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时刻,她看见,被她家主子压着的那个女人,还没有消停。
握着茶杯碎片的手挣扎了两下,没挣脱开,那个女人另一只没被控制的手果断就扬起,狠狠的甩了她家主子一巴掌。
紫环不可抑止的惊呼,狠狠的倒抽了口冷气。
她完全没有想过,那个看似柔弱,身轻飘飘没点重量的女人,会这么大胆,这么放肆。
且,见她面沉如水,唇角抿得很紧,明显就是恨透了她家主子的禁锢。
而她家主子……
最令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她家主子,不仅没有把那个女人往死里揍,没有把那个女人往死里虐待,反倒抬起另一只手,稳稳当当的扣上她打人的手。
就着这个姿势,她看见她家主子也紧抿着唇,却俯身噙住那个女人的唇,不顾女人的剧烈反抗,刚离开的薄唇又欺压而上。
他毫不留情的撬开那个女人死死咬着的牙关,深度掠夺。
紫环一脸呆滞,仿佛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男人就像是要捏碎她的手骨一样,双腿被男人技巧性的压着动弹不得,林雪茶刚挣扎着手想要爆发,咔嚓一声被男人轻易卸掉。
那一瞬间的疼让她本能的张口闷哼出声,男人却趁机吻的更深更狠。
脑袋上有血色蜿蜒而下,血腥的味道弥漫在两人的鼻尖,男人连眉头也没眨一下。
若是林雪茶可以看见,男人眸底的那一抹近乎破碎痛苦而憎恨的目光,或许不会那么的浓烈。
浓烈到令人窒息。
手中残余的瓷器不受力的摔落地面,林雪茶感觉到自己的唇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又疼又麻,被施,暴后的感觉。
手上的挣脱渐渐的缓和下来。
林雪茶只恨。
她只恢复了三成的内力,若是十成十的,这个男人被她那么一砸,非死不可。
男人忽然在她潋滟的唇上狠狠咬一口。
林雪茶好不容易在前几天复原的唇,又被咬出了血。
待血腥味弥漫在两人唇间的时候,男人才慢慢的放开。
他的目光暗晦,落在林雪茶的脸上,幽深而浓黑。
耳边听着男人低低的喘息声,林雪茶另一只没有被卸掉的手,依然紧握成拳,没有松开。
却也没有说什么,没有砸死他,她不会去拿头顶上的那只簪子再行刺他。
打不过,她就不打。
若是这个男人再对她无礼之事,她定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色字头上,一把刀。
男人慢慢的,松开了对她的一切禁锢。
他缓缓的站起身。
刚起身的时候,身子明显晃了一下。
紫环担忧的唤了一声主子,被他抬手示意不要出声。
她看着,她家主子深深的凝了一眼那个女人,随后转身,就往她这边来。
确切的说,是往她站的门口走来。
紫环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那个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女人,咬了咬唇,关好门就跟着男人走了出去。
男人头上的伤不轻。
紫环刚瞧见紫卉的身影,便见紫卉朝男人这边小跑过来。
她看了一眼男人的伤势,秀眉皱的很紧。
主子还没有明示身份么。
被砸的这么惨?
她扶着男人坐下。
吩咐紫环,让她去取些纱布和药瓶,以及一些温水毛巾来。
“主子您这是何苦?”
这会伤着脑袋了,明日早朝的时候,怎么向文武百官解释?
难道说,皇后娘娘出手砸的么?
不怕文武百官集体上奏折,请求废弃皇后娘娘?
伤的是脑部,人体最脆弱的地方。
男人眼前有些迷蒙,但他的面色,却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他没有说话。
看起来像是不想说。
毕竟是主子的事情,紫卉不敢过问太多,这一年来,男人性子的变化,她看的很清楚。
冷,很冷。
他不出声不说话的时候,便是一个眼神都充满了杀伤力。
谁都不敢轻易靠近,就算是顽固的老臣,也不敢轻易招惹。
该闭嘴的时候,都会乖乖的闭上嘴。
也便是千雾还敢上前劝谏。
但,也一样被整治的很惨。
紫环很快取了药回来,紫卉立即为男人清洗伤口。
紫环在一旁触目惊心的看着。
紫卉垂着眸帮男人上药,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却忽然抬了抬眸,沉声道。
“紫环,把她的右手接回去。明日送她去镖局,谁都不准让她知道朕的身份。还有……派个人去郾城的衙门,把一个叫听竹的女人,死因以及事故的调查结果,统统上报给朕,事无巨细。”
紫环面色一正,“是,属下立即去办。”
紫环重新推门进来,屋内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那个女人,已经站起来了。
方才用瓷碗砸男人的头,碎片落了一地,那个女人也不管不顾,踩着就从原地,摸索走向水盂边。
好在她脚上穿着靴子,否则,必然会踩到碎片受伤。
她看着林雪茶洗了把脸,然后漱口。
漱口漱了很久,活像是几百年没漱过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