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李飞他们先前所讨论之人,那位鬼组之中排在第三的邪刀,尽管这位邪刀的半边脸藏在黑暗之中。
李飞的心不由自主的下沉,邪刀与冷剑从来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邪刀既然出现在这里,那意味着冷剑也肯定就在附近。
“全体下马,敬礼。”一声令下,李飞第一个跳下马背,地营七队的队员迅速的来到邪刀近前站成一排,啪的一声敬礼。
“地营七队,见过邪刀大人。”洪亮的声音回荡在峡谷之中,久久不绝,若是你仔细倾听的话,会从这之中听到轻轻地颤抖声。
每一位侍卫队的成员此刻的神色都是如此的拘谨,身体僵硬,背后冷汗涔涔,眼中有着深深的惧意。
比起他们,队长李飞的表现无疑是要好上许多,虽然说就在这之前,他还在琢磨着那个老人的身份。
如果说早些时候他还需要去猜测,去证实,那么此刻,伴随着邪刀的出现,那些都可以省去了。
若真是一个无关之人,邪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想到此处的李飞按捺下心中的那股兴奋,愈发的恭敬了。
“你,抬起头来。”邪刀冷漠的声音宛如冬天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被点到的是萧云,正是那位给了王钰十两银子的地营七队成员。
抬起头,萧云强自镇定着心神,极力的想要克制住心中的恐惧却依旧不敢与邪刀对视。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给他那么多的银子吗?”冷冷的注视着萧云,邪刀的话直接了当,根本没有什么拐弯抹角的意思。
“我我”一个‘我’字支支吾吾了半天,萧云根本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果然如此啊。”眼眸中一抹笑意一闪而过,邪刀看着萧云,似笑非笑道“是不是看他长得与我很像,当然了,除了比我要老上很多之外。”
“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很简单,因为那是我父亲,我是他儿子,长得像自然也就在情理之中。”
此话一出,萧云心中咯噔一下。
不止是他,就是李飞也是同样如此。
邪刀竟然会毫不犹豫的说出这番话,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告诉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心神狂跳的李飞再顾不得许多,拉着萧云一声暴吼“退!”
退!
暴退!
一眨眼的时间,这些地营七队的成员暴退到十丈开外,神情戒备的看着自始至终姿势都不曾变过的邪刀。
邪刀没理由如此堂而皇之的告诉他们,他与那位老人之间的关系。
可事实是邪刀说了,说的干脆利落。
那么他说的理由只有一个——这些人都要死,谁都别想逃走。
瞬间,众人都想到了这一点,想到此处的他们无不心中打鼓。
“你想干什么?”李飞色厉内荏的喝问道,眼眸中有着大恐惧。
“错就错在你们不该认出我父亲。”叹息声中,邪刀慢条斯理道“鬼组之所以为鬼组,便是因为我们无亲无故,无牵无挂,即便是还有亲人在世,在他们有生之年也绝对不能相见。”
在长之人都能够听出这份话语之中所蕴含的苦涩,所以他们都保持了沉默。
“这是军师定下的规矩,所以,虽然很残酷,我却不后悔,如果没有军师,我不可能活到今天,而现在,虽然不能与他们相见,可至少,我能够在暗中默默地守护着他们。”仿佛只是一个人的感叹,邪刀手中的那柄妖异长刀开始震颤。
“很不幸,今日你们打破了这份宁静。”淡淡的杀气蔓延而开,宛如冰冷的刀锋,寒冷刺骨。
“更不幸的是,你们居然还想着算计我。”哀伤的双眸注视着手中的妖异长刀,视线缓缓转移,邪刀淡淡道“所以,你们一起上吧,我好送你们一起上路,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看着神情漠然的邪刀,听着平淡无波的话语,李飞等人的神色陡然变得异常难看。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就意味着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剩下来的唯有一战。
胜则生,败则死!
李飞明白,邪刀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也就意味着对方没有留下任何活口的打算。
生死成败在此一举。
顷刻间,野狼谷风云激荡,浓烈的杀气形成一股股寒流,每一位侍卫队员脸上都写满了凝重。
毕竟,他们所面对的是地位仅次于军师的鬼组之中的邪刀。
别看他们每个人都是神色坚毅,冷酷决绝,似乎是要拼命,其实内心深处,这些人都明白,想要活着离开这里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