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不想多呆,拂袖而去。
助理等在外面,见高君如黑着脸出来,赶紧朝保姆看去。
保姆朝他使个眼色,“麻烦您送夫人回去休息吧。”
梁从文知道高君如跟儿子闹得不愉快,伸手接过高君如的手臂,搀扶着她去坐电梯。
“你说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他怎么就不懂我的苦心呢?”进了车子,高君如终于忍不住,抽泣起来。
“情窦初开时喜欢的第一个女孩子,自然都是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梁从文伸手缓缓拍着高君如的后背,“彦深舍不得,也是很正常的。”
“这孩子,就是太重感情了。”高君如叹气,“我把小郑开了,他还私下给了人家10万的遣散费。要不是小郑跟人说了传到我耳朵里,我还不知道。”
“重感情是好事啊。”梁从文轻笑着劝解道,“总比养个白眼狼好。你说对不对?”
他刚才扶着高君如后背的手,已经不自觉地轻轻抚上她的头发。
高君如的头发在脑后盘了个端庄的发髻,发髻上插着一根别致的小簪子,上面一颗小金珠镶在珍珠上,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着。
梁从文看着那晃动的珠子,很想抽出这根簪子。
跟在高君如身边整整三年,他还从来没见过她将头发披下来的样子。
高君如也察觉到他的动作,有些不自在地把头朝旁边扭了扭。
梁从文知道她的意思,如果是以前,高君如表现出明确的拒绝,他会识趣地转移话题,不会将两人陷入尴尬的境地。
毕竟,这道若有若无的暧昧,他和她,都不敢捅破。
可是,今天的高君如有些不一样。今天,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毫不顾忌地哭泣。
初雪的冬夜,白茫茫天地中只有这一辆车,而他和她,在车里。
这样的气氛,总叫人心里忍不住生出异样来。
“肩膀还痛吗?我帮你按按?”梁从文柔声问高君如。
按摩肩颈,这个活动所具有的保健放松意味已经慢慢变了,变成了他能和她发生亲密接触的唯一方式。
他享受她的肌肉在他手中变得松软绽放,他想,她或许也是有感觉的。
高君如迟疑了一会儿才轻轻点了点头。
梁从文的手搭上了高君如的肩膀,沿着斜方肌缓缓向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雪落无声。人世间上演着许多没有结局的故事。
北门外的美甲店里,只有沈唯一个人坐在灯下守着四张美甲台。