸡皮疙瘩,寒冷从四肢往中央窜。

    “你太贪心啰!要关帧也要封铃。不行!二选一,你不可以拿走我的好朋友,也带走我的幻想情人。”诺门说话间,把整块牛肉塞进嘴里。

    “不必选。黛安娜,你把关帧带走,没有他在旁边碍手碍脚,把封铃管得死死,我们男生才能公平竞争。”赛恩说。

    “谁跟你们公平竞争?封铃是我的,我先对她一见钟情。”

    大家推推挤挤,笑闹成一团。

    封铃看不出来哪里好笑,她只看得见阴霾千里,只觉得沉重抑郁。退几步,她退出餐厅,想找个空间,治疗她伤重的肠胃和坎坷的心。关帧放下碗筷,跟上,抓住她的手。封铃回头,虚伪笑容迅速挂回脸庞。

    “为什么不吃饭?”

    “牛肉太油,我怕它受不了。”她指指胃。

    “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必,胃痛我很有经验,几天就好了。”她说得无关紧要。

    “你确定?”

    “当然。”

    “好吧。”他放掉她的手臂,让她回房。晶亮黝黑的眸子望住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必上房门,她又冲进厕所,她越来越热爱她的马桶,每天都要光顾它好几回。

    是心理影响生理?是她厌恶黛安娜,却逼自己忍住念心,对她展开双臂,力表欢迎,胃肠才向自己抗议?不知道。十七岁的未成年少女,尚未历经成长磨练,太多事找不出原因。怎么办?严重的嫉妒啊,快教人摆不平,她真怕自己对黛安娜太坏,教关帧看出端倪。

    他们已经论及婚姻,他们已是众人眼中的班对,他们之间再没有她存在的空间

    谁来告诉她怎么办?她不乐意演第三者、不爱当破坏人物,她喜欢关帧快乐比喜欢自己快乐多更多她真的、真的希望他幸福啊!

    蒙住双眼,她从没有像此刻般痛恨自己。

    前天,关帧和她约好去逛博物馆,黛安娜无预警出现,两人行变成三人行,整整一天,封铃头晕目眩,天空在她眼前盘旋。

    星期日,他在门口和黛安娜吻别,她看见了,冲进厕所大吐特吐,把好不容易吞进去的苹果牛奶清空。上星期五,黛安娜留在他房间一起做报告,她借故递点心、送茶水,进进出出好几遍,那种窥伺心理,让她僧恨自己。

    她快变成坏女人了。她想。

    继续演戏吗?她快演不来了。可她没办法离闲,她想待在他身边,即使只能一下下,即便分道扬镳就在明天。

    愚蠢?她同意,但她就是想和关帧在一起。

    白痴?她举双手赞成,因为连行为都控制不了的封铃,的确与白痴无异。

    也许、说不定,关帧真的要娶黛安娜时,她还会自动自发,让自己当陪嫁。

    她无葯可救了连特教中心也帮不了她的智缺。

    门外传来歌声,她悄悄打开房门,看见关帧和黛安娜在众人的鼓掌声中,牵手唱情歌。

    轰地,一阵耳鸣,她拚命捶打额头,匆忙回到床边,捣起耳、打开小说。

    这本书,她看过无数次,她在里面寻找别人的失败爱情,来安慰自己超载的悲哀。

    她哭别人,也哀悼自己受伤害。她很清楚,给不了他幸福未来,就该放手他的现在,安静结束是最好的对待。她明白,对于无言的爱情,唯一的救赎是手放开,因他们之间,已然遥隔大海。她理解,就算坚持在感情候车月台这边等待,但她不是他的终点站。

    问题是,有了这么多的清楚、明白、理解,她仍然无法死心塌地离开。

    泪无声无息滑下,在爱情面前,她终究痴傻

    封铃在学校晕倒,保健室的护士小姐询问她最近状况之后,建议她买验孕棒。她验了,在麦当劳的厕所里面。

    然后,她一路跌跌撞撞,回到家里,靠着大门,颓然倒下。她躺在地板上,蜷缩着身子,仰看天花板上的水晶灯。真是棒到无话可说。现在,她连留下的资格都没了。该怎么做?

    告诉他,她怀孕了,不管怎样,他得负起责任?她终于有资格插入他与黛安娜之间,就算不是他的终点站,她也能逼他下车临检?

    那么,他的反应会是什么?

    叫她把孩子拿掉?

    有可能。他才褪除一身晦暗、才准备好享受他的爱情与青春,怎能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意外,结束一切?

    然后呢?

    她乖乖堕胎,乖乖听话,他就像以前一样,对她很好、很好。只是这回他的好,要她用一条未成形的生命交换。

    换吗?她怎做得到

    头痛欲裂,她的灵魂被绑架了,她找不到呼吸空间。

    突地,她听见关帧房里出现细微呻吟,她猛地起身,下意识走近、推开门她被点穴了,动弹不得,大大的眼睛蓄满泪水。是关帧和黛安娜是男欢女爱一个点头,豆大泪水一颗颗淌下。

    完了,她完了,彻底完了,她没办法插队,没办法流连他身边

    “小妹!”

    黛安娜发现封铃,关帧迅速转头,四目相交,心脏在胸口狂奔。

    好冷怎么一下子纽约变成北极?她的血液被雪冰封,动弹不得。

    “你在做什么?”关帧大吼。“对、对不起”

    封铃没有勇气面对他,转身,一块一块,世界在她眼前崩塌没力气了,她没力气应付迅速跑掉。

    太多的讯息压得她无法呼吸。

    “开门!”关帧在她上锁的房门前拚命敲打,力道之大,几乎把门板卸下。她好累。孩子、黛安娜、关帧他们让她好累,只是她太习惯在他面前听话,

    她合作、开门,与他四目相对。

    他不说话,她无言,两个人杵在那里,无声相望。

    “这时间,你为什么不在学校?”关帧问。

    意思是,她不在家的时候,他就约黛安娜到家里,做恋人情事?

