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珊斗殴。”
“黄珊和蒋丽莎都是什么人?”
“黄珊是市委书记黄江河的女儿,蒋丽莎是黄江河的夫人。(朱志明说到这里,突然一笑)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明着是告警察,其实项庄舞剑志在沛公,终极目标是黄江河。”
听朱志明恍然醒悟,刘燕妮不由哈哈一笑,指着朱志明说:“你总算开窍了,我就说嘛,米兰不会找一个死不开窍的榆木疙瘩。宜早不宜迟,我明天就给你联系律师,一纸诉状先把派出所告到法庭,叫法官刨根问底,最后带出黄江河这个大萝卜。”
黄珊和蒋丽莎在信用社闯了祸,两人经过商量,决定回去后对黄江河守口如瓶,黄江河当然也就无从得知。蒋丽莎照旧在家做饭,黄珊照样到信用社上班,看起来倒像是什么事都没有生一样。她们很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事就会慢慢地淡化,直到风平浪静。
经过半天一夜的思考,黄珊对信用社生的事也很后悔,她第二天一上班就给刘燕妮打了电话,明着是向刘燕妮汇报工作,其实是想从刘燕妮那儿探听到关于派出所对朱志明的处理意见。刘燕妮揣度到了黄珊的意思,但由于黄珊没有问,刘燕妮也就没说。在通话接近尾声时,黄珊终于耐不住了,就对刘燕妮说:“如果米兰还愿意贷款,你就请她这两天过来,我给她办一下手续。”
刘燕妮明白黄珊想从他这儿探听虚实,就装作糊涂地问道:”朱志明被放出来了?”
“不知道。”黄珊说。
“那就等放出来再说吧。”刘燕妮漫不经心地说。从黄珊的态度里,刘燕妮判断出,她有点害怕。
刘燕妮放下电话,立即联系到了律师。她这样热心为米兰和朱志明服务,并不是因为她有一副菩萨心肠,而是为了尽早给黄江河找点麻烦,至于要给黄江河找多么大的麻烦,这就要看事情展的态势来定。
各行各业都与经济挂钩,为人民服务从某种程度上说已经成了空话。律师行业也如此,受经济利益的驱动,希望天天都能有官司可打,这样他们的腰包才能鼓起来。刘燕妮很有分寸,她并没有告知律师这场官司牵涉到了市委书记黄江河的家属,律师也就顺手接下了案子。
三天后,一纸行政诉状把派出所告到了法庭,半个月后,法庭开庭。站在被告席上的是派出所所长,他的下属还在后台,还没有到出台的时候。
第一次开庭,法庭并没有判出是非曲直,但随着案情的调查结果,大个子和小个子警察也跟着浮出了水面,紧接着,黄珊和蒋丽莎也卷入到其中。
市委书记的家属参与到打架斗殴事件中,消息很快传开。这消息不但传进了普通老百姓的耳朵,也传进了黄江河的耳朵里。黄江河的水平低,只是表现在市委书记这个层面上,如果和普通老百姓相比,他的脑子还很灵光。他听到这个消息,犹如五雷轰顶,只甩双手,恨不能马上见到蒋丽莎和黄珊,好问出个究竟,然后再思忖对策,把事态平静下来。
这天,黄江河还没到下班时间就提前回了家。他刚进别墅就把蒋丽莎叫到了卧室。蒋丽莎看看黄江河阴沉的脸色,知道黄江河已经听到了打架事件的风声,赶快陪着笑脸问道:“老公,今天这么早回来呀。”
黄江河盯着蒋丽莎的脸,憋足了劲大声地说:”我要是再不回来,你怕你把别墅都拆了。”
“老公,你这是的哪门子火,好好的别墅,我怎么会拆呢。”蒋丽莎陪着笑小心翼翼地说着话,就要坐下来。
“站着,给我立正站着。事情都裹不住了,你还在装,看你装到什么时候,装到我把人丢尽,装到我下台,装到我被逮进监狱?你不毁了这个家不甘心是不是?惹是生非的妖精。”
一阵训斥之后,黄江河自己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蒋丽莎赶快从茶几上拿起火机,打着火把火机凑到黄江河面前。黄江河伸手一甩,火机飞了出去,说:“不稀罕。”
蒋丽莎赶快走过去,弯腰捡起火机,拐回来再次给黄江河点燃了香烟。
“老公,其实那件事不关我的事。刘燕妮喊我过去商量那批种子的事,正好碰见米兰和朱志明在那里贷款,黄珊和他俩生了争执,撕毁了贷款资料,米兰气不过,就打了黄珊,我想劝架,结果也被朱志明打了。后来我报了警,我们都被带到了派出所,警察认为朱志明无理取闹,可能对他动了手,真的不关我们的事。”
蒋丽莎说话的功夫,一支烟已经成了半截。黄江河刚要再问,黄珊下班后听见吵闹,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就推门进来了。黄江河瞅了黄珊一眼,问道:“你把那天生的事再说一遍。”
黄珊知道事情败露,搬弄着自己的扣子,把那天的情况又重复了一边,和蒋丽莎所说的大同小异。蒋丽莎见黄珊的叙述基本没出什么纰漏,才壮着胆子对黄江河说:“那两个人实在太嚣张,他们骂得话可难听了,简直不堪入目。”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黄江河问道。
“我都不好意思说,叫黄珊说吧。”蒋丽莎看看黄珊。
黄珊见事情已经败露,不说不行了,就先给黄江河打了预防针,说:“爸爸,我要是说了你可不要生气,在争吵的过程中,朱志明骂你说勾引了阿姨,还骂蒋阿姨是**,还对警察说蒋阿姨本来就是他的老婆——”
“够了,别说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告诉你们两个,今天下午就找这两人去,多带点钱过去,给人家赔礼道歉,别把事情搞大了。”黄江河教训道。
黄珊见爸爸已经缓和了语气,就说:“那天真的是他们的错,如果他们还要贷款,我给他们办理就是了,还要道什么歉,真是丢死人了。”
黄江河站起来,说:“现在不是讨论谁对谁错的时候,如果任其展下去,就会造成很坏的影响,最后连我都要受到牵连——我已经受到牵连了。这事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态度要好些,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就是敲诈也要满足,听见了吗?”
“听见了。”黄珊和蒋丽莎几乎异口同声地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