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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在激然喘气,与她在黑暗中对视,他的眼神像是受到攻击,致命受伤的皋狼。眼内都是浓烈的思念、渴望、痛苦、狂热和眷恋。
他咬牙退出,下一瞬将她抗上肩头直线走向楼梯,碰倒了不知是花瓶还是摆设,暗黑里只听到砰砰连响,不到一分钟她已被甩在主卧的床上,他赤条的长身紧压下来。
已无路可退,在一滴滴冰凉的泪水滴在脸上时,她合上眼全然弃守,他却忽然静止。
散发炙热的长躯如火源密实地贴着她全裸的身子,滚烫如燎让深深恐慌的她禁不住微颤,良久,他的手轻轻贴上她的脸,指掌沾上她脸上自己的泪,往下缓慢地抚过她每一寸肌肤,撩拨她的感官。
他的鼻尖蹭着她的颈项,脸埋进她的发间,他闻到了只属于她的气味,让他依恋的独特馨香。
黑暗中她轻轻把他抱在怀里。
他全身一僵,将她的手扳离他的身体扣在枕边,撕裂的极痛在他心口紧揪的瞬间袭来,他施尽全力的融入她,仿似多年来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找到了地方安置自己。
就连窗外夜色也分不清爱恨,无数情绪疯狂交织,他浑忘一切地在她体内反复纵驰,仿佛要与她结合到天长地久,从今以后至死不分。
家里如果没有你,空的像一座监狱。
曾经,他以为。只要孩子留在他身边,她总有一日会回头看他一眼
却,她是回了头,看的只有儿子而已,对他只有视而不见。
房间很空旷,黑漆漆的没有开灯。霍东成坐在沙发上,低头出神的盯着指尖儿那一点忽明忽暗。
季流年嫁给另外一个男人了,从今以后,她完完全全属于唐逸,再也不会和他相关联。
霍东成还记得以前的话,他仿若宣示般说:"你逃也没用,我要你!"那是多久以前了呢?是她失踪前那日,离现在好久了,好久了啊,那时,她还是少年的韶华。那时,他年少轻狂,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只要愿意,但凡想要的,不择手段,抢也要枪到手。
可她终究是个异数,不在他的掌控之内。
她是他霍东成逃不脱的劫数,束缚了他的身心,使他无法挣扎,动弹不得,时间从来那样无情残忍,硬生生的把她和他分隔开来,她是开在彼岸的曼陀罗,他隔着忘川河久久凝望,只能瞻仰那份儿诱惑的美,空气里飘来属于曼陀罗的香味儿。
却,他伸出手,她已是他无法触碰的存在。
失去了她,他的心现在趋向于麻木,他就这样坐在这间为她预留的家里,一次次打发静寂下来的光阴。像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能看着落日光线姗姗透过玻璃橱窗,一点点撒下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