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就此蒙混过关!米粉方子的事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回去便联系赵典,让他通知县老爷这儿有个杀人犯!”
眼见都到了这种时刻,靳远还在死鸭子嘴硬,靳宛也不由得失去了耐心。
她冷下脸来,淡淡地说:“看来跟远爷爷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了。既然如此那我倒要问问你,你口中所说的杀人犯是谁?”
“还能有谁,当然是你这胆大包天的疯丫头了!我家泰然身上的那一刀子乡亲们可都看见了,难不成你想说那伤是假的,我们一大家子合伙演戏就为了骗你这丫头?”
靳远振振有词,越说越来劲儿,声音也随之增大。
或许在他眼中,只要声音大、气势强,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死的说成活的。
“行啊,既然你说伤不是假的,那你就带我去看看泰然叔身上的伤口吧。”靳宛也不废话,直接提出查看刀伤的要求,“等到把泰然叔受伤的事落实了,咱们再来聊聊刀子的问题。”
霎时,靳远气呼呼地瞪着眼睛,张开嘴又不知该说什么。
看伤口?
这疯丫头,果真是对那天的事起疑了!
但他家泰然身上,哪儿有什么刀伤?若是前些日子靳宛有所怀疑,到他家探听情况,他们还能利用猪血、鸭血等涂在泰然的腰侧,再用布条包扎起来装成伤没好的样子。
可现在,他们前两日就对外说泰然伤好了,这才让他帮忙干活儿。靳宛这一去,坚持要看刀伤的疤痕,那不就全露馅儿了!
越想越心慌,靳远的额角汗涔涔的。
靳宛好整以暇地问:“远爷爷,要是没有问题的话,咱们这就往你家去吧?等看过了泰然叔的刀疤,我也给你说说我跟钱掌柜的交易,你不是要我给你个交代嘛!”
“看、看什么看!泰然的身体底子好又皮糙肉厚的,养这么些天伤疤早没了。再说了,你一个小姑娘家去看汉子的身子,你不要脸我家泰然还要呢!”靳远被逼急了,脱口而出道。
他的话音刚落,一只草鞋就迎面飞来,险险擦着靳远的头顶飞过。
靳宛正吃惊着呢,就听爷爷气冲冲地说:“老不修,你才不要脸!你也知道我孙女是个小姑娘家?那你对着个小姑娘家都胡说八道些啥?不敢让人看,你就是心虚!说我孙女缺德,我看缺德的是你!”
他也算是看明白了,敢情靳远之前是讹他们家小宛!
别人靳海不了解,可是他跟靳远从小一块儿长大,靳远骨子里是啥人他能不清楚吗?就靳远这会儿的表现,那老小子分明是做贼心虚。
连靳海都看出了端倪,靳远也知道自己破绽百出,偏偏他被骂得脑子一片空白,又不晓得要怎样挽回局势。
他气得直哆嗦,便颤抖地指着他们道:“你、你们两个……好哇!靳海,你等着,我不让你跟这不识好歹的疯丫头吃一顿苦头,我靳远这几十年就算白活了!”
扔下这番话,靳远憋屈地离去。——来这一趟他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教训成靳宛,反而被靳海爷孙俩气成抖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