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月亮在天空中散发着瑰丽的光芒。
月豹族长豹冷根本没心情修炼,三天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始终在它心头回荡。慑盟,那是多强大的实力啊!自己怎么就发了昏去招惹这个巨无霸?那些凶器、那条大虫子,那个骑着飞熊的金甲将军,他们到底是哪里来的?
豹冷晃晃脑袋,继续在心中哀叹。原本以为大妖蜉皇是神一般的存在,一定靠的住。哪想到这个不中用的东西不但死的快,分尸都分的那么干净。那三条悍犀怎么也和这些人搅在一起?那可是悍犀啊!祖辈的传说中才有的凶兽,它们不是一直在风雪大虚祸害其他族群吗?怎么跑到慑盟来了?
豹冷还想继续哀叹,但是,它已经没有时间了。
“吼!——”“吼!——”
“怒罡!怒罡!怒罡!”
怒罡军的战号随着惊天动地兄弟俩的怒吼远远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几声熟悉的月豹族众的惨叫。
豹冷激凌凌打了个冷战,思忖了一阵后才连忙传令道:“豹钧,先带苗裔转移到后面去,我去跟他们谈。”
“嗷!——”
豹钧的哀号近在咫尺。豹冷心中一惊,一片空白的思想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
厘黎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各军听令,百人一组,布冥王屠军阵!跑了一个,你们就不是我防风族的勇士!”
“怒罡!怒罡!怒罡!”
怒罡军的战号狂暴,没有一丝感情!
豹冷被战号声惊醒,立即弹身而起,一边向那个将军发出声音的方向疯跑,一边连哭带喊的嘶嚎着:“那位将军,上仙!前辈!这是误会啊!豹冷愿率全族归顺慑盟。我族”
“你他娘的误会!”惊天的巨角毫无悬念的从豹冷前胸戳入。
巨角从它后背穿出时,豹冷发现自己离开了地面,高高的挂在半空。剧烈的疼痛随着麻痹感传来,它只能用前抓死命抱着那根巨柱忍耐,任何挣扎的动作都会带来承受不住的痛苦。
涎水、血丝、鲜血、混合着内脏碎片的血块,顺着它的嘴角不停的流淌。豹冷六丈多长的巨大身躯高高的挂在角上,用尽所有力量支撑着前爪,才能稍稍缓解剧痛。
豹冷不想遁出妖丹,知道那样也没用。它只想用浑浊的双眼再看看自己的族群,虽然到处出现的都是血花、都是残肢断体,到处传来的都是末日般的哀鸣。
“快跑”
它用尽全身的力气,却只能发出轻微的哼哼声。它看到的那头肉球般的小豹子,是豹钧前三个月前出生的幼子。
一只巨镰般的冥王戟轻巧的划出一道弧光,小豹子被均匀的分成了两片,防风勇士座下的虎蝎战士熟练的把两片血肉吞噬,连血都没洒出多少。
豹冷双目怒睁,却无力愤怒。它只有悲哀,来自灵魂的悲哀。它知道,这就是丛林,如果两天前的魔蜉大潮冲进慑盟,眼前这些凶神的命运说不定更加凄惨。这种报复是丛林法则的必然结果,弱者,只能接受灭亡。
它心中无限悲哀,无力的接受了事实,但它的身体却被惊天时而挑高,时而放低,飞快的在林中移动着。一路上,它的悲哀不断加重,重到没有继续生存下去的勇气。
但它现在还不能死,只要它活着,还在摆动身体,族众们就有逃生的勇气。如果它死了,整个族群就会失去意志,失去最后一线生机。
看着无数后辈在这头巨兽的大蹄子下炸成一团团血泥,豹冷无力挽救,它只能拼命的晃着尾巴,告诉后辈们自己还在挣扎。
慑林中,到处都是冥王戟乌亮的轨迹。巨大的镰刀在怒罡军不断发出的战号中,一次次从空中划过,每次都会带走或多或少的生命。因为族长还活着,所以月豹族的抵抗很顽强、很英勇、很拼命,却一点效果也没有。
长老们简单的法术砸在怒罡军的盔甲上,连火星都不会有多少。族众们舍命扑向舞动着凶器的敌人,却根本无法突破虎蝎战士的防御,反而被它们的大螯剪断了肢体,如稻草般甩的到处乱飞。
“轰隆!——”
“轰隆!——”
“轰隆!——”
轮回梭四处激飞。这些威力强大的杀器,总是在月豹族众最集中的地方爆开。豹冷无神的目光望向那位肩扛轮回弩的金甲将军,心中掠过她轰杀大妖蜉皇时的情景。
此时,它才看清楚,这位将军竟然是个疯魔般的女巨人,她手中挥舞的冥王戟比别的防风勇士大了两圈,那凶器在林中一扫而过时,任何挡在前面的物体都会化为齑粉。无论是山石、树木还是生命。
忽然,豹冷看到了以攀山为首的大批苍猿族众。它很看不起这些大猴子,当初自己派出精锐骚扰它们时,它们除了躲藏什么也做不了,如今却跟在这些杀神后面耀武扬威。
它忽然产生了一种对世事盛衰的感叹,当它自嘲的表情挂上嘴角时,却被迎面而来的一块大石狠狠的撞上面门。受此重击,豹冷觉得一阵眩晕,天地为之一暗,然后晕了过去。
“回禀将军!月豹族众合共五千七百四十四万三千六百七十二名,只有族长豹冷重伤,其余全部屠尽。”一名将领躬身向厘黎回禀道。
刚刚清醒过来的豹冷听到了将领的话,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悲哀的思忖着:没想到自己醒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同族已被屠戮一空,而且这个数字竟然比自己掌握的还要精确。
努力的睁开双眼,它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地上,更确切的说是躺在血泥中。刺鼻的味道让它忍不住想呕吐,可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咳嗽吐出来的,却是混合着内脏碎片的血块。
“再看看你的祖地吧,是自爆,还是我帮你一把?”厘黎瓮声瓮气的声音传到了豹冷的耳中。
“呵呵,厘黎将军!您看它的妖丹是不是让我带回去祭奠同族?”攀山献媚的声音也传到了豹冷耳中。
“它也是个族长,让它自己选。”厘黎血红的双眸盯了攀山一眼。
攀山被厘黎的目光一扫,浑身寒毛都站了起来。它不敢再答话,只好乖顺的侍立在一旁。
豹冷艰难的抬起头,望了望血泥淤积、一片狼藉的山林,又看了看自己破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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