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弦不高兴地踢了踢他的脚。
“谁?”忆年跳了起来,看到冷着脸站在一旁的湛清弦,赶紧整了整衣衫,装着个大人的样子行了一礼“忆年见过三小姐。”
“嗯,二少爷呢?”湛清弦也懒得和他多说,直接问着。
“二少爷?”忆年回头看了看书房“不在书房?那他一定是去了竹亭了。”
竹亭?嗯,湛清澈确实挺喜欢呆在那里的,小时候,当湛清鸿带着她在花园里玩的时候,清澈便总是一人坐在这里,静静地看书、写字,当然最多的时候是帮湛清鸿做干爹布置的功课。
不再搭理忆年,独自一人向竹亭走去,一阵风吹过,飘来一阵竹子的清香,竹亭便建在这林子里,虽说湛四海是铜臭了些,可是院子里的建筑却一点都不俗气。就说这竹亭吧,隐在竹林里,四周翠竹环绕,石子铺就的小路上,光影斑驳,用二十年老竹建的亭子,冬暖夏凉,真是读书的好天地。
转过石子路,看到一袭白衣的湛清澈坐在亭子里,靠着围栏,手中举着一卷书,半闭着眼,正朗朗读着,头上的巾带随着他晃动的头轻轻飘着。
“二哥。”湛清弦还没走近,就喊了声,这个二哥,虽是打小一起长大,却不怎么和他亲近,总觉得他像是天边的云彩一般不够真实。
湛清澈睁开眼,看着她走近,便起身整了整衣衫“三妹好。”
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拿起他放在一旁的书本,随意地翻了翻“二哥又在用功了,今年已经过了乡试,明年是不是要进京去考状元啊?”
白皙的脸上泛起了红蕴,腼腆地笑笑“那里,三妹说笑了,我怎是当状元的料。”
“二哥何必妄自菲薄,你一直这般努力,一定会有回报的。”湛清弦虽然知道他要中状元很难,可还是忍不住安慰他。
湛清澈但笑不语,回头伸手接下随风落下的竹叶,在手中把玩着“自己的事自己知,莫再说我的事了,三妹今天来可有事?”
“没有啊,很久没有和二哥说说话了,想着就来了。”湛清弦还想着要如何开口。
“客栈的事忙吗?辛苦你了,家里只有你可以去客栈帮忙,大哥他对经商没兴趣,我又不是经商的料。”想到这里,他心中有些愧疚,家里两个大男人都不去帮忙,让她一个女子抛头露面实在是说不过去。
湛清弦听他说起了老大,嘴角轻轻一呶,他对什么又会有兴趣?吃喝玩乐吧“不碍事的,我总得帮着家里做些事,你就安心去考你的状元好了。”
“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还真是对了。”湛清澈想着自己十几年来,一直在家读书,可是这次乡试却也不过是中等水平,想来明年的科考只怕是难以中举,每每想到这里,就觉得对不住爹。
湛清弦理了理被风吹散的头发“二哥何出此言,当今圣上以文治国,书生怎会没有用呢?”
“算了,不说了,等会儿要开晚饭了,咱们先去前厅吧。”
“等等。”湛清弦看他起身要走,一时心急“二哥,我想借几本书,可否?”
止住了脚步,回头困惑地看着她“借书?”
湛清弦舔了舔发干的唇“有一个住在客栈的书生,上京的途中遇着了强盗,包袱全被抢了,他想借些书,我想我想二哥这里应该有吧。”说完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
书生?他想起了前些日子让爹大发雷霆的书生,莫非三妹?“行,你随我去书房挑几本吧。”
湛清弦高兴地跟着他去了书房,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处,竹林里闪出一个青色的身影,摸着鼻梁,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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