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地时候便发现广惠仓管理混乱,账目多有不清,追查下去便是涉及到一些黑心官员用以私自牟利,串通外人中饱私囊!所以臣才上书朝廷加强广惠仓管理的札子。希望能够对朝廷有所补益,朝廷也采纳了臣的意见责成中书门下制定了相关的条例。不过臣观魏国公上书,发现其中广惠仓的管理似乎还是没有得到彻底的改善,臣忧心,不敢高枕睡眠!广惠仓关系到天下百姓的生计,关系到朝廷的威望,话说地更重些便是关系到我大宋的生死存亡!试想一地灾害爆发,而广惠仓没有余粮,百姓得不到救济生机全无,若是有不肖之徒行那黄巾之事,则朝廷难免又要费心,动摇国本!所以臣恳请圣上能够成立专门的机构对广惠仓和常平仓进行专门的督查,严惩那些不肖官吏,以证我大宋律法!”
皇帝赵顼听后沉思一阵后说道:“爱卿忠心朕深知!爱卿可先写个折子呈送上来,朕可责成中书门下两省讨论实行!”说完后有接着笑道:“驸马身为龙图阁学士,越来越有包孝素之风,朝臣都说爱卿是接过了包孝素的衣钵,一个小‘王龙图’,朕心中深慰之!”
王静辉笑着说道:“圣上说笑了,那不过是朝臣的玩笑之言,臣万万不敢妄称‘王龙图’,不过包孝素乃我辈身为臣子地表率,臣不过是以包孝素为榜样为大宋、为圣上分忧罢了!想那包孝素官至枢密使,虽然去世已有十余年,但天下百姓唯记得他身为‘包龙图’坐镇开封府之事,可见百姓的眼睛才是最真实的,臣所谓‘王龙图’之称只有从百姓的口中说出才算得数,其他人说了可不算!”
皇帝赵顼笑着说道:“驸马又在出歪论了!难怪司马光说驸马最是难缠,朕先前还是不信,现在却是信了!”
王静辉听后就明白至少刚才司马光已经来过了,否则这个时候赵顼是不会和他谈及司马光的,因为这几日正是司马光闹得赵顼和王安石有些焦头烂额了。
“臣适才今天刚刚拜访过司马君实,和他畅谈半夜所获颇丰,本想给圣上和王介甫一个好消息,看来现在圣上已经知道了。”
“驸马为国分忧实乃国之栋梁,王介甫和司马君实都是我大宋杰出之士,合则是大宋朝廷社稷之福,分则是大宋之隐忧,君实先生刚才还在朕这里夸奖驸马识大体、目光长远、什么事情都想得通透,不过就是太难缠了些!”皇帝赵顼笑着说道。
今天赵顼的心情实在是不错,虽然魏国公韩琦上的札子反应河北大旱的消息让人有些担忧,但赵顼知道韩琦和王静辉之间地关系非比寻常,可以说韩琦对驸马有大恩。没有韩琦,王静辉和蜀国公主之间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蜀国公主可是韩琦一手从太皇太后那里强过来地。河北广惠仓有亏空。在这个时候唯一能够快速调集粮食的人也唯有驸马,韩琦不向他求援才是怪事,有驸马出手,河北那里自然没有什么可担心地。只需在事后慢慢向河北补充粮食便可以了。
最让皇帝赵顼感到高兴的便是司马光终于在王静辉的劝说下转性了,居然肯和王安石联手合作来推动变法,这比什么都让赵顼感到欣慰。前一段时间王安石变法未行便闹得满朝风雨,韩琦富弼等人离开朝廷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政治上消极,实在不对赵顼的胃口,当然最重要地便是他们的年龄太大了,而且朝中威望这么高,王安石碰上了肯定要吃憋,对新法推行十分不利。韩琦和富弼离朝后,剩下的能够和王安石旗鼓相当的人也仅剩下司马光、文彦博、范镇三人了。现在司马光既然表示愿意和王安石合作,那自然对朝廷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王静辉知道司马光愿意对变法持积极配合的态度,会使得朝廷紧张的气氛得到极大的缓解,皇帝赵顼立志要变法图强改变大宋目前弊政丛生的状况,朝中能够多团结一些力量来降低变法的阻力,他自然乐得省事。
“圣上,虽然司马光表示积极地配合王安石变法,但变法的前途依然变幻莫测。不可掉以轻心!臣不像圣上对变法的未来这么乐观,因为王介甫确实是心中有乾坤,但其性格执拗容易走极端,尤其是在一片反对声中更是如此,这样的性格是不适合做大宋的持国的!”王静辉见赵顼有些得意过头了,为了让皇帝打起十二分精神以应对以后的变法危机。所以忍不住给他泼了盆凉水让皇帝赵顼清醒清醒。
“噢?!难道驸马对介甫先生的能力很怀疑吗?”皇帝赵顼地脸上有些不好看,王安石对他来说还有半师的情份,自然不愿意听到驸马这样的评价,尽管王安石那个臭脾气他已经领教过很多次了。
王静辉笑着说道:“臣的话圣上可能是不爱听的,但臣还是要说一说的!介甫先生才高是天下有识之士所公认地,不过他的性格执拗,臣暗自揣测圣上也是领教过的。虽然司马君实已经表示可以积极的配合变法,但两人之间的变法理念却是南辕北辙,虽说大家的想法都是为了大宋的富强,但操术一途差异太大。臣之所以这么多费口舌去游说司马君实,一方面是因为司马君实在朝中威望足够高,也同样有着非凡的才能,但最重要的便是他的见识长远;而臣所看重介甫先生的便是司马君实所不具备的魄力。魄力和见识这两者便是变法的矛与盾,臣不愿意看到两人矛盾相交,出面说和也是司马君实深明大义,不过臣建议圣上今后一定要善加使用两人,注意调和两人之间的关系,那变法强盛大宋便就有希望了。臣希望圣上能够对此慎之!”
王静辉的一席话并非是水上无根的浮萍,事实上论谁要是与司马光和王安石有过交往,都知道驸马的话是十分中肯的,其可能性非常高。
身为一国的持国,虽说不能够要求他做圣人这么伟大,但心胸宽广能够容得下别人的意见,这一条是必备的要素之一,否则也不会有“宰相肚中能盛船”这么一说了。
听王静辉这么一说,皇帝赵顼又再次沉默了:他知道王静辉所说的事实,王安石是他心目中内定的变法主导者,原本王静辉担当这一角色也是可以的,但驸马不能过分参政,王静辉走到这一步已经到了朝臣所能够容忍的极限了。
“驸马看重介甫先生的只有魄力吗?”说这句话的时候,赵顼的语气已经有些心虚了。
“圣上,天下能够有介甫先生这种魄力并且还在士林中有这么高的号召力的人已经绝无仅有了,他是主导变法的最佳人选,在这一点上是肯定的了!其余人等即便是有介甫先生的才干,但敢站出来变法的可以说没有,即便是君实先生或者是臣也没有这种魄力,臣对此非常钦佩!
不过刚过易折,臣和司马先生在旁边辅助就是在延续这股气能够长远的维持变法,所谓进退有度同样也适用于变法当中,圣上应当对此明鉴!”
赵顼听后便明白王静辉的意思了,心中对此更是有了底气,说道:
“爱卿思虑周全,国之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