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和之上涂了一层淡淡的金色,黄昏忽然变得有些铺张,好像可以推迟夜晚的来临。
车展在办公室里给丁欣羊发了短信:“我像傻子一样恋爱了,爱上了你。我好像已经等了你很多年。”
朱大者看见手机上有两个丁欣羊打来的未接电话,有些恼火。他现在不想见她,不想见任何人。但他担心便回了电话。
“你能告诉我,我是不是错了?我挺不过去了,所以你不用客气,实话实说好。”朱大者坐到丁欣羊面前,她没有任何过渡,都坦白了。他想了想问:
“干吗非得我告诉你错没错?我又不是你爸。”她差点气笑了,马上更伤心。现在她最不想看见的就是朱大者的玩世不恭。
“你自己觉得错了,就错了,没错,就没错。”他往回拉话,缓和了口气。
“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她老实地说。
“我也不知道你做的对不对。”他突然说并没有不耐烦,似乎是实话。
“哼,”她说“我至少知道找你来是错的。”
“哼。”他笑了。
“你走吧。”她说。
他立刻站了起来,心情也如此。他不喜欢眼前的气氛。最后的瞬间里,他还是心软了。他从来都不喜欢丁欣羊的复杂,现在,她因此弄出这样的事更烦人,他重新坐回刚才的椅子里,缩着身子。
“还有一种可能。”他不情愿地说“你跟车展说开,他要是不在乎,你们就继续处呗。说不定,有一天,你们就结婚了。女人到了你这个岁数,如果勇气也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如果我不想这么干呐?”
“那就说明你已经知道自己要怎么干,折腾我干吗啊,我住得多远,你不是不知道。”
“我有一天做梦,梦见跟车展在一起时,我跟他说,因为喜欢你,不能跟他如何如何”
“那有什么,我还梦见你变成妓女了。”他含混地说。
“你说什么?”她听清楚了他的话,只是不能相信。
“没什么,乱说。”
“我要是真跟车展这么说呐?”
“那你们就完了。”他说得像个旁观者。
“那你能认真对待我吗?”她再次提起这个话题时,恨死自己。她想到马副经理,恨不得掐死自己。
“我不认真对待不认真对待自己的人。”
“我明白了。”她幽幽地说。
“你这么说的时候,常常是什么都没明白。”他站起来“你跟我不是完全没有缘分,但眼前很难。我讨厌可怜的女人,女人一可怜就值得怀疑。”
“我真的懂了,谢谢你教育我,也谢谢你来看我。”
朱大者听完她的话,像是听到了命令,说了再见就离开了。他出来,问门口保安,哪个超市现在还开门。被指点后,他去超市买了一些食品,再回到丁欣羊家做好饭,开车回家时已经是午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