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字──公主堤。
这段典故赵浅予是非常清楚地,当初在修建长堤的时候王静辉就曾和她说过,没有想到这次来到杭州。这春天中的长堤果然是美不胜收,更重要的是驸马花费了如此心思除了造福百姓之外便是为搏自己一笑,有这样的丈夫她内心中怎能不高兴?
烟波浩淼地西湖之上,一艘小船不疾不徐的划动着,不时还停下来,这艘小舟上便是王静辉夫妇,小舟前后不远的地方都有一艘比较大地船,根据小舟的速度进行调节,既不靠近也不远离──这便是驸马府的护卫们。这一路上可没有少让这些护卫吃苦。在水上相对还比较轻松,最要命的便是刚才在长堤上驸马驾车时,王静辉曾经命令他们不能太过靠近,免得打消了赵浅予的游兴,好在现在是在船上,环境比陆地上要简单多了,有什么事情只要多划两下船便可以快速靠近,不像刚才在长堤上又是骑马又是驾车,驸马堤上这么多人,要是出了紧急情况想要靠近都要费上一番功夫。
“老公,今天收获如何?”赵浅予笑着对王静辉说道。一开始刚叫“老公”这个词的时候,她是非常感觉不自在的,不过整天被王静辉“老婆”“老婆”的叫着,时间长了她也便改口叫老公了,现在倒是感到自然亲切了很多。
赵浅予在饮食上可没有像王静辉这么“刁”而且她生性温良不喜杀生,可谓是汴都静渊潭中锦鲤的头号保护伞。本来王静辉钓鱼地水平就不怎么样,在这西湖中钓鱼又不像在家中钓鱼这么容易,再加上旁边有人故意捣乱,可想而知这半天下来,可怜的鱼篓中尚无收获,倒是鱼食喂出去不少,便宜了这西湖中的水中生灵。
“这钓鱼重在‘钓’而非‘鱼’”王静辉自己的战绩不佳,但这并没有影响到他嘴皮子的硬度。
“那老公是如何‘钓得’君实先生的呢?!”赵浅予笑着说道,便说还便向湖中鱼竿浮漂处丢下一个鱼饵,立刻就有一条大鲤鱼窜了上来吞了鱼饵便逃走了。
王静辉见状只得有些丧气的收起吊线,毫无疑问鱼钩上的鱼饵又便宜了湖中的鱼儿。眼见今天的收获注定要打水漂,他也就索性收起鱼竿搂住旁边的老婆懒洋洋的靠在船舷说道:“君实相公可不是这么好钓地。从他手中弄钱可比在王介甫身上弄钱难多了,不过司马君实有个弱点──第一个便是削减皇室用度他最为热心,这招百试不爽,不过这也是皇上年轻有为锐意进取所致,要是换做其他历史上的皇帝,恐怕司马君实早就被放在外郡当地方官去了!”
“君实相公德操高尚。皇兄又非昏君自然能够容得下他,可惜老是被你给利用!那第二个弱点又是如何?”赵浅予用手指轻点王静辉的额头笑着说道。
“司马君实德操固然高尚,但他在当御史中丞的时候可是没有少纵容他的手下来弹劾你老公,我招他惹他了,可怜你老公身上背了这么多冤枉的罪名!不过他第二弱点便是在天下财政转好之后,若是要减免天下税赋他自然第一个同意。”说完便对赵浅予还以颜色地拧了下她的小鼻子。
“司马君实这点还是好的,至少他本人是个好人、是个好官、是个为天下百姓着想的官员典范!可惜的便是司马君实读书把脑袋读死了,这‘减税’二字中间的学问可大了,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减的,什么税该减。什么税不能动,这中间的差别司马君实把握的并不是很透彻,相比之下王介甫在这方面要比他好上一些。弄不好这一道诏令下去,被底下的官员来个瞒天过海,本来是朝廷对天下百姓地恩惠。结果却被底下的官员给黑心吃掉了,甚至说不定变成老百姓新的枷锁也说不定!”王静辉微微笑着说道。
赵浅予也曾仔细审阅过减税札子,这份奏章原本便是王静辉的构想,后来交给司马光来审阅后签上他的名字上呈地,原本还是由赵浅予来为王静辉誊抄的呢。她自然非常清楚里面写了什么内容。赵浅予更知道丈夫为了写这份奏章曾经查阅了大量的资料,并且还派出了很多人分赴大宋各路去了解以往税法的实施实际情况,这份札子完成的非常不容易。丈夫地辛苦她都看在眼中。
“老公辛苦一时却换来了天下百姓的减税,以往付出的辛苦也并不算白费”赵浅予温声说道。
王静辉听后飒然一笑说道:“大宋立国百年,表面上繁华无比,朝廷财政税收最高地年份能够达到一亿贯,但却很少有人注意到自大宋立国以来,天下百姓的税赋可是一年比一年重,几乎大宋所有的皇帝在统治时期都发生过叛乱,究其原因还是税赋过重,百姓已经难堪忍受所致。若想真的能够实现天下大治。那减轻百姓赋税负担是势在必行,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大宋非常宽裕,就更加要减税来实现天下的平稳,以便大宋能够积累更加雄厚的实力来应对以后的辽国,这点无论是司马君实还是王介甫心中都明白的很!”
“难道又要打仗么?!”赵浅予忧心的问道。
“宋辽之间百年对峙直到今天仍然是一个不解地局面,不过这个两分天下的局面不会维持太久的,中间的一些利于大宋的契机已经出现,过上几年大宋固然还是没有灭辽的实力,但却有收复燕云十六州的能力了。浅予,有些战争是不能不打的,北方蛮族对中原富庶垂涎已久,并不是大宋愿意放下刀兵便可以制止的了的,不过战争毕竟是使天下生灵涂炭,我辈所做的便是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更加有利于大宋的收获,放心大宋在收复燕云故地的时候一定是付出极小的代价即可实现!有了燕云十六州在手,北方蛮族再也无法南下牧马毁我华夏文明!”王静辉说道。
王静辉看到赵浅予眉头虽然舒展开了,但眼中仍然还是一片忧色,心中自然知道自己的老婆悲天悯人,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民族与民族、国家与国家之间的较量在这个时代唯有流血才可以得到最佳的体现,况且他所了解的历史比现在所要付出的流血要多得多──北南两宋三百年,战争从来就没有中断过,后面的元蒙更是给这片土地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他无论如何也不要历史再次重演,对北方游牧民族下手他心中从来就没有感到愧疚过。
王静辉用力搂紧了自己的老婆轻声说道:“老婆勿要猜想过多,为夫这里自然有解决之法,我大宋必定能够赢得一切挑战,任何国家都不可能拿我大宋怎样。圣上也决非是汉武帝,他将成为历史上最伟大的皇帝中的一员!不过这些事情现在都和我们无关,最重要的便是看看这西湖美景,莫要杞人忧天徒增烦恼!”
远处残阳如血映照着西湖显得格外妖娆,两人半躺在一叶小舟之中静静的看着残阳末落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