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兴?谁信呐?看您这架势,分明是要去大闹养心殿的。
奴才们心里吐着槽,然而只有素云大胆开口,管事姑姑忧心忡忡看着宁溪月,犹豫道:“娘娘,要不……您还是别去了吧,皇上中午自有御膳房精心整治的御膳。”
“御膳房精心整治的御膳,比得上我的爱心便当吗?”宁溪月一激动,又蹦出了现代词语,捏着手指冷笑道:“我这才是精心整治的下酒菜,到时候让皇上喝个尽兴,小曲唱得好,叫什么……来呀来喝酒啊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啊西边黄河流……”
这调子是大家第一次听见,心中纷纷赞叹,暗道我们娘娘还有这技能呢,这小调虽有些怪异,却也婉转,皇上听了保准喜欢。
于是立刻便有没眼色的嘻嘻笑问道:“合着娘娘去养心殿,是要给皇上唱两支小曲儿?”
“也有可能是鬼哭狼嚎,不是他嚎就是我嚎。”
宁溪月见食盒装好,撂下一句狠话,提起食盒就走,下一刻,被素云和宛儿清爽等人死命拽住:“娘娘,不行啊,您打不过皇上的,他是从小就跟大内高手们学的功夫,真正是内外兼修。”
宁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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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来了来了。”
“嗯?”谭锋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慌慌张张奔进来的于得禄:“谁来了?”话音未落,旋即醒悟,将笔往笔架上一放,兴致勃勃道:“可是萱嫔来了?”
于得禄心想您还在这里开心呢,我看着萱嫔娘娘那架势,颇有几分善者不来啊。嘴上却不敢这么直白,只能委婉道:“皇上,那个……奴才看着萱嫔娘娘……似乎意气风发……”
“意气风发?这个词用得好,朕都能想象出她气势汹汹的模样了。”谭锋哈哈一笑:“行了,不用惊慌,萱嫔又不是没来过,你按照平常准备就行。好,朕就说嘛,她怎么可能沉得住气?她若是能沉住气,平日里说的情呀爱呀便是哄人了。”
于得禄都无语了,心想皇上,您真成了贱皮子吗?非得萱嫔娘娘全副武装,一副来捉奸的模样,这才叫爱您?老天,这情爱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就能让人面目全非呢?我从前的皇上,他不是这样的啊。
大内总管一边感叹,就轻轻摇着头退出去,刚出门准备迎接宁溪月,就看见台阶上,一个俏生生的人影站在那里。
仔细一看,于得禄险些没吐血,暗道好嘛,这真是看眼不怕乱子大,你有什么资格跑这里站着?还一副昂首挺胸的模样,你以为自己是皇贵妃吗?
“方姑娘,可不能在这里。”
眼看宁溪月已经到了台阶下,于得禄连忙来到方筱筱身边,急着提醒她。虽然这很容易两方都得罪里外不是人,但皇贵妃过去没少给他好处,此时不投桃报李,良心会痛的。
“没关系。”方筱筱笑得一脸“单纯天真”:“我过来时,贵妃娘娘叮嘱过,要我看见萱嫔娘娘的话,多跟她学习,又说萱嫔娘娘是最温柔和善的人,对奴才们都和蔼可亲,想来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怪我。”
这话声音不小,于得禄有理由相信,这不单单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是说给正在缓步上台阶的宁溪月听的。
到了这个时候,再躲避也来不及了,何况看方筱筱的模样,是压根儿不打算躲避的。大内总管仰天一声长叹,暗道贵妃娘娘,奴才尽力了,我对得起您给过我的那些银子了,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但愿萱嫔娘娘今天心情还好。
但是很快,宁溪月就以实际行动告诉于得禄:她的心情不好,很不好。
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站在方筱筱面前,宁溪月上下打量了小姑娘几眼,就见对方依然如御花园初见那般,微微扬着下巴,致力于用鼻孔看人,想到之前小太监奉于得禄之命和自己通报的那个无辜粗使宫女,萱嫔娘娘的心情就有些不美丽,及至再想到对方昨晚很可能是在养心殿那张龙床上度过一夜,就已经不是心情不美丽,而是颇有几分“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的丑恶了。
“于公公,方姑娘昨晚侍寝了吗?”
宁溪月开门见山,第一句问话,就深得简单粗暴的精髓,当真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是天雷滚滚。
于得禄现在就有一种被五雷轰顶的感觉,方筱筱更是目瞪口呆,接着一张面孔便涨红了,由红到紫,最后紫胀到发黑,小姑娘一跺脚,宛如被掐住脖子的母鸡般尖叫道:“你……你说的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