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淅沥,院中灼灼桃花未谢。
望着窗外绵延不断的雨幕,李香君坐在窗边,行云流水地泡着黄栀香。
淡淡的茶香在安静的房间内弥漫开来。
小斐静静地站在李香君身旁,观看着李香君的一举一动。
三月初,城北桃花刚开的时候,爷曾命人去打听过有关李香君的事情。
但凡这金陵城中的人皆知媚香楼的香扇坠。
从她打听到的情况,她得知李香君喜欢穿红衣。
但小斐却惊诧地发现,李香君自从被爷赎回阮府后,她便不曾再穿过红衣。反倒是素来喜欢着白衣的爷突然风格一变,穿起绛色红衣来。
要知道爷本来就长得妖孽,再是一穿红衣,便真像画中所走出来的花妖。
“嘶。”
听到李香君被茶水烫到所发出的声音,小斐回过神来慌忙上前:“李姑娘,可烫伤得厉害?小斐这便去给你拿药膏!”
李香君犹如弯月般的眉微蹙。
她自幼便在妈妈的教导下学习泡茶,在成为香扇坠之后,她便不曾在泡茶的时候被茶水给烫到过。
见小斐上前而来,李香君将被烫伤的手藏在衣袖里道:“小斐,我无碍。你不必紧张。”
小斐伺候在阮集之身边,虽然是丫鬟,但在这阮府中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她的眼力又怎会差?
心知李香君定是因为爷尚未回府的事而在泡茶的时候分了心,小斐皱了皱眉道:“李姑娘,把你的手给我!”
李香君闻言却拒绝道:“小斐,你无须大惊小怪。我没事。”
“真的?”
见小斐一副她不将手伸出去,便不会善罢甘休的模样。李香君有些不要意思地低头望向桌上汤色金黄的茶水道:“只是被烫出水泡而已。”
“只是被烫出水泡?”
小斐的眉头皱得越发厉害,她又道:“李姑娘,爷在临走之前交代过,让小斐好生伺候李姑娘。李姑娘若是少了半根头发,爷便拿我是问。爷视李姑娘如珠似宝,现在若是爷回府看到李姑娘手指被烫出水泡,爷还不削了我!”
小斐的话刚一出口,却因为想起昨日夜里阮集之命人将她叫到媚香楼中所说的那番话,而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这便去给李姑娘拿药膏。”
未免被李香君看出她的异样,小斐慌忙丢下话离开房间。
待小斐匆忙离开李香君的视线后,她拍了拍胸口,长松一口气。
还好。
没被有着一颗玲珑心的李香君看出她情绪的变化。
想到昨日夜里所发生的事情,走在长廊上的小斐目光不由暗了暗。
昨日夜里,她跟前几日一样,在李香君的卧房外守夜。
快要入夏,夜风怡人,并不觉得凉。
就在她靠在柱子上快要睡着的时候,跟随在爷身边的护卫突然就像鬼影一样出现在她面前,吓得她差点大叫。
“别叫。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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