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后垂帘听政,结果弄得他依赖性太强,根本不可能成为一个好皇帝。王静辉来到这个时代后。除了在英宗赵曙父子身上下功夫以外,对这个未来的皇帝身上也下了极大地心血,如果真的能够顺风顺水的话。就算赵顼真地在1086年去世,那到时候小赵熙也已经二十四五岁了,这样的年龄做皇帝是有点年轻,但总比将大宋帝国交给一个十岁的小孩子要强得多。
王静辉虽然不时的用眼睛瞟皇帝赵顼怀中的小孩,但心中也明白今天赵顼把他留下来在这种私密地场合要谈论的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搞不好又是一场剑拔弩张的考试。对于和这个年轻皇帝交谈,他还是非常头痛的,赵顼是个难得的有为皇帝,进取心在历史的众位皇帝中是很少见的,用他地话来便是:在宋朝所有的皇帝中,能够与赵顼进取心相媲美的只有太祖赵匡胤可以相比,就是太宗赵光义也不能相比。可惜就是眼高手低,实力不足罢了。不过好在他有着和皇帝赵顼打交道丰富的经验,在加上自己是他妹夫的身份,赵顼对于自己还是非常优待的。
“改之,当初种谔诱降嵬名山是不是真的错了?!”皇帝赵顼一边继续逗弄这小赵熙,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王静辉知道他这只是个掩饰,依照赵顼的心性。如果种谔能够把西夏皇帝也给诱降了,那更和他的心意,虽然对皇帝的急功近利非常反感,但他也不好刺激赵顼,生怕过度打击赵顼的自信心,对几年后他对西夏采取行动时候产生影响,“圣上,种谔诱降嵬名山没有对错之分,只在时机是否恰当,西夏乃我大宋的心腹之患,两国之间相互攻伐乃是天经地义,大宋要想强盛,那西夏就必须要倒下,不仅是西夏,就是辽国也必须清除或是削弱!”
皇帝赵顼听后逗弄孩子的手轻颤了一下,抬起头看着王静辉,眼中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芒,他知道王静辉不同于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大臣和书生,但没有想到驸马的心这么大,这么火爆,铲除党项驱逐契丹,这连他也不敢想象。
“何谓恰当的时机?!”
“圣上,所谓恰当的时机并非是由一纸约定而定,而是在乎实力,若是实力不够,就算党项蛮人给我们机会,大宋也是无所作为!那些两国开战的借口不过是大臣们从儒家春秋大义中翻出来的一句话而已,并不用放在心上,只要实力足够,任何一方对另外一方发动战争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两国之间的对话全是看实力,这样的道理对于一个现代人来看是件天经地义的事情,在王静辉所生活的时空中,一战、二战这些遥远的事情不说,摆在他面前的就是美国和伊拉克、南联盟等国家冲突的事实,对于什么“仁义道德”,他是万万不信的,不然地话世界上最应该被灭的便是美国。人家不是活的好好的,美国凭借什么?还不是实力,其军事实力就是全世界排名第二到第十的国家绑在一起也不是美国的对手,抗议又有什么用?!
皇帝赵顼以前还是颍王的时候就非常喜欢读《韩非子》,但周围地老师都是当世名儒,对太子喜欢看法家的书籍非常不满,就连赵顼自己也不敢公开拿到桌面上来讨论。直到他遇上了王静辉和王安石,但若说让他最有收获、最畅快淋漓的便是王静辉了,驸马说话很少用那些春秋大义来搪塞自己,只用最简单的事实。
“爱卿可否告诉朕,现在我大宋的实力已经足够了吗?!”
“这个问题并不应该由臣来回答,不用去问执政、各位政事堂相公、枢密院,就是圣上问问自己也可以知道答案!”王静辉的话中开始慢慢的带刺了,天下能够和皇帝赵顼这么说话的只有他老子太上皇赵曙和驸马王静辉了,就是王安石发脾气也不敢这么说,只会用装病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宋夏两国之间的实力就在那里摆着——大宋地整体实力就是两个西夏绑在一起都不是大宋的对手。但西北远离大宋中心,交通不便供给困难,在加上骑兵因素。反而在西北形成对大宋的局部优势,这也是令皇帝赵顼最感到郁闷地地方,所以现在谁要是说大宋能够在西北战场上大宋能够形成对西夏的绝对优势,就是天下人都这么说,他皇帝赵顼也会不信。
也许是皇帝赵顼连自己都不感到好意思了。摆摆手苦笑的说道:
“爱卿的意思朕已经知道了!仁宗朝的范仲淹范相公曾经回答仁宗皇帝西北军备状况问题地时候用‘粗’一个字,这一个字便已经道出一切了!”
仁宗皇帝和范仲淹的这一席对话,王静辉在前几年做观文殿学士的时候便已经看过这部分记录了,后面仁宗还追问了一句便是:“何谓‘粗'?”,范仲淹回答道:“粗者不精也!”仁宗皇帝听后默然。现在皇帝赵顼这个时代宋夏边境可比仁宗皇帝那个时候好多了,但赵顼可不是仁宗这种守成的皇帝,他要进取。但他说出这句话后心情恐怕比当时的仁宗皇帝还要灰心。
“圣上也不用担心,我大宋的整体实力优于西夏,不过是由于西北那里运输不便,大宋缺少马匹,加之契丹人每次从中作梗,所以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不过屯田计划现在实施顺利,用不了几年西北战区所耗供养将可以自给自足。而且臣也在会加紧设计新的武器。一旦成功,它地威力将会大大超过震天雷和大型弓弩,只要在城墙上装上,任凭他千军万马也攻不进来,到时候中央禁军就不会再受到辽国的牵制,试想只要抽调三十万中央禁军去加入到西北,那扫平西夏将不会是一个梦想!”
先抑后扬是王静辉一项对付皇帝赵顼的策略,就如同右人一巴掌,左手递上一个甜枣一般,张驰有道才可以保持这个年轻皇帝的自信心始终处于一个合理的水平。果然皇帝赵顼听后心中一动,脸上有浮现出自信的表情,他知道驸马永远不会让他失望的,总会在最关键地时刻想出对策来。
看到小赵熙用双手拨弄赵顼的胡子,赵顼的头为此偏到一边,但小家伙不肯罢休还要伸长小胳膊,咿咿呀呀的要拔胡子,王静辉微微笑道:“圣上,臣希望圣上能够保重龙体安康,持续不断的发展大宋,中兴大宋,只有这样才可以使下一代永远不受外敌所侵扰!”
王静辉说完从袖子中掏出一串夜明珠腕珠,朝小赵熙晃了两下,小家伙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来,举着双手来要腕珠。
皇帝赵顼笑着说道:“改之真是有心了!爱卿当为大宋第一才子,学识才情本朝无人可比,不如给熙儿当先生吧!日后熙儿能够继承你一半的本事,那朕也可以放心的把江山交给他了!”
“帝师?!”王静辉脑子里面立刻闪出这个词,去年处理变法派和保守派风波的时候,王静辉和赵顼密谈良久后,赵顼便告诉身边的人驸马是他的张良,也就是帝师,现在让他来教小赵熙,培养未来大宋皇位的接班人,这正是王静辉梦寐以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