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着,就走上前,舒妃和玉妃看上去也是刚来,正指责洛嫔被贬为答应,还不安分,竟敢害人致死。
洛嫔自然大声分辩,并且直言她们来得如此巧合,这其中必有猫腻。无奈她势单力孤,舒妃和玉妃又都是口齿厉害的,正独木难支之时,就听身旁小闵子大叫道:“是萱嫔娘娘,萱嫔娘娘来了。”
舒妃和玉妃先是一愣,接着都不约而同地微笑起来,暗道洛嫔情急之下,真是昏了头,竟然想让萱嫔为她做主,难道她不知道?这后宫里若说最恨她的人,萱嫔就算不是第一,也必定是第二。
一念及此,不由都是精神一振,舒妃便笑道:“萱嫔妹妹来得正好,我们正和皇后娘娘说话呢,就有人来禀报,说是在听雨楼后的荷塘中发现了一具尸体。恰好玉妃妹妹说她的宫女如意已经失踪了两三天,遍寻不见,她从前又是洛答应的宫女,因此皇后娘娘命我们过来查看,谁知就是这样巧,这荷塘中的女尸虽然泡的浮肿了,可经过辨认后,还是依稀能够辨出模样,且穿戴打扮也能对得上,就是宫女如意。我们正和洛答应说呢,你就赶过来了,正好也可做个见证,随我们一起禀报皇后去。”
宁溪月看了那地上的女尸一眼,叹了口气,扭头对彩袖道:“回去找块白布,先把这尸体蒙上吧。”
“哦,好。”彩袖嘴里答应着,身体却不动,只看着洛嫔,只见她点头道:“去吧,找一块好点的白布,如意不管怎么说,好歹跟过我一场。”
“别假惺惺的了。”玉妃冷哼一声,阴沉道:“你但凡对她有一点主仆之情,也不会下如此狠手,如今人都死了,还有脸说什么跟过你一场。”
洛嫔死死盯着她,沉声道:“玉妃娘娘休要血口喷人,说是我害的,你有证据吗?如意早就不跟着我了,她失心疯了?跑来我的听雨楼让我杀她?就算她想找死,我又有什么理由造这个孽?看你模样,竟一口咬定是我杀的,莫非这事就是你做下陷害我,所以才会如此急切的下定论么?”
“你……你胡说。”
玉妃柳眉倒竖,却见舒妃摆手道:“行了,一人少说一句吧。”说完看向宁溪月,似笑非笑道:“萱嫔妹妹怎么说?”
宁溪月看了洛嫔一眼,心里在剧烈挣扎:从理智上,她知道洛嫔是被陷害;但是从感情上说,她真的很不想接受理智。虽然之前说过什么好自为之,但如果能将这个蛇蝎女人送去冷宫遭罪,她绝对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啊。
洛嫔和她对视着,目光中一片漠然,看不出什么情绪。最终宁溪月还是叹了口气,她到底还是越不过良心这一关,恨啊!她要良心何用?为什么当初不喂了狗呢?
“两位娘娘,我和洛嫔……洛答应的恩怨,你们也都清楚。若说这宫里最想她进冷宫,被赐毒酒白绫的,我绝对要算一个。可是……凡事总要讲究个道理逻辑,这件事疑点委实太多,我并不认为洛答应会如此愚蠢,在听雨楼杀人。所以……此事应该禀报皇上皇后,一查到底,咱们总不能在没有半点证据的情况下,就认定是洛答应杀人。”
“你什么意思?你这话是说我和舒妃冤枉洛答应?”
宁溪月的态度大大出乎舒妃和玉妃的意料,当即玉妃就有些沉不住气了。她原本的打算,是想着宁溪月能趁机落井下石,在皇上面前狠狠吹一下枕头风,最好能把洛嫔一下子吹进冷宫,若是吹死,那就更好了。谁知这萱嫔竟好像脑子进水了一般,不但没落井下石,看上去还想来一出雪中送炭,当真气煞人也。
“玉妃娘娘这话从何说起?我的意思是说,这件事疑点太多,要查证明白才好做决断。若最后真的证实是洛答应杀人,那无论她有什么下场,我都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啊,刚刚我就说过,我绝对是这后宫里最希望她去死的人。”
宁溪月说完,就听洛嫔冷哼道:“我很清楚你有多恨我,就不用一遍一遍的说了。”
“是说给你听的吗?我这不是怕舒妃娘娘和玉妃娘娘把你我当做一丘之貉?”宁溪月扭头狠狠瞪了洛嫔一眼,咬牙道:“说起来我和你八字一定犯冲,反正每次看见你就没好事。我多想把这良心喂了狗,然后管它疑点不疑点的,先直接把罪名给你坐实了,发落去慎刑司大刑伺候一圈儿。可惜啊,狗不肯吃,它还在我的腔子里活蹦乱跳,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洛嫔:…… “你别想得美了,就算我今日被诬陷杀人,皇上无论是将我打入冷宫,还是赐死,都不至于沦落到去慎刑司受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