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各地大量囤积粮食收购土地这在大宋统治高层中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在没有和北方各个世家达成利益交换之前,王静辉已经做实了“大宋头号地主”的钟头,可以想象在大量收购北方世家的土地之后。恐怕连驸马自己都不知道手中有多少耕地了——事实上也正是如此,王静辉的产业都是由徐氏来代为打理的,加上这家伙糊涂的很,与其问他自己有多少为业,还不如去问徐氏,他只知道自己缺钱缺粮的时候找徐氏伸手就可以了,很难想象要是没有徐氏的帮助,这家伙怎么来掌握如此骇人听闻地财产。
一百五十万石是个怎样的概念,司马光等人虽然关心民生,但还是没有办法来想象这么多的粮食,要知道治平二年许、蔡两个算是比较大的州发生灾害的时候,朝廷只用了十万石粮食就可以搞定,一百五十万石粮食用在北方,就是全年绝收也不用担心了,更何况要是加上北方各地广惠仓粮食,那更是上了双保险!
司马光、文彦博和王安石此时才恍然大司,御史三番五次的弹劾驸马大规模囤积粮食实有不轨不心,但皇帝赵顼对这样的弹章连看都不看,起初众人还以为是皇帝对驸马的宠信如此,现在看来这中间实在是驸马和皇帝之间早已经达成了默契,驸马旗下分布天下的“食为天”就是皇帝赵顼手中的又一个广惠仓!
殿中众人听后皆都松了一口气,不过文彦博邓没有敢松懈下来,因为他是大宋武装力量的大脑——枢密院的最高长官!这个“庆历”老臣能够到现在都屹立不倒,在韩琦富弼都被贬掉之后还能够官居枢密使,这不完全是因为皇帝赵顼需要一个两朝老臣来镇住枢密院,商量这场蝗灾在平时也会召见枢密使,但在赈灾解决的前提下再召唤他就实在是多余了,显然今天把他叫过来的原因可没有这么简单!
果然,文彦博的警觉立刻在王静辉的身上况现了:“尽管现在还不能够肯定明年是否会发生比较大的自然灾害,但未雨绸缪总是有必要的,对于抗灾来说向事情的最坏情况下考虑总是没有错的!”
王静辉的话得到了福宁殿众人的肯定,接着说道:“赈灾方面现在是没有什么担心的了,不过唯一可虑的是我大宋北边的‘好邻居’,对于契丹人对我大宋地狼子野心,各位大人心中自然是比在下清楚地多!”
文彦博听后不禁脸色一变,他明白这次召集重臣进宫议事的原因了,对于赈灾事宜基本上都已经定了下来,唯一操心的就是皇帝北方的强国趁虚而入。若是事到临头在进行庭议,那笑话可就大了!
“臣以为应该向北方提前增兵,重兵把守之下契丹人未必敢轻摄其樱!”文彦博说道。
王静辉听后脸上虽然还是那个样了,但心中却是轻视地很。他上前说道:“经过几十年的慢慢演变,辽国传到耶律洪基这一代已经不复前太后主政时期那么强盛了,其实纵使大宋未作任何兵力调动,辽国也未必敢发动战争,毕竟打仗是要花钱的,而根据臣所掌握辽国的情况推断,契丹人打不起战争!”
“哦?!驸马何以得出这样的结论?辽;阳市毕竟是我大宋百年强敌,若是大宋严密防范之下,它未必敢来。但何以有打不起仗这一说?”王安石反问道。
王静辉笑道:“自治平二年开始,大宋已经对辽国渐渐的放开了贸易限制,大宋所产地大量货物通过正常交易或是走私大量出现在辽国市场上,从身上穿的棉布,手中读的书,炒菜用的油到契丹贵族所追捧地宝石首饰或是玻璃制品,这全都是产自大宋。”
“各位大人有没有想过,这引起东西的流入将会极大的打击辽国本身的商业,使其商业税收大为减少,尽管辽国的商业税收没有大宋占财政收入那么高,但三四成还是有的,这么一折腾下来,辽国地边力极受打击,大量以此为生的百姓破产,辽国的经济本身就不发达,从国力上来说,契丹人比大宋可穷得太多了,我大宋打仗先期的准备花费都很巨大,更何况辽国,所以说契丹人是打不起的!”
“驸马所说的已经得到派往辽国的探子所证实,辽国君臣上下生活奢靡,国力一日不如一日,臣也赞同驸马所讲!”文彦博在旁说道,以前辽国的那些探子返回来地情报,虽然对这些经济方面的情报并不上心,但多少拿来读读以长些见识,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倒是用上了。
“存心人虽然不敢轻启战端,但威慑的力量还是有的,毕竟百年来契丹人始终是我大宋的心腹大患,加之以往我大宋对辽的战绩不佳,使得朝中大臣对宋辽之间若是产生冲突的话,信心不足。契丹人对边界增兵来要挟我大宋,会使一些大臣惊慌失措,朝野振动之下,百姓亦不得安宁!”王静辉慢慢的说道。
文彦博听后心中松了一口气,心中此时倒是开始感谢王静辉了,他可以肯定这一切都是出自驸马的脑袋,从预测灾害的发生,到赈灾,直到最后对辽国的防范,朝中也唯有此人能够推演的如此清楚,就是换做身边的好友司马光和现在的政治对手王安石也未必能够想得如此透彻,此人的心思如此细腻敏捷,在大宋来说不做第二人选!正如这个年轻人所说的,不怕事情发生,就怕没有准备,只要现在能够预测的到事件的大致发展,未雨绸缪,就算到时候真的如驸马所料,那也不会掀起多大的风浪,到时候自己所承担的政治风险就小多了!
“臣以为可以启用魏国公韩琦经略河北诸路,而启用正在洛阳的韩国公富弼经略陕西诸路,借此二人威名,则党项契丹不可妄动!”文彦博说道。
文彦博对富弼的感觉非常好,不过对于韩琦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毕竟韩琦的霸道他还是非常有印象的,尽管不喜欢韩琦,但富韩二人和他一样同为庆历老臣,如今富韩贬黜,欧阳修也躲进华英书院去教书,朝中剩下的“庆历老臣”也唯有自己和司马光,由于政见相同再加上以往的“庆历香火”之情,他还是推荐了富韩二人再次出山,事实上也唯有这两个人能够担得起这份重任。
皇帝赵顼听后点点头,虽然在他的眼中韩琦富弼是他在变法强国途中最有力的障碍,但这并不妨碍他对二人在军事上的成就,毕竟这样的人仅凭着各自的威名便可以让敌国为之丧胆,换做朝中的任何一人都没有这个能力。司马光、王安石在辽国虽然也亨有很高的威名,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们一和这两个人相比那可就差的实在太多了!这是长久以来富弼韩琦对辽国和西夏几十年来所形成的威望,是建立在军事才能和治国才能之上的,就是王安石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如此。
事实上小说中的北方遭受的大旱灾是历史上发生在熙宁七年的,这场旱灾直接导致了王安石的第一次辞相,大家在一些影视剧所看到的《流民图》也是出自这段历史的典故,《流民图》是郑侠骗过银台司直接呈送到皇帝赵顼手中,这副图也使得王安石心灰意冷,即使是他第二次出任帝国最高长官的时候,他本人对变法救国产生了怀疑从而懈怠了。不过这些都是史话了,在本书中戒念出于情节上的安排,把这场旱灾提前了五年,放在此时来形成宋辽两国争端的开始,大宋也终于开始谋划着要干掉这个北方强敌而进行实际上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