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王静辉的这种做法在当时士林中所引起的反响是很大的,诚然正统的儒家学子对这些书是不会感兴趣的,但是这些书却有着庞大的市场——王静辉十多年来支持大宋教育,使得大宋的教育有了长足的发展,书院数量大大增加,尤其是萌学数量,这也就早就了大批识字的宋人,这些人中有很大一部分人在读完萌学之后没有选择继续去高等书院就读走上科举之路,但是他们还是识字的。王静辉写出来的这些书正是他们最佳的读物,浅显易懂没有其他儒家经典那么令人生畏的艰涩——在中国古代去读那些经典的注释著作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其难度堪比原作不恐多让。
王静辉写这些书就是为了反对儒家思想压制商业贸易,为商业文明而张目,这种倾向是十分明显的,再看看小王驸马走进人们视线的这十多年,很容易发现驸马这么做的原始动机——王静辉本身就是一个商人起家,为自己漂白那是理所当然!
当然大宋儒林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各种诘难的文章也纷至沓来,王静辉也没有刻意压制,他更是想把这潭水给搅浑。论吸引社会的眼球,在这个时代谁能够比王静辉更有办法,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王静辉曾经给三大报纸的“记者们”留下了一句深刻的名言:“狗咬人不是新闻,若是人咬狗那就是大新闻了!”
王静辉把有关商业和儒家治国思想矛盾的辩论弄得声势这么大,也是为了吸引全大宋的关注,任何变革都是首先由舆论来完成的,在他看来王安石的变法就算成功也还远没有到头,只有把“商业兴国论”的大旗给竖立起来才可以使得大宋真正富足。就算退一万步,王静辉在这场社会辩论中处于下风,这阵辩论风潮也会对大宋具有深远的意义,他的辩论对手和其他关注这场辩论的人都会在辩论之后深深的思考——这个时代是非常宽容的,各种思想充斥其中,虽然儒家思想还是一统天下,并且有着越来越稳固的迹象,更比不上春秋战国时代的诸子百家争鸣,但是人们的思想也发生着极其深刻的变化。尤其是王安石的“新学”给大宋政治思想界带来了很大的变化,有关如何治国、如何让大宋走向富强的这潭水,早就被王安石先给搅浑了,他王静辉不过是借着王安石的这股东风,把水变得更浑一些,让自己的主张更加为人所知一些而已。
用儒家经典为自己的主张辩护,这一手王静辉已经玩得炉火纯青了,报纸、学刊上的辩论他也从来没有落过下风,毕竟儒家经典中可以利用的漏洞就和马蜂窝一样多,甚至同样的经义双方都可以引用,从此也可以派生出对自己有利的解释,在这一点上,王静辉不能不在心中爱死孔老夫子了。对于王静辉的对手来说,最要命的还是孔老夫子本人——孔子恶农已经是不可争辩的事实,这对于他的对手来说更是不利;而且同样也是孔老夫子,他把圣人的排位顺序上的漏洞也留给了王静辉,管子治齐,大力发展工商业,使得孔子将管子列为周公之后。
“孔子、孔子……空子、空子……”这就是王静辉当时的心情写照。也正是经过这一场波及大宋士林的大辩论,使得社会空气更加活跃了起来,直接反应到朝堂上来的状况便是福宁殿这个小圈子在讨论国事的时候,越来越多的话题便是“经济”、“贸易”、“金融”……要不是有了这样的变化,很难想象大宋统治高层会在福宁殿中召开会议来专门算计金钱,还对海外贸易如此看重,这也是王静辉前几年所写的关于海外贸易奏章一直没有被拿到台面上正面讨论,到了今年反而获得了这么大重视的原因。
“先生的方田均税法,在下是极为佩服的,不过先生有没有想过一旦这样一部新法进入实施后会引来怎样的麻烦?!”王静辉淡淡的说道。
此时王静辉正坐在王安石的书房中,对面坐的便是王安石父子,王静辉也是很久没有见过王雱了,所以这次他来王安石家的理由就是给王雱看病。不过这个理由实在是太牵强了,王安石最近想要推行方田均税法的事情已经慢慢传开,新党众人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毕竟新党领袖王安石执政多年,这两年先后因为灭夏战争和宋辽战争而牵扯住了朝廷的注意力,变法运动也算是进入了一个低潮,推行新法显然会加剧朝廷内部矛盾。在这一点上王安石、王静辉和司马光三人心中是十分清楚的,故此在这两三年中无论新旧两党还是王静辉一派的都很少生事,而这三个人之间也是很有默契的没有主动挑起纷争,就是王安石早就拟定好的方田均税法的札子也是压在手中没有递上去,全部都是因为战争。
这里面倒是充满了讽刺的意味,因为战争,大宋朝局反而更加稳定,不过战争期间已经慢慢过去,大宋朝廷中需要一些新的内容来充实,以便给早就养精蓄锐已久的大宋官员们提供一些刺激的“功课”了。
王静辉不愿意看到这个局面的发生,在他看来大宋比任何时期都需要稳定,无奈他费尽心力打消了大宋灭辽的诱惑想法,将朝廷的注意力转移到国内来,却没有想到王安石所率领的新党是需要“新的变法”的,而旧党势必不会善罢甘休。方田均税法的推出将会给已经熄灭了两三年的新旧两党之争重燃战火,政治势力间的相互倾轧是王静辉最为反感的事情,为此他不得不来一趟王安石的家中,来做自己的努力希望能够把王安石给拉回来,试探王安石及其新党的底线,若是态度坚决的话,那说不得他将会一边倒向司马光的旧党,在最短的时间内来平息这场无妄之灾了。
王静辉是不愿意见王雱的,他手中掌握着大宋情报局,虽然不为提举,但是他的弟子彦生对他恭敬有加,还是像以往那样将情报局所收罗的珍贵情报挑分整理好交给王静辉来审阅,从中也好积累经验。情报局虽然负责的是国外事务,国内事务是由皇城司来管辖,不过同为情报部门,皇城司和情报局在反间谍等方面有着密切的合作关系,而且大宋统计局和皇城司也有着众多联系。王雱背地里面对他干得那些事情,王静辉心中都清楚地很,不过王雱这样的小角色对他不会造成任何伤害,同时也因为王安石的缘故,对王雱所做的事情他都当作不知道,但是王静辉旗下的产业却严禁和王雱有关联的。
王雱依然是以前那个样子,至少在面对面的时候,和王静辉保持的关系还是显得非常热情,不过在心里面却不愿意面对这个和他同年的年轻人。无论是谁,仿佛只要在王静辉的身边,总会被王静辉的光芒所遮掩,在这点儿上王雱心中体会的特别深刻,其实这不过是他自己的心理作用罢了,王静辉在大宋政治生活中很多情况下都是退居幕后的,也唯有福宁殿小圈子中的这几个人非常清楚其底细而已,若论世人评价未必有王雱心中想得那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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