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什子珠宝了!”
重阳教的几个人一直气氛沉闷,没有人有工夫搭理孙凌这副财迷样。江乘风和蓝舒云自从突然见到萧无语,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想不到人就这样跑光了,岳丈你一定没赌过瘾吧?”李闲见势色不对,出言打破沉默。
“你来干什么?”江乘风终于开口道。
萧无语微笑道:“这里有赌局,有迷踪谷,有血阁,有银龙堡,我来为你们分担一点麻烦,有何不可?”
蓝舒云不悦道:“那教务谁来处理?我们来此之前,许子悠那小杂种刚刚跟我们拼了场硬仗,折了我们二十几个弟兄!欧阳斌那个老不死的,成天领人捣乱,西线的补给从来没有安宁过。单凭成老二和司徒老三夫妻俩,怎么应付这么多事?何况神教刚刚正名,你不在谁来安抚那些喽罗们?”
萧无语失笑道:“想不到四哥滔滔放言时,还真像那么回事。”
江乘风淡然道:“萧老六做事向来精明,想必此番必有完美说辞。”
萧无语笑了笑,没有理会江乘风的嘲讽,说道:“你们刚走不久,事情就有了很大变化。”
蓝舒云振奋起来,道:“说来听听。”
萧无语踢了踢林书之的尸体,道:“首先,就是这小子死得好。苍梧剑派和天山剑派结了盟,叫嚣道江湖有重阳一日,永不得安。在这关头这小子居然还来寻欢,估计未经卓青山许可。”
众人没有说话,都在细思身处汉中的苍梧派与天山结盟的后果。这将截断恒山向汉中及巴蜀购买粮食的通道,从此重阳教的粮草由来,只能依靠淮水一带的供给,或是通过霹雳堂或太湖水寨向江南寻求。而重阳教势力想破天山、进关中、南下巴蜀,进而虎视中原和江南的愿望更加阻碍重重。
萧无语见众人脸色阴晴不定,又笑道:“第二件事却是好消息。柳牧之召回欧阳斌,说他居功自傲,不听掌门号令,罚这老头面壁思过去了。没多久柳牧之的师弟薛昌纠集了一批徒子徒孙迎出欧阳斌,陈述柳牧之几条罪状,逼他退位让贤,现今两方势力正纠缠不休。莫老五趁此机会将潜伏在太行、恒山一带的天山弟子一网打尽,那一曲蒹葭,不知让多少躲在密林里的天山弟子流着泪跑出来受死。”
李闲想起在隐柳山庄见到柳牧之时,他那眼里掩不住的疲意。一帮之主,实是难为。
萧无语又续道:“第三件事,薛昌为了寻求声援,急匆匆将他的女儿薛思雨送给许子悠,不料被我们探个正着。现在这伶牙利齿的小姑娘吃了成老二的附骨追命散,躺在大牢里除了**恐怕再没气力骂人了。岂料许子悠这小子立马成了软脚虾,带了一大队人来和谈,成老二顺便赏了他们一缕千里香醉,现在白马南路已在我等控制之下。当然那小姑娘还是没还。”
“如何?徐公子?”萧无语忽然住了口,对着一边面无人色的徐弈微笑道。
徐弈已站在这里恭聆多时了,他杀的人也不算少了,但实在没能想到这世上居然有人说起杀人、下毒、绑票的时候,居然还是脸带微笑,语气平和,好象只是在述说今天午饭吃了什么菜一样。
“晚辈只能说,重阳不愧为重阳,晚辈佩服得五体投地。”
江乘风忽然道:“徐公子请安坐,今日破例让你旁听我们的会议。”
徐弈刚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竟真的找张椅子坐了下来。他也不知为什么,对着江乘风时,总有一种怪异的感受。
萧无语看了看江乘风,道:“真让他听?”
江乘风反问一声:“不妥吗?”
萧无语大笑道:“好!第四件事,霹雳堂与银龙堡一场长江水战,打得昏天黑地。不知徐公子为何还有闲情来此会佳人?”
徐弈淡淡道:“晚辈会晕船,水战挨不上份,只能来开封找李兄下棋。不料却和娘下了一局。”
江乘风喃喃道:“你会晕船?”忽然纵声大笑道:“会晕船!哈哈哈哈!”
李闲咕哝道:“这家伙疯病又犯了。”
徐弈目光如电,紧盯着江乘风,似乎希望能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
萧无语笑了笑,道:“这一战最初是徐公子的银龙堡占尽上风,霹雳堂损失十三艘上好的战船,死伤七十余人,刘东流和刘凡这父子俩同告负伤。不过令尊也中了刘凡一枚霹雳子,左臂血肉模糊,短期内怕是不能再用枪了。”
徐弈神色不变,道:“如此说来是敝堡获胜了。”
萧无语续道:“战事正烈之时,太湖水寨的战船斜刺里攻来,贵堡大败亏输,扔下百来具尸体,三十艘战船仅剩十艘逃回苏州,死者包括三名舵主和一名堂主。所幸令尊还活着。”
徐弈猛然站起,眼里射出复杂的神色,终于叹了口气,缓缓坐下,道:“我早知太湖水寨也如霹雳堂般和你们结了盟,可”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众人你眼望我眼,想不到几天之内,江湖已经经历如此风云变幻。
江乘风微笑道:“好了,我们的消息已经说完,不知徐公子此来有何见教?”
徐弈抬起头,淡淡道:“我只想用一个消息,跟你换取你为何得知我和家母的对局。”
萧无语点头道:“徐公子的消息至关重要。”
徐弈冷笑道:“你知道?”
萧无语低叹道:“大家都不觉得这次的几种比赛太容易了吗?”
李闲动容道:“难道不是因为这是迷踪谷特意为我设的计,因此没有阻碍吗?”
萧无语叹道:“就算迷踪谷会与你方便,但其他江湖好汉呢?为什么不见一个厉害的人物来跟你争风,只来了这个废物。”踢了踢林书之,又道:“和不知来由的徐公子。我老萧一直觉得这次的开封诡异得很,这才亲来瞧瞧。”
李闲和厉天互望一眼,由于得知迷踪谷的比赛是特意为他而定,因此对一路的轻松都毫不起疑。现在想来,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
徐弈笑了笑,道:“其实事情很简单。如果江前辈肯告知晚辈那件事,晚辈当知无不言。”
江乘风淡淡一笑,道:“只因我昨晚刚见过你娘,更因你娘的棋艺是跟我学的。”
徐弈失声道:“什么?”
江乘风眼里露出复杂的神色,蓝舒云和萧无语同时走开几步,仰首望天。
那轮红日,依旧那么耀眼,那么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