    她无权生气的,但还是生了气。

    呆,她老忘记自己缺少立场。

    她换话题,问道:“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第一次见到我,就喜欢我?”

    他不打算回答。“因为我皱眉的样子吗?”她从来无心扮演他的母亲。

    “你想说什么?”她的话让他不耐烦。

    “我皱眉的模样,很像你母亲,对不?”她打开天窗,透进来的不是温暖阳光,而是让人抑郁的阴森。

    “不准提她!”听到母亲两个字,他像刺蜻般跳起来。

    她点头,同意。“我只是很想知道,真有那么像?”

    他抿紧双唇,冒火。

    “追根究柢让你厌烦?好吧,不问,反正我早就知道答案。你并不真心想对我好,你想好好对待的人,是你母亲。”

    “我说过,不准提:”他怒指她。

    伸手,封铃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将它包在自己掌心。“对不起,最后一次了,请让我把话说完。”她放开他,走到窗前,背对他,比较容易开口。

    “你的母亲没做错,她只不过比一般女人更勇于争取自己的幸福,这并不影响她对你的关心。从生下你那刻起,她就决定用一辈子来爱你,你怎能因为她想多爱自己一点,便恨她、怨她?”

    怒目圆瞠。她踩到他的底限了,关帧狠狠扳过她的身子,怒道:“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这些!你不是我的心理医生,不要以为我对你比别人好,就有权对我胡说八道!”

    没错,就是坏在这里他对她比对别人好。

    “我知道你很爱她。倘若不爱,你不会在别的女人身上寻找她的影子、你不会毫无节制地对一个外人好。”

    “闭嘴!”他暴吼。封铃不乖了,她不闭嘴,继续往下说:“逃避不是好方式。如果我是你,我会面对面,把心结打开。打电话给你母亲吧!”她从抽屉拿出电话号码交给他。“有了她,你再不需要一个替代影子。”

    “哼!”他愤慨,背过她,把电话丢掉。她静静望他一眼,弯身检起,放在桌面。她轻叹,走到他身后,拉扯他的衣角。

    “我不念书了,我要回台湾。”

    “为什么?”她的话像炸弹,轰得他跳脚。

    “我适应不良,无法承受功课压力。医生说,我不能再瘦了,他建议我回到熟悉的地方。”

    “不,你说谎!你想惩罚我!”

    封铃苦笑。

    除了自己,她能惩罚谁?她错判情势,误以为爱情可以依赖等待,哪知算了,多想无益。她想改名字,改作封筝。当封铃不好,风一拨弄,心就乱,她想变成封筝,风吹、风催,该飞的时候就展翅高飞,高傲潇洒,不说再见。

    “因为黛安娜对不对?你不喜欢我和她走近,你在妒忌她,因为她的美好让你自惭形秽?”他抓住她的肩膀一阵乱摇。

    他疯了、语无伦次了,他乱吼乱叫像失控的黑猩猩,他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嚷些什么。

    但他哪里说错?她是自惭形秽啊!她不聪明、不高贵;她不会拉小提琴,只会做菜拉住他的胃;她以为献出贞操很伟大,怎知愿意和他上床的大有人在。

    不心生嫉妒,好困难。

    “我要回台湾。”她重申。

    自惭形秽的女人不能留下,他不知道嫉妒会让女人变得面目可僧。

    她不想破坏他与黛安娜、不想他负责任,不想他的人生因她的存在饱受委屈,他的未来很长,长到她无力缠绕。

    “不许!”

    她没回应。“我说不许走,听懂没叩!”他对着她暴吼。她沉默。“我的话你不听了?”他的口气冷峻。

    “对不起。”她悠悠叹息。

    这回,她铁了心。

    她的心太多伤口,再不治,会死掉,她得走得远远,远到看不到他、听不到他的地方,慢慢疗养。

    “不要对不起,我要你留下,不想上学也没关系,我养你。”

    养?是豢养吧!

    养一个影子对他而言,轻而易举,但影子跟着不属于他的主人,这份痛苦,他怎知悉?她迟迟不肯承诺留下,让他气疯了,怒火在胸口烧炙,他像头猛兽在房里乱绕,焦头烂额,手足无措。

    封铃看着他的举动,有几分动容。

    她对他仍然重要?即使黛安娜在身边,他一样要她?

    她可以带着这点虚荣骄傲,什么都不顾虑,多捱一天算一天?

    少笨了!她有多久可捱,肚子里的宝宝由不得她任性。

    生气、爆炸、鬼叫他表现得再野兽,都更改不了她的决定。他的气无处发泄,只能用拳头揍墙壁,一拳一拳,折磨自己。

    五分钟,是她的极限。

    紧咬唇,她见不得他伤,不能不妥协她冲上前,扯住他的手臂,流着泪,承诺起违心之论。

    “不要不要打了,我留下,没有你的同意,我不走,行不行?”

    他回头,一把抱住她,两条手臂锁着、绑着、圈着她。就算要禁锢才能留下她,他也会这么做。

    接下来半个月,关帧不让她离开视线。她没特别反应,一如平常,做菜、打扫、上学,没有太大异样。他们也聊天,都想将那夜的争执褐过,弥补创伤。慢慢地,日子似乎又回到旧秩序里;慢慢地,他放松警戒,以为封铃改变心意,不回台湾了。

    没想到星期三,他在读书会结束后回家,再也找不到她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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